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计划未来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杨二郎从筐里拿出一摞很厚的布,一袋粮食一袋面粉还有一兜肉包子,几个锅屋使用的锅具。
“今天刚到府城就遇到了芙蕖二夫人,花卉让钱府管家把我们的东西全都要了,还让我进府帮忙杀兔子,她还把所有的兔子皮都给我们了,我把兔皮都带回来给你留着攒多了用。”
“芙蕖二夫人?她嫁去钱家了?”
“嗯,花神过后钱老爷以二夫人的名声娶她进的门,听府城的人说钱老爷很喜欢她的。”
商秋听了也没什么感想。
“钱府总共给了我二十七两,除了我们三家买了布和粮食,我做主给他们几家也买了粮食,大雀家和土堆家我给在当铺里买了半新的厚衣服,总共在一起花了六两。”
“剩下二十一两全都给里正吗?其中包括了他们几家的猎户税。”
“可以,怎么没看到他们的布?”
“在大雀那个背筐里,他是嘴紧的人不会有什么人知道的。”
“说了也没事,那是人家该得的东西,就怕说了人人都来你这门口哭穷过不下去了,你快去吃饭去不然一会又找来了。”
杨二郎装好钱出门去杨族长家吃饭,肉是他出的粮食是上次干活剩下的。
屋里闹哄哄的都是坐着吃饭的声音。
他走进堂屋,这边屋一桌坐的都是村里有名望的长辈,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吃饭,看他进来脸上都带着笑容。
“六子快过来坐就等你了,”杨族长招呼侄孙。
“嗨!等我干啥呀?我一个小辈的,”杨二郎赶紧跑过去坐下。
冯五爷看着他一脸的慈祥的笑容。
“大爷爷五爷爷,没动筷子前我说个事。”
“啥事你说六子,里正放下筷子。”
杨二郎爱惜的掏出荷包郑重的递给里正了。
“叔,这里是二十一两银子,今天我和大雀走运进城就遇见了好心的富太太,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要了。”
“除了给三家买了粮食别的我一分没多动,这一点大雀可以作证,这钱除了那十来家的税,其他的都给里正叔支配吧!”
“从脱土胚开始到建房子,村里用的车一分钱都没给,咱们不能总闭眼让邢叔一个人添补,这是大家的房子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叔就不说了不还是有婶子吗?”
“我以后也没法这么帮忙了,我现在是有媳妇的人了,我得先把我的小家弄起来,不过大爷爷五爷爷,叔你们放心,村里有任何事我都会帮忙的,就是钱可能帮不了什么了,力气我还是有的。”
“六子坐下!你帮的够多的了,从脱土你拿钱打点,到遇到木林村的事还是你凑钱打点,你把你媳妇珍贵的锁都给拿出来了,里正叔心里门清的!”
“这钱都是你们几个晚上翻草堂换来的,今天土堆都说了,花多少都是你们自己的,你现在给了村里让里正叔心里很是惭愧……”
“里正叔说啥呢!这不是今年困难嘛,杨二郎挠挠头笑到。”
“以后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你媳妇是个不错的丫头,好好对人家,村里能这么大度的人几乎没有,你总这么帮着他们,明年就生了堕心还指望你帮他们的。”
“你那家出来进去的也空荡荡的啥没有,也该把家置办起来了,邢房匠看着杨二郎认真的嘱咐他。”
“你邢叔说的都是在理的话,咱们吃饭菜都要凉了,”成子叔大手一挥,桌子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一顿饭吃到很晚才结束散了。
第二天开始就见谷雨不忙的时候,跟大雀带着村里孩子坐在祭台边编筐。
“六子,你媳妇家可是篾匠出身?”邢房匠看祭台那边十多个六七岁的孩子,各个不是编筐就是破篾条,带他们干活的竟然换成了冯五爷。
“是的邢叔,”杨二郎抬头看了一堆忙碌的孩子。
“她家篾匠手艺传丫头呀?”邢房匠惊讶起来。
“不传呢!商秋是爱好这个,那天谷雨他们在我家她说过的,她爹娘好像不给她学,但也没有限制过她学,她爹最厉害了!编篮子比赛还得过一块肉呢!”
“那手艺得好成什么样呀!”
“可不是,土堆想要一个篮子装蝗虫,我媳妇说那虫有病不能碰,还当场用草给他编了一个,编的可像了!看着跟真的一样!”
“你媳……篾匠好学吗?”
杨二郎侧头看看他,“好学也不好学,就跟商秋说的一样她是喜欢编东西,所以学的特别快,谷雨跟大雀也是这样的,有的就是图个新鲜并不喜欢,所以也编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邢叔,橡栗哥他们进山回来,你也让根子哥带狍洞去谷雨家学学看呗!就是学不会还可以糊灯笼,打猎不也是有心才可以吗?没心像我亲大哥现在都转不了仙人山的。”
“这话说到头了,可不是这个道理!我明早给狍洞也送去祭台那里学学,篾匠不会让他学了他干不动,糊灯笼架子学花样应该是可以,”邢房匠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向往。
“祭台太冷了,狍洞身体……?”
邢房匠脸色黯然了下来,“总不能一直在屋里躲着吧!你成子叔怪我太金贵孩子了,咱猎户家的孩子有几个小时候有正儿八经的名字?不都是捡好叫结实的取名吗?”
“土堆比狍洞还晚出生四个月,你看俺家狍洞能跟他比吗?”
“也是怪我,那时候你槐花嫂子生他顺的很,我看这么听话就想着叫个好听的名字也能镇的住,谁知两岁了能被长虫咬了!”邢房匠灰暗的眼睛里都看不到光了。
“邢叔没事的,狍洞那时候被咬能治好也就算治好了,这几年他除了不能见风,身体不壮实以外不都好好的吗?咱村以后有的是活干,又不是非要打猎啥的。”
邢房匠露出笑脸来,“嗯,你小子是捡了一个福星媳妇回来,傻人有傻福的。”
“对了,前段时间我看那两小子天天去你家学,这怎么突然不去了?”
杨二郎脸色也不好看了,“商秋让他们去的时候我必须在家,我要是不在家不给他们去家里学,村……我三婶那边天天跟人传商秋不检点的话。”
“这死老娘们眼皮子咋这么浅?人家木林村求爷爷告奶奶的托人学别人都不收,咋免费手把手教你还坏人家名声?”邢房匠一听就火了。
“邢叔犯不着生气,我看谷雨跟大雀学的挺认真的,这样也好的很,知道学点东西不容易才会珍惜,学的太容易了会变成三分钟热度,等我们所有家的房子盖好了,村里不是要盖祠堂学堂出来吗?”
“以我说不用盖祠堂,咱们就盖几间大屋子,编筐一间、糊灯笼一间、养什么野蚕一间,再就是打猎回来的皮子自己硝好天冷卖一间。”
“那给人家送处理好出来的肉山菜不得一间嘛!这么算来得好几间房子呀!杨二郎低头掰着自己的棒槌手算了算一只手还不够分!
邢房匠呆愣的看着杨二郎,梦幻般的问到,“六子你说的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呀!我媳妇给谷雨算的呢!咱们自己想要皮子就得自己学会硝制,那么多的肉也要有来源销售出去呀!”
“肯定得去府城找酒楼做供应的工作,天冷肉不怕坏了做成吃热锅子的,天热不能吃锅子卖的不就少了嘛?那就得做成肉干、还有什么麻辣兔丁兔头的,还可以当有钱人家的零嘴吃,可不就得一间房子嘛?这不比我们散卖强太多!”
“顺便还能照顾村里喜欢打猎的人,村里收他们打回来的兔子野鸡啥的也是钱,正好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兔子生的多又打不绝,不行就像商秋说的,卖好了打兔子跟不上,就每家养兔子出来村里统一买这不都是收入嘛!”他自己低头说个没完没了。
邢房匠看着杨二郎就像看宝贝一样,沉声问到,“还有吗?”
“当然有了,不是村里没人嘛!商秋让谷雨长大竞选里正呢!”
“什么是竞选呀?”
“就是大雀谷雨榆木都可以做里正,问题是只有一个里正呀!我媳妇就说你们都说自己有本事都想当里正,那么就每个人说说自己对百子村有什么规划!”
“你不能空口白牙的说,我要把百子村变五百子村,光说不练假把式的,吹牛谁不会呢?”
“你首先得平息两村之间的打架,然后列一二三条详细规划出来。”
“比如怎么变五百子村?那就是赶紧带村民挣钱!怎么挣钱?不能天上掉吧?那就带村民做编筐,因为这是无本的生意有的钱没本钱投入。”
“村里没事的就来编筐,记好每人的数量到时候卖了发给人家钱,你不能一上来就让大家伙掏钱投资,咱们这是靠山吃山,就得利用好山上现有的变现。”
“再就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天赋编筐,那就带妇女们进山挖山菜呀!或者移栽回来自己种了村里收,做出来的山菜,统一有里正带人出去找货源卖掉。”
“你出去了不能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得计划一下,首先要找机灵的人去街上蹲点,多问多看调查府城信誉好的酒楼菜铺子在什么位置,一天有多少人进出?打听酒楼什么价位的菜好卖?它是有钱人吃的多还是一般人吃的多?这关乎到全村的钱和生意,必须找有信誉可以拿到钱的酒楼合作。”
“其次就是抓住每个节日的特点,把村里现有的东西提前规划一下,是散卖?还是送给人家铺子卖?预计可以卖多少个?有没有做成比较有吸引力讨巧的卖点?”
“编筐你也不能死命编个没完吧?它又不是吃的东西一下就没了,咱们三四月份编凉席,做竹椅子做各式各样的,等五月就拉去镇上的铺子给人家卖,找酒楼茶楼各种楼散卖也可以,夏天吃饭不热吗?喝茶谈事不也热吗?坐咱的竹椅子吃饭说事凉快呀!所以做竹椅子也得会花样多的才行,这个时候就得在一群人里挑精英做活了。”
“六月就要大量做灯笼,什么好看的、什么花里胡哨的、要多花有就做多花,七月不是有乞巧节吗?猜灯谜挂灯笼不是一波生意吗?”
“八月份咱的山菜,山里的野瓜都长出来了,先少量供应着,九十月秋季一来山货不就下来了?组织人摘了晒干运下山不就能卖了?”
“想卖好价钱就做成咸甜口味的送去铺子里卖,人家铺子都专门针对大户人家做的,从他们入手最能及时了解情况了,只要你有好货人家卖出甜头了,自然捧着你要货不就省了你到处跑的费用?深秋入冬肉和皮子下来不就接上了?”
“有点钱了,找她十个媒婆到处给村里小伙说媳妇,人家嫁进来好日子过着,回娘家传传不比媒婆的脚跑的快?”
“生的娃娃不是人口了?过个几年十几年不成了五百子户?线路这么清晰竞选不就开始了嘛!”
“你要是竞选上了,你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大雀他们竞选的点子,谁让你是里正呢!他选不上那是他脑袋不如你,他不服他憋着,咱就用你的点子了!”
“邢叔你说,这是不是得两村和解喽?不和解屁都不能谈,人家天天劫你的东西破坏你。”
“好嘛!你天天在家累死累活的,木林村天天劫了拿去卖出甜头了,他们全村来劫怎么办?如果和解牵制住了,他们敢劫俺们就把他们送进大牢里,商秋说了,再硬气的汉子只要上了公堂,两棒子给你打的熊都不是……”
“大……爷爷……五爷爷里正叔……你们看着我干啥?”
“我……你们啥时候来的?”杨二郎正在吹牛皮吹的唾沫横飞的时候,不经意抬头发现身后站了好些人顿时就慌了。
“那个里正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嘴欠瞎说的,都是谷雨大雀他们嘴欠天天问商秋,我听了学给我邢叔听听的,你别吃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