第5章 喜迎春
一眨眼就到了2月。
春节临近，大街上车流人影日渐萧寂。
范念念公司放假向来早，很多工程都早早赶在春节前半个月就停了工，让辛苦了一年的工程人员回家团圆。
范念念往年都是一放假隔天就立马买票回家，今年却有些犹豫起来。收拾行李的时候一想到接下来好几周都见不到肖老师，心里就不由得觉得有些怅怅然。
但家也很久没回了，今年的国庆假期因为赶工期的原因牺牲给了工作，算算也半年多没回家里。爸妈惦念许久，早早就打了电话确认归期。
所以，综合计量之下，只能先舍肖老师，忍忍相思之苦了。
肖译特意请了假过来送范念念上车，是一磨蹭二嘱咐，两人腻歪了老半天才依依告别。
送完女朋友肖译独自开车回公司，看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座，心里也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好不容易才结束了异地恋刚过上几天甜蜜日子，没想到接下来两周又要独守空房了，想到这里肖译就不由得更加郁闷了些。
桐城的肖译郁郁寡欢，但阳城的另外一个男人却是欢天喜地笑脸盈盈。
范念念刚出站口不久就看见了伫立在门边不断张望着等她的爸爸。虽然说了很多次让他别来，但疼惜闺女的范教授还是早早地出了门。还美其名曰出租车司机开车一定没有自己细致，坐的车也一定没自己家的车干净舒适。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此人不过是想早点见到闺女而已。
范念念拉着行李箱冲过去，很给面子给了范教授一个大大的拥抱，把范教授哄得那叫一个喜气洋洋，八方得意。上了车后两父女是一路上从东聊到西，简直要把这一年没说够的话给全补个够。
等到了半路等红灯的时候，范念念才想起来还没给肖译报平安，赶紧才发了微信。
到了家门口，才微微打开门，一股馋人的饭香味就扑面而来。范念念瞬间觉得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开始放松下来，一路上颠簸的疲乏瞬间一扫而光。
厨房的方向传来噼噼啪啪炒菜的声音，还有莫老师最喜欢的戏曲声。边听曲边做饭是莫老师快三十年的老习惯了。
范念念给范教授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悄咪咪溜进厨房。
果不其然莫老师正在厨房里上下翻飞，在戏曲声中、在烟雾缭绕里站得身姿挺拔、神色清雅，仿佛不是在炒菜而是在搞什么创作似的。莫老师的发色看来是新染的，衬托得脸色白皙，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精神奕奕。
趁其不备，范念念突然冲过去给了莫老师一个熊抱，搂得她那是一个措手不及惊天叫地，拿着锅勺就要打她：“都多少岁了还没个正形。”
范念念赶紧溜走，但又撇撇嘴回来抱了抱她：“18岁啊！”
“18岁，我还28岁呢！”
莫老师无语地给了范念念一记眼神，但这可吓不跑范念念。妈妈的怀抱又软又香，一股老牌香皂的味道，闻起来就让人安心。
范念念在厨房里东蹭蹭，西蹭蹭，直到莫老师发现盘子里的半成品越来越少，终于忍无可忍把她扔出厨房，让她去客厅先待着。
客厅茶几上摆着满满的水果、坚果和零食，早早的就有了过年的既视感。范念念窝在家里的老沙发里，看着电视台的老牌综艺，喝着老爸亲手泡的茶，磕着老妈买的杏仁瓜子，不由得惬意地叹了一口气。
不亦乐乎！不亦乐乎！
范念念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老爸泡的茶就是香，老妈洗的水果就是甜！”
才不过几秒，范念念就收到了肖译的点赞和评论：“看来某人是已经乐不思蜀了，什么时候也请我喝喝？”
范念念笑着回复：“什么时候你来，请你喝啊。”
莫老师的手脚向来是很麻利的，很快就喊正在客厅里叹世界的父女两开饭。
范念念赶紧跑过去帮忙摆了碗筷，然后就迫不及待坐下来喝了一口老妈鸡汤，浓郁滚烫的鸡汤顺着喉咙滑到胃里，就觉得浑身的细胞都被蒸腾开了，好不舒适。
胃口一开，就再也停不下筷子。加上老爸老妈不停地夹菜，范念念吃到肚子圆滚滚的都快顶到桌子沿儿了才从饭桌上下来。
范念念挪到客厅里坐了会，跟着爸妈一起喝茶唠了会磕，然后就被赶着去睡午觉了。一进房间，看到行李箱老老实实地站在房间里。
呵，她这脑子，一进门闻到饭香味就冲进厨房了，连行李箱都不记得拿，一定是老爸帮她抬进来放房间的。
似乎总是这样，一进到家里神经好像就自然而然地松懒下来，潜意识里觉得爸爸妈妈总会替她兜着，很多事情都不如自己独居的时候那么面面俱到了。
房间一看就是莫老师精心收拾过的，写字台、书柜、连窗台一尘不染，床上铺着厚厚的软绵绵的床褥，枕头被套都是洗过晒过的，闻起来充斥着阳光和洗衣液的味道。即使只是回来住几天，莫老师也是从不随便应付，一定是让她住在干干净净的房间里，睡在香香软软的被窝上。
范念念一头就栽倒到床上，浑身松弛，在软软被窝的包裹下很快就入了睡。
放假这些天，除了见不到男朋友有些让人郁闷外，其他简直只能用完美来形容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陪妈妈逛逛菜市场，陪爸爸下下棋、下楼溜溜弯，晚上吃过晚饭，就躲到房间里跟肖老师打视频电话。每天过得无忧无虑的，大约只有猪会过得这么幸福了。
这天晚上两个姨妈和姨夫过来吃饭，几个长辈兴致都很高，范教授还开了瓶上好的红酒宴客。范念念也跟着喝了一小杯，虽然没有喝醉，但架不住一回床就觉得浑身松散，范念念洗完澡就躲进被窝里，然后戴上耳机给肖译打电话。
大约是因为喝了酒，范念念今晚说话特别多。今晚家里做了什么菜，今天晚上都谈了什么话题。
大姨妈看到范念念就开始催婚，催得范念念都差点想自爆自己已经拍拖了。但是想到开个头就会有喋喋不休的一堆问题范念念就觉得头大，还是先把这顿饭吃完，改日找个机会先跟爸妈打打底再说吧。
聊着聊着范念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似乎嘀咕了一声什么就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念念？”
“念念？”
肖译轻声问了几句却发现无人回答，话筒里只传来若有若无轻轻的呼吸声，不由得有些无奈又想笑。
正想挂电话，肖译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一声呢喃：“好想你啊，要是明天睡醒能见到你就好了……”
不知是梦话还是突然意识清醒说出的情话。肖译心里有些暖，又有些浓浓稠稠的思念飘了上来，无法自抑……
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的女孩，他又何曾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