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秘事
“大伯，方便说话吗？”里正疾步奔过来，眼里都是骇然的厉色。
“成子你带他们加紧挖，我去六子那边看看情况去。”
“大叔你去，这边都有我们呢！”
村里现在是三班人马建房子，邢房匠带了二十多人整修杨二郎家的房子。
成子叔带领剩下四五十壮劳力，在村祠堂这边空地挖地基，总的要建六间大房，都是一个大房带院子建个锅屋。
考虑到做半成品肉需要锅，烫皮子需要锅和池子，就是采蘑菇不也要保暖吗？更何况还要做灯笼编篾匠太冷了耍不开手挖地炉子。”
都拼命的加班加点的，想赶在大雪来临前地基砌出来，只要盖了模样出来，内里下雪都不怕了，可以慢慢敲敲打打的做起来。
远离了人群杨族长面色才没了笑意，“查到了？”
“嗯！”里正脸色凝重的点了头。
“是小三子合伙木林村的人干的，前几天你跟六子通知我的时候，我就派人通知木林村的里正了，不仅窝子山砍的多，木林村最里面砍的更严重！”
“他那个里正心狠的多，寻摸了一天抓住了村里帮闲的，夜里捆去祠堂剁那人手臂，问出来有七个人带着买树的进山砍了二十多天，七个人有六个是他们村的，一个是俺们村的三子……”
杨族长努力的紧绷着打幌的身体，“报官了没有？”
“报了，木林村几个人前天夜里进山被棒子熊舔了，三子跟他们一起去打棒子熊没跑掉，老九跟木林村猎户头合力打了两头熊瞎子，送去府城交差还上报了伤亡人数。”
“官爷怎么说？只记了消亡人数别的没说什么吗？”
“进山买树的人昨夜里被当成偷树的，被木林村打死了不少，今天一早被抬去官衙交差了，跑掉的都贴了告示通告，为了了事木林村提前一个月交了户税，大伯我们怎么办？现在凑钱肯定是凑不出来的，一百两呢！”
“有多少肉出来了？”
“连收的带打的三百份有了，因为明天去府城菇子今天才采，提前怕烂了没敢采。”
“你明天带六子跟他们几个去城里卖了吧！估计要在那帮一天忙了，把现有的都带上卖了就去交税，”
“可是……全村的老少都看这钱呢！大雪封山家家都没有吃的，都指着东西卖了钱买，要是交税了他们也不愿意呀？我就怕来年官衙又多事的！”
“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村里我们两个老家伙去说，先渡过难关再说。”
“木林村那边松动了窝子山和木林山给我们了，大伯怎么个意思？”
“算了不要了，六子说的对，这树被人砍出甜头了是防不住的，我们要了反而是个累赘，山离我们又远的。”
“木林村先不愿意放，如今出事了放的比谁都快，不就是也明白了吗？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做手里的东西，比没吃到肉惹一身官司好！”
“那行，今天我给准话了，过完年两村坐下谈。”
杨族长点点头，“我们去榆木家看看怎么样了。”
“可惜了！六子不愿意伸头担着，不然有他媳妇在后面帮帮出主意，村里不要二年就能有名声的，”杨族长郁郁的叹了一口气！
“他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的，本来是很小的砍树事，被小三子天天盯着他，闹出这么大的问题来，他心里肯定后悔死出这主意了，他现在虽然没担着牵头，却也在干牵头的事！”
“六子虽说过给了二叔，那亲爹娘三叔离他也不远，还真能看着死绝不管吗？他是真心的难，目前村里急需钱还好说，就怕后面日子过好了，有人就扒他了！就像木林村那样的人心不齐……”
“老了，我跟你五叔也就管管这年把了，后面上道了就该你们年轻人自己拿主意了。”
来到榆木家，坐了满院子的老娘们在忙碌，洗菜的洗菜、剁菜的剁菜，焯水的焯水。
“榆木呢？”杨族长进来问到。
里正在门口伸头看没进来。
“杨大叔，榆木去槐树家了说是炒料子呢！”榆木娘正切肉听见问话放下刀回话。
“你们继续我去看看，”杨族长背手出来又去了槐树家。
院里就他们两个忙的满头大汗的烘焙料子呢！
“槐树榆木，怎么就你们两个炒？我去叫几个人过来帮忙，”里正推门进来看地上摆了十几筐半人高的料筐，两人炒到什么时候了？
“大爷爷，里正叔，千万别叫人来，这料子还真得我们两个人炒才行，”槐树抬起黑乎乎的手笑到。
“咱村独家料子只有我跟榆木知道，人多眼杂的万一有人嘴不牢靠说出去了，我们这兔子卖给谁呢！”
“独家料子？”杨族长赶紧走过来看。
“可不是大爷爷，那肉丁都用这料子煮出来的，然后爆香好只挑肉出来放凉包起来，明天去酒楼直接拆了加热，浇特质的辣油就行了，不能让人看出来是什么料子做的，商秋嫂子特意交代的我们，”榆木神秘兮兮的说完。
“村里缺钱明天想卖了交猎户税，还差一百二十两，过来问问你们大约么做多少了？心里也好有个想法怎么凑钱的，”杨族长也没避讳他们。
“不是还有个把月才交的吗？”槐树是知道时间的。
“你六哥前几天去巡山，看见窝子山被砍了好些树，是咱村和木林村的人偷偷带人砍的，木林村那边报官了，他们今天户税交了，我们要是不交就麻烦了，等着你们的肉钱卖了交。”
“今天炒个一百份就能有六百份了，加上菇子皮灯最多也就八九十两不够呀！”榆木挠挠头。
“皮子现在肯定来不及的，其他的我们在想办法解决，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接着炒吧不耽误你们了，”里正扶着杨族长走了。
当晚九秧子猫过来请教商秋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杨二郎听了半响没话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村里遇到问题他都是第一时间问商秋。
“商秋，你有什么办法？”杨二郎希翼的看着人。
“九秧子这样！第一天钱老爷上这菜心里也肯定忐忑不已，谁都不知道卖的好不好？”
“你就大胆的保证到，每天限量供应一百二十，卖了一份两家对半拿，卖的不好你们赔损失，不让钱家赔一分钱，户税迟三四天是没事的，三个菜怎么也要一两银子了，对半折合下来三天就能凑齐钱……”
“一两银子会不会太贵了？要是卖的不好我们……”九秧子有点害怕了。
“卖不好也要卖，钱家酒楼都是高档的酒楼，去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再不济都是手里不缺一两银子的人。”
“你几个一定要在大街上宣传，每天限量一百二十份，卖完就不要出菜了，每人每天只有一份，只有这样第二天第三天才会持续不断的吸引人去吃。”
“如果第一天生意火爆了，就卖两百四十份，因为只有第一天可以拿对半的钱，必须多卖一份出来。”
“第二天就一百份限量，持续不断货到你们供应第二批一百二十份为止，你们拿之前约定好的钱，这样第一天结束你们就能一把拿齐户税交钱，后面按照固定供货就行了。”
“要是火爆了我们全卖了呗！这样不是拿好多吗？”九秧子睁大眼睛。
“你知道什么叫杀鸡取卵吗？”
“就是你这样的，你一次都卖了第二天人家没吃过的慕名前来怎么办？第一次吃不到，再来还是吃不到，你别忘了村里可是五天才供货一次的，也就是有四天没货的，人家总买不到还来吗？”
“你每天限量这么多，喜欢吃的早早派人来排队等候买，你想那壮观的排队不比你们站大街吆喝的好？这本帐！钱老爷比你们算的精明的多。”
“你是管账的，也该多看看人家的管事学学了，做生意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
“知道了嫂子，”九秧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天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你们明天都去府城了，家里都安排好菜该做就做了，最后几步重要的，榆木他们回来做就行了，家里可不能荒了，别什么都得自己盯着看着做才行。”
“晓得了嫂子，我现在回去就安排。”
商秋看人走了对杨老二说到，“明天多带几个机灵的去，屋里一但人满没菜了，就让他们在外面假装排队吵吵着要吃兔头，就说闻名来的，最好在那等第一个五天结束才回来。”
“槐树榆木留一个就行了，家里也不能抛下了。”
杨二郎想半天，“要不带成子叔家的两个大哥去？他们打猎受过伤现在重活也不能多干了，每天在祭台那边做皮灯的，还有五爷爷那边没走的人都给叫上？”
“也行，就是给兔头壮声势的，一旦打开名声就好了，后面就挪去平常的饭庄卖，按个卖绝对不亏本。”
“睡觉了，”杨老二起身转了一圈。
又起了八间地基出来，这是邢房匠硬劝他做的，门口空地这么多不盖房子干啥？土胚不用放着一冻下雨雪就糟蹋了，这都是全村老少一锹一锹挖的。
杨二郎为难了半天，把自己家刚打的兔肉野鸡拿去村里抵钱，又连夜上山打了一只羊五六只兔子，折算成三两钱给掉的。
这不羊养着呢！明天里正打算带着去府衙送给师爷的，太爷难见小鬼难缠，打点好师爷比什么都好，这是他总结出来的经验。
天不亮两辆牛车停在杨二郎家门口，村里四面八方的来了十几个人往这汇聚着。
“都齐了没有？”
“齐了二叔，”一个瘦高个人的人回到。
“去了都机灵点，今天可都卯足了劲喊，听到没有？”
“听到了，”十几个人齐声回答。
“走！”里正带着一心的希望走在夜色里。
成子叔悄悄拽住九秧子，“秧子，今天明天两天卖的肉菜钱先别捅开了，你六哥欠了不少外账，有多余的钱先给他还账，他一心为村里别寒了他的心，这事我给谷雨也交代了。”
“明白了成子叔，”九秧子答应完跑去追上了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