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群殴的全村
天色黑了下来，商秋要求路边都亮起灯笼，树边来来往往的人走动说话。
一更天过完说话声还有，二更天尾末说话稀稀拉拉的。
三更天是彻底没声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到是震天响，昏黄的灯笼高高的挂着。
路口的对面窜出几个人影，飞奔跑向一个不算入口的入口，“啊……”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的。
高九叔趴在黑暗里看着，见人被拖出来了他起身喊到。
“操斧头，来人偷树了，打死直接拉去官衙有官爷兜底，”他一声怒喝睡觉的人都起来了。
纷纷揉着眼睛跑去路口，排沟上的草也没了露出本来的面目，底下的向上的木尖子都是血。
杨二郎提着皮灯看路，路过的路面有好几条血迹向着木林村跑去。
还捡了三把斧头两把锯子，“九叔，”他高兴扬扬手里的东西，刚好邢叔的家伙事不够用。
商秋走过来笑看，几个人手里拿着东西，掉坑底吃了大亏的人顾不上东西，没掉的人自然慌张的放下东西拉人，只要他们出声吆喝，那些人唯一的念头就是跑了，什么东西不忘的一干二净？
“东西放起来天亮了带回去，拿草把坑给我盖上，都小心点别把自己扎成血窟窿了，”高九叔威严的吩咐到。
一切弄好，看着人回到原位隐蔽起来继续睡，他才提灯走回树后面，乖乖！这斧头又大又锋利的，没有一两银子都买不回来！
“你这丫头脑子好！跟你公公当年一样鬼点子多！”高九叔高兴的夸起来。
“九叔不生气我不让你抓人了？”商秋笑问。
“你把你九叔想成什么人了！你说的对，真要是打死了人，木林村肯定有借口告官了，这树咱毕竟真砍了不是？”
“好生的逮了人不还是要放的嘛！不疼不痒的又不能告的，你这法子好！让他们吃了暗亏有苦说不出，我们还能出了一口恶气，”高九叔哈哈的笑起来。
“九叔咱们抓紧时间睡觉，他们不会吃下这闷亏的，把所有人都撤进最里面来，灯笼依然挂在树上亮着，这次再来就没下一次了。”
“行，”高九叔拎着皮灯挨着叫人进来，把一排排的刺尖绑在草尖上，后面又推上一排木尖，盖上草才回自己位置睡觉。
后半夜这次的惨叫多了很多声音，夜里听到特别的瘆人不用人喊了，大家伙都一骨碌爬起来警戒。
“有人来偷树了都快起来别睡了，”杨二郎坐在地上疯狂的敲锣。
“操他娘的，都拿好斧头跟我出去找人，找到劈死他们，”高九叔阴狠的声音在树林里面喝骂到。
树外匆匆有人拖着惨叫的人往回跑，哭爹喊娘的叫个没完，有的人腿上还扎着木尖跑，看树林里出来人了，他们回头就把手里的东西往里面扔，也不管会不会打死人。
“小心……”商秋一把拽住一个大孩子往后拉，斧头堪堪落下在他脚尖，要不是被拉一把非去了半条命不可。
高九叔看了顿时红了眼，“给我打死他们，”暴怒的声音说完就要冲出去。
杨二郎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对冲出去的人说到，“别出去当心人家使诈，出去弄不好就送了命，作出假装出去的样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怎么办。
“跟我来，”商秋带了几个人去那个隐蔽的入口。
仗着身量小爬进树丛里，伸手拉住树上垂下的树绳，“给他们打口鸟梢快跑，有回应了我就拉下叉了。”
她身后的人听了，急急的吹了几声夜鸟叫，不多一会那边回传过来两声，都没等梢音落下她手使劲往下来，悬挂高高的木尖落下。
震天响的惨叫尤为突出，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打着颤抖。
高九叔眼里都是骇然的后怕，刚刚他要是莽撞的出去了，这几十人是不是就被包饺子了？
那边又传出来急切的鸟叫声。
“都给我拉绳子，不拉绳子的给我推木栅栏尖，扎穿他们天亮里正带着官爷就来了，”高九叔厉声吩咐带来的人。
这边飞快的跑人猫去地边推木尖，根本没人拉树绳他故意说着反话，只听到不停的有人惨叫，脸上也露出残忍的微笑，这一次他就让木林村元气大伤。
木栅栏推完，他就远远的带人拉树枝，利用树枝的来回冲劲，黑暗里惯出去的整排木尖在迅速回来。
这是商秋给出的主意，主要震慑不要命的主，还有两块对叉的木排，要是不幸被叉住了，绝对能给你夹成蜂窝肉饼。
木林村幸存的人看着头顶来回穿梭的木排，额头上都是凉汗，这要是不知死活的冲上去，别说八十人了，就是八百人也不够叉的，就在他们心里焦急的时候，树后面又有话了。
“大木排都停一停，给我上小排肯定有漏网的鱼，今天我让他有来无回，”高九叔说着狠话。
他话刚落又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就是拖拽的声音磕磕碰碰的跑路响。
“给我大小排一起拉，天亮了官差来我们一个没叉到怎么交代？”
周围的人都忍着笑疯狂的拉拽绳子，约么换人来回拉了两个小时左右。
天空开始有了一丝光亮乍破在黑夜里，高九叔心里的沉重也有了侥幸。
商秋顶着寒霜跑过来，“全部点起大灯笼挂上，在灯笼下再扫几圈。”
两个小时前她真是吓到了，黑夜里看着木林村一瘸一拐的爬走不少人，如果不用计这几十人一个都回不去。
跟她身后的两个孩子更是努力睁大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是机械的拉绳子推木栅栏。
杨二郎回身赶紧掏出大灯笼点上，用长长的竹竿挑挂在提前摸好的树枝上，人都离的远远的。
人多就是力量大！二十个大灯笼照的一条路亮如白昼，。
商秋又带着两个机灵的孩子，拿着灯笼去不起眼的地方，来到木林村路口，对其中一个孩子打手势。
那孩子马上开始捞出木尖堵上去，她掏出火点了大灯笼，这个孩子举起灯笼就给挂上了。
路口在两个灯笼照耀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可以藏身的。
“吹哨子让他们出来吧！”商秋趴在地上看了一圈确实都没人了，起来她没忍住蹲下就开始呕吐，实在是腥稠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不仅是她，还有不少十四五的孩子也在忍着。
“去看看你媳妇，”高九叔拍拍杨二郎。
他举着大灯笼领人走出来，地上的斧头刨奔锯子锄头铁锹等……什么都有！几人宽的路面都是血，这些家伙事上不用说了都快黏稠了！
出来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眼里闪过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欢喜。
“东西都捡起来，地坑的东西小心点都拆了把坑填平了，防止以后伤到人有麻烦事，”高九叔没什么表情的吩咐起来。
木林村路口的最后拆，这一次百子村里不少人算是开眼了，都沉默的干活不说话。
“丫头受苦了，”高九叔走过来温和的对商秋说到。
“九叔我没事，东西赶紧拆了吧！不然里正回来伤了自己人就不好了，”商秋泪眼汪汪的说完。
“他们看着都没经历过，九叔你看着他们拆，别没被人家打自己拆东西出事了，商秋这里等她好了我再去。”
“不急，我去看着就行了，”高九叔转身过去了。
商秋忍着恶心脱了浑身是血的衣服，示意杨二郎拿去旁边有水的地方洗一下。
东西拆下来收拾在边上放好，九叔又组织人开始铲平路面，把带血的地面都翻在地下面，敲敲铲铲天大亮起来。
杨二郎带人把捡来的东西，兜去窝子坡有水的地方给洗干净。
里正带着三辆车急匆匆的往这边赶，刚好看见村里小伙子抱着东西从坡里上来。
“榆木，你这是干啥？你们昨晚咋样了？”
“里正叔，”榆木飞快的跑过来抱着东西笑到。
“昨晚可危险了，不过我们都没事，六子哥让我们把捡来的东西都洗干净带走。”
里正看他嬉皮笑脸的以为没什么大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跟着走去了路口，一看路口都红黑了不少人还在拿锹翻土，眼皮顿时狂跳不已。
“老九咋回事？”他厉声问到。
“二哥好险呀！得亏六子媳妇跟来了，否则今早你来都回不去了，”说着把兄弟拉去树林里面说经过。
“你们赶紧把木栅栏都搬车上，小心点，别耽误咱们回去祭山神的时间。”
“嫂子你放心耽误不了，”人群里的孩子还是有比较调皮的。
过了挺长时间的里正跟兄弟出来了，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看见三个牛车堆的满满的，问道：“都弄好了没？”
“好了里正叔，我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祭山神了，”里正手一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村了。
村口早已有了不少男女老少在迎接他们，有的妇人还在擦眼泪，应该是做好了有伤亡的准备。
商秋拉着杨二郎走到林子里，转了一圈后门回到了自己家，她不太习惯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
“你们……老五我没有眼花吧？”杨族长站不稳的看着这群人，老泪纵横的指着人哽咽的问到。
“大伯，你没看错呢！这会咱们全身子回来的，”里正也是眼眶发红的高声响亮的回答。
人群里不少女人哇啦哭着跑过去，上下查看亲人，木林村和百子村历来争斗不断，回回群殴双方都讨不了便宜，两村都会挂上白帆哭声一片的。
“祭山神，山神爷保佑了咱，”冯五爷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乌泱泱的人都拥去祭台，哭哭笑笑说不出的滋味。
商秋看了半天侧头看杨二郎。
“杨二哥你以后如果有机会做里正，就带他们好好奔生活，跟木林村互相和解牵制，打架斗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像村里那几家孤寡的老小真可怜！中年丧子少年丧父！”
杨二郎沉默半响到，“估计难，两村几十年来死了不少了。”
“我觉得不难！昨夜他们虽然伤了不少人，心里也明白咱们是故意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丢了这么多家伙事，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讨要，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什么条件都是上门来求才好谈，自己送上门就失去了先机。”
杨二郎看着商秋，“我不做里正也尽量为你去做。”
“你不是为我做的，是为了这百子村做的，她们依靠的儿子，他们仰望的父亲，我并不觉得这大小的山有什么可争的，两村所占的地理位置也并不好，进山打猎不都是靠本事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