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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该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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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智和胡若晴一出现门口,骚动的人群,顿时达到了顶峰,哭喊叫骂声更是震天动地,烂菜叶子,臭鸡蛋,发霉的米,不约而同向这两个人身上,头上飞来,有的还夹杂着碎石,也不管不顾砸下来。

    顷刻之间,两个人身上,头上就带了彩。

    这就让人们更加兴奋,投过来的杂物就更多了,也更五花八门了。

    何二见状,立刻鼓噪冲进去。

    前排的人们,就开始上前冲,衙役排开一排,用水火棍,死死抵挡。

    胡家的护卫和下人,看到这样的阵势,早就四散逃奔。

    胡若晴哪里见到过这样情景,早已气急攻心,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一声断喝,曹里长带着几个捕快,奔了过来,下了马,走到人群前,挥了一下手,顿时安静下来,回头看着狼狈不堪的胡智,又看看昏迷不醒的胡若晴,心里不由暗自叹息。

    胡智看见曹里长,粲然一笑,说道:“曹大人,胡家到了如此地步,可曾满意?”

    曹里长眼中一凛,冷喝道:“大胆,尔等区区商贾之身,竟敢跟本官如此讲话,胆大至极,如今犯下此等罪行,还有何辩解,来人,一众拿下。”

    胡智也不反抗,任由捕快锁绑,仰天大笑,说道:“想我胡家世代经商,从无欺诈,本份之极,何来罪行之说?向来民不与官斗,这破家县吏,如今胡家见识了。”

    曹里长眼中寒气更盛,冷声说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你长子胡冲能逃得去楚国吗?刺客冷斥候身负重伤,能跑的远吗?你家恶奴裴雨已然招供,对行刺蓝指使供认不讳,你还有何不服?”

    胡智仍然大叫道:“行刺一事,与我儿何干?定是恶奴暗中与贼子串通,嫁祸我儿,米粮也是如此,如此冤屈,大人不辨是非,强加于我,有反与大王法度啊。”

    曹里长一时气急,一马鞭抽在他头上,冷喝道:“大胆恶贼,污蔑长官,罪加一等,带走。查抄胡家财产,登记造册,查封胡家,任何人等不得进入。”

    然后对赶来的周亭长,说道:“安抚受害家人,补偿要足量,不可遗漏。”

    周亭长躬身施礼,说道:“是的大人,下官定当尽心竭力,安抚受害百姓,不敢耽搁遗漏,足份补偿。”

    曹里长带走胡智,两个衙役担架抬着胡若晴,向县衙而去。

    这样的待遇,在前世是不可想象的,就算是存在,也不是被法律承认的,但这个时代,是春秋末期的奴隶时代,蓝翎享受到心安理得,暗自得意。

    心情愉快,就要哼唱几句,才能应景,但这样高兴的心情,无论是谁,被人用手指在还有血渍的伤口上,按上一下,都不会高兴的起来。

    尽管这根手指,像笋尖一样柔软诱人。

    看样子,郑旦还想再按一按,可是还没等按下去,就被郑涉给撵了出去。

    郑旦很不情愿走了出去,嘴里嘟囔着:“跟屁虫。”

    她出去了,施夷光和施裳彩,也就出去了,因为她们晓得,这个时候郑涉进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果然,郑涉眼里闪着光。

    蓝翎看了,眼里也闪起了光。

    “如何?”

    “一切尽在掌握,只可惜胡家次子不见,不知潜往何处,长子胡冲,出逃楚国途中被抓捕,刺客冷斥候,仍不见踪迹。”

    “胡家小姐如何?”

    郑涉愣住,眼里明显流露出吃惊之意,小声问道:“胡家小姐凄惨无比,身染疾病,囚牢内,卧病不起,是不是想着医治之事?”

    蓝翎心里不忍,暗自叹气,这就是一个受牵连的,虽平时性子古怪任性,但比之她爹,还是有善良一面,若是能改了性子,救他一命,也并非不可。

    “等些日子再说吧,如果能熬得住转年,性子有所收敛,可以救她一救。”

    “还是心善啊,难道不怕她日后寻仇?”郑涉一咧嘴。

    “寻就寻吧,毕竟胡家遭此大难,均因我而起。”蓝翎长叹,伤口的疼痛,让他的眉头紧锁,心情瞬间低落。

    “伤口可好些?”

    “好多了,幸亏老天有眼,捡了一命,不然就亏死了,都过不去这个除夕了。”说话间,下了竹床,慢慢走动。

    郑涉上前搀扶,被蓝翎制止。

    蓝翎简单活动一下,伤口略感不适,其实已好的很快速,他自己都感觉很奇怪,这样的伤势,在这个医疗绝对原始的时代,自己的伤势好的这般快捷,很是神奇,极可能与自己误食了山蛟血有关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曾很隐晦询问一下郑亭长,关于创伤治愈率情况,毕竟他还是有些权威的,那些年的战场博弈,活下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郑亭长也坦然承认,他这样的伤势,好的这样快捷,可定是与他人不同,别的人若是这样,非死即残,自己能有这般造化,定是老天眷顾了。

    一阵饭菜香气,飘了上来,女孩子纯真的笑声,也一同飘上来。

    蓝翎知道,吃饭的时候到了,只是不知道,施裳彩这次的红烧肉,火候掌握的如何。

    闻着香味而来的,不仅仅只有蓝翎,还有族长,明明早晨就来过一遍,这都到了晚上,就又来了,口里说的好听,是担心娃子的伤情,其实就是混吃混喝的。

    你看,不然怎么直接就坐到了餐桌旁边?而去看都不看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蓝翎?

    还得很客气招呼族长,不然族长就该生气。

    不知怎的,族长最近火气特别大,几乎话说不上来,或说不对路,就发脾气,乱发脾气,小孩子心性的很。

    一整天的,板着一张脸,看谁瞪谁,小孙子都不放过,弄的施栗菽都离他远远的,他小孙子一见到他,早就跑得没影。

    就爱到蓝翎土楼来,一来就长吁短叹的,东瞧瞧西看看,摸摸这个,拍拍那个,有时还偷偷抹眼泪。

    蓝翎心里就更不忍。

    可以说,如果不是族长,自己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会是怎样的另一种生活,甚至说,也许不知死了多少次。

    多好的族长啊,多重情义的族长啊,多善良又疼爱自己的长辈啊。

    这是知道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耍小孩子脾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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