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老者道天机
两人从赤焰离开，绕远路去了仙界淮河地带。
赶到时，已是傍晚，淮河一带下起了大雨。
淮河城外因为路面不平，地上渐渐积了大大小小的水坑。
普通仙人架着马车碾过，泥水飞溅。
这场雨下的太突然，不少路过的仙人被困在一处茶摊里。
茶摊卖牛筋糕的二狗子为了能卖出更多糕点，他大声吆喝着“新鲜的牛筋糕，来一口，比盈翠坊姑娘酿的仙露还甜，韧性比新婚夫妇还藕断丝连。”
一旁避雨的众仙人听了，都在心里暗自嘲笑这叫卖语。
渡月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子瞳安慰他说：“师兄，别不开心啊，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
“你看，为了哄你，我都特地绕远路带你来吃牛筋糕了。”
子瞳眼眶有些红，他嘟囔着：“师妹，看到兄长还要在赤焰受苦我就难受，我就是舍不得兄长，我就是想待在他身边。”
渡月见子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忍不住就开始打趣他。
她道：“师兄，你可别哭鼻子啊，我可是会取笑你的，我甚至可能还会告诉兄长。”
“你敢说，我就把你喜欢师尊的事告诉师尊。”子瞳带着威胁的语气。
原本还想打趣一下子瞳的渡月只能悻悻住了嘴，她将一碟牛筋糕推到子瞳面前，示意他尝尝。
子瞳看了一眼，挤出一个微笑。
他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果然，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吃的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渡月看着子瞳旁边的五个空碟子，问道：“怎么样师兄，满足了吗？”
子瞳给自己倒了茶，一口饮下，发出满足的声音。
这时有个看起来醉意熏熏，戴着斗笠，穿着陈旧道袍的老者走到茶摊处。
他眺望天空，掐指一算，嘴里念念有词。
随后，他对二狗子道：“老板，你给我一块牛筋糕，我泄露一天机给你听，如何？”
二狗子没好脾气地驱赶着他：“走走走，一边去，别妨碍我做生意，你这骗吃骗喝的老鬼。”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个天机换一块糕点，很划算的。”
二狗子举起一个大勺子：“你再耽搁我做生意，就赏你一记大勺子。”
老者没讨到糕点，悻悻的朝凉亭走了过来，他抖了抖斗笠上的水，坐在了一旁。
渡月本也没注意到老者，但老者肚子发出一阵清脆无比的咕咕声。
渡月拿起一碟糕点，走过去递到老者跟前说：“爷爷，给你。”
老者看了一眼渡月，接过糕点往嘴里塞。
渡月见老者狼吞虎咽的样子，挠挠头道：“爷爷，你吃慢点，不够的话，还有。”
老者三除两下，就把一碟糕点吃的干干净净，还打了一个饱嗝。
他用衣袖擦干净嘴巴后说：“谢谢你啊，小姑娘，我这也不能白吃你的，总得给你回礼。”
“你俯身下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渡月见老者这身打扮，便知道他应是修道之人。
而且听听也无妨。
渡月微微俯身，老者凑近她耳边嘀咕一阵，就戴起斗笠进了淮河城。
渡月神情看起来有些懵逼地回到桌前坐了下来。
子瞳有些好奇，问道：“师妹，那爷爷说什么了？”
渡月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说：“他说他云游于此，窥得天机。”
“什么天机？”
“说是上仙界的月合仙官归墟了，淮河下游将会有一位仙人飞升，替代她的职位。”
子瞳立马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满是好奇：“飞升？”
渡月一手撑着半边脸：“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子瞳像是来了兴趣般：“我没看过飞升，要不我们偷偷去看一下？”
“不了吧！师尊还在祁连山等我回去呢，要是晚了，师尊又要不开心了。”
“这次来接你，我也是求师尊求了好久，他才答应的。”
“再说，飞升是要历经五道天雷的，难保周遭不会有危险。”
子瞳抱着渡月的手臂上，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
他带着撒娇的语气道：“师妹，去嘛，就看一眼，不会耽搁多长时间的。”
“万一有危险，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嘛！”
渡月一把推开子瞳的头：“不去。”
子瞳又黏上来：“去嘛，去嘛。”
渡月语气非常坚定：“说了不去就不去。”
“不去的话我就告诉兄长，说你无法无天欺负我。”
渡月非常淡定喝了一口茶：“打小报告嘛，谁还不会了。”
“一会，我就往自己身上弄点朱砂。”
“然后，我告诉师尊说，你打我。”
“你猜师尊会不会罚你。”
“算你狠，师妹！”
一场大雨淅淅沥沥下到天黑才停下，念珏站在竹舍的窗边，来回踱步等渡月。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但，来的人却是子鈊。
“师尊，灏天仙官求见，已在元宵殿等候。”
“渡月跟子瞳可回来了？”
“还未，想来是大雨耽搁了，师尊不必担心。”
念珏眼神闪过了一丝失落，心里的醋缸子打翻；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有子瞳，渡月就会耽搁时间。
他本想亲自出去找渡月，但也不好将灏天晾在元宵殿。
他道：“先去元宵殿见灏天仙官。”
两人赶到元宵殿，灏天正摇着扇子喝着茶。
灏天见到念珏，立马放下手中的茶盏，拱手道：“神君！”
念珏微微颔首，落座在灏天旁边。
灏天往大殿再巡视了一遍：“子瞳不在吗？”
站在念珏身旁的子鈊说：“师弟前段时间出去修炼了，现跟师妹在回来的路上，想必晚点就该到了。”
灏天笑了两声：“那我来的还真是不巧。”
灏天若有所思摇了摇折扇，随后他说：“原来神君真的是收了个女徒弟。”
“她能在众多仙人中脱颖而出，定是非凡之人，真想见上一见。”
念珏没有正面回复，他岔开话题：“灏天仙官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灏天又摇了摇折扇：“一来是跟子瞳叙叙旧。”
“二来是前来告知那颗新星之事。”
“我与玄夜仙官已推演出，那新星是半神命格，却不在五行之内。”
“据我所知，不在五行之内的，很有可能是拥有阴阳元神者。”
“或者是来自冥界。”
子鈊疑问道：“冥界的人不是从不踏足六界的吗？”
灏天道：“确实，冥界不受神规束缚，有它自己的法则；即使踏足了，我们也察觉不出。”
念珏道：“冥界超脱六界，我们与之，各自为政，互不侵犯。”
“天道既有天道的机密，你我自然窥探不得。”
“灏天仙官，这半神命格之人在何处你可寻到了？”念珏继续问道。
灏天摇摇头：“还未，此人不在五行之内，极难寻到，如果此人有意隐藏，就难上加难。”
灏天继续摇摇扇子：“一切顺应天道，顺从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