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江无波,死战何止
千里冰封，二十多里宽的清川被冰层覆盖。一夜之间，江涛轰鸣之声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河面上“嘎嘎”作响的碎冰声。
“对岸有多少人？”
“不知道，照估算，最少二十万人。”
“那咱们多少人？”
“水寨守军十一万，萧关支援五万，清水支援五万。大概在二十一万左右。”
“那岂不是稳了？”
“也不是，他们这次只来了二十万，而咱们是只有二十一万。”
“那完了。”
有些好笑又好气的看了眼旁边说话的士兵，夏柳也没训斥他们，总得来说，第一战给他们的压力不大，因为这边的高级战力比他们多得多。
对岸的将军一共九位，而自己这边有十四位将军，加上魏西城这个大杀器，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什么变数，只不过，怕就怕在他们会源源不断的派兵来攻，那样的话，会很危险。夏柳知道自己这边最大的隐患就是后继无力，大战开始后，征兵的速度根本抵不住伤亡的速度。
“不知，一会你呆在向守身后。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人，不求杀敌，自保就行。大壮你们不用担心，我把他安排到后勤上去了，暂时没有危险。”
说着，便安排了两百人给他们两个指挥。
现在夏柳的权利很大，外人都戏称他为“少将军”。因为孙将军和李将军对夏柳的呵护和欣赏，所以在将军之下，他便是水寨最有话语权的人。
“李元，一会帮我照顾一下他们几个。”
“是，少将军。”
所有部队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接下来的事情，这么宽的河面，这注定是一场乱战。
“投石机准备好了吗？尽量不要上江面上，以防守为主，一定要保存实力！”
“检查一下弩箭和石料，在保证自己伤亡的情况下，留一半，用一半。如果实在留不住，就不要心疼。物资还可以调用，能上战场的人是真难找。”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有的话赶紧说。”
“没有！”
“没有！”
李将军点点头：“嗯，那你们回去吧。”
开完短暂的会议，夏柳想要回到自己的队伍，却被一支大手抓住了衣领。
“你等一会。”是李将军的声音。
“一会打起来我们恐怕没有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我麾下所有的部队，还有老孙的，都归你调动。但是，有一个条件，不允许出现太大的伤亡。”
夏柳一听，这怎么搞，他就试过指挥几千人而已，从来没指挥过万人以上。
不过李将军的态度很明确，夏柳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少将军。”回到队伍的夏柳被人找了上来，是李幕的参谋王珏，接下来夏柳对李将军麾下的所有命令由他来发号。
一阵头大，胡乱的在地上抓了把雪按在脸上，这才清醒一些。
“过江了！”
“过江了！他们来了。”
喧哗声从前面传到了后面，对面动了，所有人都警觉。
马蹄被包裹着布料，踩在冰面上，发出低沉的声音。马上的人压低了身体，紧贴着马背，发起了进攻。
“投石机！放！”
百十个巨石应声而出，落在敌人的人群中，砸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连血迹都没有，因为石头下面的敌人和石头一起，破开冰面，沉入江底。
但是杯水车薪，偌大的战场岂是几百个投石机可以覆盖的。弓箭夹杂着弩箭开始射击，前排重骑兵的战马和身上都披着厚厚的锁子甲。无数的箭矢打在身上，仿若挠痒痒一样，不起任何作用。只有那偶尔飞驰的弩箭，才能将敌人推下马。
骑兵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来到眼前，面对遮挡的密不透风的敌人和马，长枪兵是起不到多少作用的。
“骑兵，冲！”
随着李将军一声令下，本来准备穿插战场的骑兵，只能上前抵挡。
“兄弟们，上吧，生死之战，咱们几个也别藏着掖着了。”
说完，李将军一马当先的跟着骑兵冲了上去。
紧跟着，魏将军，武将军，孙将军他们也都动身，拿出自己的武器，朝着敌人的骑兵挥舞。
化神们的杀戮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对面的高级战力也出手了，几个丝毫不弱于木玉、匍符之流的敌将，就掩藏在冲来的骑兵中。
化神的战斗向来是不容许普通士兵插手的，真气横流，冰面崩裂，出手便是杀招。
“祈：艮，不动如山！”
“祈：坎，霜剑！”
“祈：震，雷法，正罡！”
夏柳看着战斗已经白热化，知道该是自己出力的时候了。
“所有我麾下的，孙将军麾下的，还有李将军麾下的，听我指挥。”
“是！”
“传令，弓手远射，不用估计精准与否，敌人骑兵后面全部覆盖。”
“是！”
“传令，将人马分开，分成三部分，列三才阵，互相倚望。”
“是！”
“传令，凡我麾下所属，寻马上阵，于两方之间穿插。”
“是！”
一道道军令传出，做好这一切的夏柳静待着战场上的变化。
“李元，传令，让他们把三才再拉大一些。”
看着差不多了，又叫来自己手底下的一个百夫长。
“柱子，带你的人把敌人引进去。”
“差不多了，稳住，再等等，好，现在，李元，合击！包围他们！”
很快，柱子把敌人引到三才的中央。由于战场很乱，敌人没有发现什么猫腻。随着李元的命令，三才合击，将那股敌人围在中间，绞杀。
而夏柳的目光早就看向别处。
“王珏，向右横移，他们想包围你们。”
直到那边的队伍离开了敌人的包围圈，这才松了口气。
“王珏，向西，策应武将军的部队，快！”
“李元，向北，策应刘将军的部队！”
“柱子，让人传令，收缩阵型，停止穿插，汇合！”
看着战局越来越紧密，所剩余的空间越来越小，再让他们穿插下去，恐怕会被敌人包饺子的。
看见李不知和向守他们无恙，也是松了口气。
“不知，你带一半人去孙将军部队那边，他们遗留的散兵不少，把他们收拾干净，不要坏了局势。”
“向守，你带一半人去李将军部队那边，他们冲的太快了，上他们前面去，一边帮他们防守，一边稳住他们的节奏。”
战到正酣，最先破局的依然是战场上的化神们，魏将军的实力最强，他先得了手，也应该是他先得手。
斩杀了自己的对手，转向另一边，本就处于人数劣势的敌人越发拘谨。
“放火雷！”
“不好！”听见木玉的高喊，众人纷纷意识到情况不妙。
果不其然，冲在最前面的部队中招了，水下的火雷应声而爆，不论敌我皆尽落水，几位将军眦目欲出。
“混蛋，你们疯了，你们真的疯了！”
木玉大笑：“我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尔等怎会明白我等的宿命！杀！！”
接连爆炸的水雷给落雁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收缩！探知脚下！避开水雷！”
所有军官不约而同地下达了这个命令。
“他娘的，真是有备而来。”
夏柳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说道。
“所有人听命！向中间移动，肃清敌人！”
“少将军，您要干什么！？”
夏柳转头看着刚才提问的李元说：“干什么？干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