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梦
半夜，陈予言从梦里惊醒，睡前和江淇淇聊了太久的天，她突然有点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去客厅找水喝。
客厅黑灯瞎火的，她懒得开灯，半摸索地寻到餐桌，随意拿了个杯子装水。
莫绍清睡眠浅，隐约听到客厅有动静，开了门，一片漆黑，仿佛有人影站在沙发前。
他揉着太阳穴，眼睛半眯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对着那个人影喊了一句：“在干嘛？”
陈予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激灵，手里的杯子一个没拿稳。
“哐啷”玻璃杯掉在了地上。
陈予言惊吓地往声音的源处说了句：“你吓我一跳！”
莫绍清听见玻璃碎了的声音，困意全无，急忙到门口把客厅的灯打开。
“你站着别动，我过去处理。”
莫绍清从背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陈予言被突然的悬空失重感吓得低叫了一声，随即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木檀香，一下子盈满了她所有的感官，她有些愕然。
“干干嘛抱我？”陈予言眼底微露羞怯之色，口齿不清着。
莫绍清把她抱起，半弯腰将她放到沙发上。
他慢慢将手从她的腰间挪开，偏过头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陈予言此时正注视着莫绍清，无意间对上他的视线，脸离得很近，她可以感受到莫绍清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脸上，呼吸的声音渐粗。
陈予言心跳加速，在两人狭小的距离里，她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
她没注意，莫绍清耳朵上不知何时染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红。
对视五秒，莫绍清率先挪开了视线，神情僵硬地起身：“有没有被玻璃划到？”
陈予言红着脸整理了一下睡衣，低头检查双脚，强装淡定：“没没有。”
莫绍清去阳台拿扫把，把地上的玻璃扫干净。
陈予言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在脑海里逼迫自己不要把目光投向正在打扫的莫绍清。
但她的意志力还是不够强，不经意扫了一眼莫绍清，视线不可控地停留在他身上。
莫绍清身上只穿着白t恤和一条短裤，t恤下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清晰，两条腿又长又直
“咳咳咳”陈予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莫绍清抬头看着满脸通红的陈予言，放下扫把上前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
陈予言抬眼就看见离自己10米不到的腹肌，匆忙地往沙发左边挪了一步，低头臊脸地一缩脖，脸红到了耳根。
“莫绍清，你你离我远点。”
莫绍清不明所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才想起自己正穿着透到不行的白t，混沌的灯光都掩盖不了他此时脸上的窘迫。
他手握成拳，抵在嘴前，喉间发出一声轻咳。
“怎么半夜醒了？”
“就口渴，想出来喝水。”陈予言舔了舔干涩的唇，似乎更加口干舌燥了。
“我还想喝水，刚刚那杯还没喝完。”
“我等会给你倒，你先坐那，我把玻璃扫干净先。”
陈予言不作声了，双脚勾着沙发，单手扇风，驱赶内心的燥意。
莫绍清确定地上没玻璃渣后，给她盛了一杯温水：“喝完水就去睡觉吧。”
“嗯。”陈予言大口地灌了一杯水，从沙发上下来，逃跑似的进了房间。
后半夜睡觉，她梦里全是在客厅看到的画面。
梦中的莫绍清，在腰臀处松松系了条浴巾，一只手在擦拭着湿发，四肢纤长白皙，肌肉紧实，湿漉漉的水滴从喉结处缓缓滑落至八块腹肌间。
他站在客厅，弯腰直勾勾盯着沙发上的陈予言，两手压着沙发，眼神魅惑蛊人，声音暗哑：“言言，可以亲你吗？”
陈予言羞怯地闭了眼。
莫绍清的身影笼罩着她，似要将她圈入怀里，薄唇逐渐靠近她。
快要贴上时，闹钟响了。
陈予言还保持着嘟嘴的动作。
鼻腔一股暖流，她伸手抹了一下，黏黏的感觉。
她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流鼻血了。
拿起纸巾捂住鼻子冲进洗手间，撞见莫绍清正在洗脸。
“怎么流鼻血了？”莫绍清往旁边让了让，给她腾了个地方。
陈予言用纸巾擦干嘴巴上方的血，低头在涌动的水流中冲洗还在往下流的血迹。
莫绍清以为她上火发烧了，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
他的手有些清凉，陈予言又想起梦里抚过她脸颊的炙热的手心，鼻血又不住的往下流。
她觉得今天要在莫绍清面前流血而亡了。
“别洗了，你把头抬起来，我拿纸巾塞住。”
陈予言关了水，乖乖的抬头，不敢睁眼。
莫绍清站在她面前，高了她整整一个头，他不得不弯腰和她平视。
他勾起她的下巴，把撕下的一小片纸巾卷了卷，塞进她的鼻子。
“不睁眼，是怕我吃了你啊？”看她双眼紧闭的样子，莫绍清忍不住和她开起玩笑。
陈予言闻到了柠檬味，往后退了一步，睁眼询问：“你是不是偷用我牙膏？”
莫绍清站直身，靠在洗手池边缘，唇边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能用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你快出去吧，我要洗漱了。”陈予言一口气说完，把他推出了门外。
安静了两秒，耳畔忽然再度传来莫绍清的嗓音：“小心点，别把纸巾弄掉了，不然止不住血。”
“知道了。”陈予言强装镇定。
莫绍清要是知道，她是因为昨晚做了那样的梦，才流的鼻血，可能会拿计算机书把她砸死的吧。
陈予言洗漱时间，也不忘回味昨晚那个梦。
仅片刻，她用冷水泼了下脸，算是平息内心的燥热。
她对着镜子，把鼻孔里弄湿的纸巾取了下来，还有一点点血，她换了张新的塞了进去，样子有些滑稽。
陈予言突然想到，刚刚自己满鼻子血地对着莫绍清，他还帮自己把纸巾塞进了鼻孔里，好糗啊！
“我刚才这么丑的吗？”陈予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鼻尖还有血没擦干净。
不管啦，他应该已经习惯我各种出糗的样子了，陈予言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