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能冬天要来了吧
“逸少，下学期就是文理分班了，想好了要学哪科没有？”麻叔双手揣兜漫不经心的问着
“还没”本想把和刚刚韩湘雪说的，想学理科，又吞吞吐吐给咽了回去。最后还是深吸口气说了这两个字
“我会去学文。”麻叔用着认真的语气缓缓说出，我一听一个激灵，赶紧扭头看着一脸严肃的麻叔，我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从他的眼神我能看出来，不要看麻叔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但真正做正事的时候比谁都认真，也从来不马虎。麻叔脸上的这种表情上次出现还是在中考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可能来兴趣了吧，理科太难学不下去了呗”麻叔略带着无奈的语气说道
“文科也不好学吧？记得东西太多了”
“起码看得懂啊，起码都是咱们中国的文字，往死里背就完事了呗”麻叔回道
“那也挺好。”
似乎今天这放学一路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麻叔能认真的和我说他要选文，这是我没想到的，原以为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不应该文静的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才对。
我和麻叔并排走着，很少像今天这么安静。虽然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因为什么事吵过架，一起走一起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的。街上的人群已经蜂拥起来，街边两旁的摆摊卖菜的大婶的吆喝声也越来越响亮，
因为她们知道一旦过了这个晚饭的高峰期，她们摊上的菜就很难再卖出去了。我从她们身旁过道走过，时不时拿着开有几个小孔的水瓶往蔬菜上滋水。将书包背到前面摸索着钥匙，开门，关门。还是那个家。
“回来了，刚刚好，最后一道菜了，素炒西兰花”老妈把刚炒出来的青褐色的西兰花摆放在桌上。“怎么今晚回来得有点晚啊？”
“今天轮到沪嘉值日，我等他所以晚了一些”
“还好我没煮太快，不然天气冷菜容易凉”
我从碗柜中拿出碗筷，看着简单的三两个菜，我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探下身子去嗅个遍，油亮布满肉汁的黄焖鸡翅，鸡翅煎得金黄，肉皮完整，火候掌握的刚好。
我夹起一个，裹了裹底下的肉汁，轻咬了一口，鲜嫩的鸡肉带着热气灌入口中，说不出的满足感，鸡翅里面的嫩肉很入味，完全把汤汁吸收进去。
其实火遍各家各户的可乐鸡翅，我也吃过。不是说不好吃，只能说各有千秋，同样的食材，但更加钟情于原味纯纯的黄焖鸡翅，满盘子溢出的肉香味，醇厚的肉汁拌饭，起码能干三碗大米饭，
“我爸他还没收工啊？”我支吾着边吃边问着
“早着呢，回不回来吃还不一定呢，先吃着吧”
自搬出来住以来能和老爸吃饭的机会就变的越来越少了，除非是有时候人家老板好心，提前放你回去，或者说是做完一个装修工程在家放假几天，基本只能晚上下自习回来能看见我爸，偶尔躺在沙发打盹看电视。
“要我们留点菜给他吗？”我咽了咽口中的饭
“你就吃你的吧，家里什么没有？害怕你爸他饿着啊？吃完再煮就是了”我妈微笑着
“老妈，下个学期就是文理分班了，你希望我学什么？”
“什么学什么？你妈我又没读过什么书，小学毕业的文化。”
“就是学校会要求我们分科，分文科和理科，文的就是政治、历史、地理这些，理的就是物理、生物、化学”
“噢，就是选了不用学其他了是吗？”
“不是不是，哎，主科语数英都是要学的”我疲惫的解释着
“要不今晚等你爸回来你问问你爸吧。你老妈我就是个文盲”我妈苦笑了一下
“好吧，我吃饱了”
我擦了擦油腻的嘴，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正准备着手洗碗的
“先放那儿吧，待会我来洗就好，赶紧去洗个澡。歇会儿去学校了”
我放下撸起的袖子，默默地叹了口气，第一次产生无助感，其实问我爸也是等于白问，身边连个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
更多的只是无奈，冬天要来的时候总是伴着高强度的降温，开着老旧的热水器，煤气的味道很大能透过们渗透进来，掺杂着蒸汽吸入鼻中。家里的东西都是能用就用，用不了就拿去修了，再用不了才会考虑买新的。
可能我们都已经习惯了，闻惯了煤气味。沉浸在热水的淋漓中，享受着，昏昏沉沉仿佛醉死在仙境游离，冬天的热水澡很容易让人沉溺，也有可能是吸入煤气的原因，脑袋昏沉，人飘然起来。
我努力清醒关水，出浴室。撩拨着湿漉漉的头发，天冷了连头发都懒得去剪，怕着凉。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光，铃声响“叮咚”的响了一下其实现在就算不看手机，我也知道是谁发的信息。
但还是会满怀期待地拿起手机想知道发的内容是什么。解锁，开屏，点开上栏目韩湘雪的对话框，最近的一段时间，有大家都在忙于考试，基本没怎么聊，时而隔一两天，晚上道句晚安。就各自没再发信息，看着熟悉的可爱女生头像，
“好冷啊。。”
“学校的热水不够热，洗了好难受啊。”
屏幕前显示着短短的两句话，我盯着眼前的屏幕思索了半分钟，到底该怎么回她。刚刚敲出的“那就多穿点衣服”打出后又立马删掉，自从和韩湘雪聊天以来，打字回信息都会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
“要注意保暖啊，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最后实在憋不出什么，敲出这一句话硬着头皮点击发送。赶紧返回刷着其他东西，看看空间分散注意力，手机顶部掠过白条，显示着韩湘雪发的内容，
“好，我会注意的。”
我点开对话框，一时脑中想不出什么话题来回复。算了
“我准备出门去学校了”
“额”
看着几分钟没有动静的手机，心里还是在默默松了口气，安心的长按关机键。整理完毕，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脖子不禁往衣服里缩了缩，刚从温室里出来，一时适应不过来，麻叔也裹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这几天这么冷啊，温度降得有点厉害”麻叔哆嗦着嘴
“可能冬天要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