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轮试炼
躲在石柱后的念珏看到子鈊与子瞳唠嗑着逐渐远去，他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徒弟，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他摇了摇头径直往寒露阁方向。
渡月回到端午广场，前来参与笔试的试炼者，都已按照指示陆续入座。她被分到第四排最靠边的位置。
她端坐着，摆放好文房四宝，把子瞳画的地图铺在桌上。
一只灵雀掠过，刮起一阵风，将渡月桌上的地图卷飞。
她欲起身去追，飘起来的地图，刚好糊在一位打扮非常隆重的人的脸上。
那人拿下来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骂道：“他妈的！谁画的鬼画符。”
他当下就把地图撕成渣渣。
渡月与那人对视一眼，赶紧回头托着腮，她眼神空洞，假装不是自己的，假装没看见。
那人便是祁连山的“清晖长老”，他之所以会出现在端午广场，是因为一个时辰前，念珏去找他说自己突然有急事需要处理，第一轮笔试就交予他主持并与子鈊、子瞳一起监考。
其实念珏根本没急事，他只是不想看到渡月才这样说的，他想着第二轮试炼他再来主持也不迟。
他觉得渡月一个路痴，理解能力还那么差，笔试肯定过不了！！！绝对过不了！！！
清晖长老正正色，直冲冲走上石台，敲响铜钟。
原本哗然的底下，一片安静。
清晖长老自我介绍道：“我是祁连山清晖长老，此次笔试由我主持并与念珏神君的大徒弟“子鈊”，二徒弟“子瞳”，一起监考。
侯在一旁的子鈊与子瞳走上石台，对着底下的试炼者，微微颔首。
清晖长老再次发声：“我左边的这位便是念珏神君的大徒弟子鈊，右边的这位是二徒弟子瞳。笔试一刻钟后开始，请各位试练者先梳理一下心情，做好准备。”
清晖长老话刚落下，广场上就一阵沸腾，特别是女试炼者，都在发出赞美声。
细细听来……都是在夸赞念珏神君两位徒弟长得好看，估计念珏神君本人更是非凡。
端坐在木桌前的渡月却如同被天雷轰了一般，她一脸错愕盯着子瞳，子瞳却对她笑了笑。
一股剑气来袭，众人齐刷刷望去，一个紫衣女子御剑从空中缓缓落下，飒飒地站在石台前。
她看起来小家碧玉，额间有一条紫色的链饰，两条粗大的辫子垂在胸前。
渡月听到旁边的人讨论道：“这是羽族苗圃尊主的小女儿，叫“书颜”，她可受宠了。”
书颜看了一眼石台上的清晖长老、子鈊与子瞳，对着他们行礼一拜，找了空位坐下。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空中下起一阵梨花雨，还夹带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
原来是一青衣女子在广场上空御风飞行，她转了几圈，优雅的落在广场的石台前。
她两根青色的发带随风飘扬，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望着石台上的子鈊与子瞳。
子鈊盯着她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吃惊，他不由得想起挂在念珏密室里的那幅画像。
他拉了拉子瞳，低声道：“这个女子的长相竟然跟久虞师伯有七分相似。”
子瞳也多看了一眼她，不过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她对着子鈊与子瞳微微一笑，在一旁落座。
这会底下的人一片喧哗，都赞美她长得倾国倾城，如出水芙蓉般。
渡月听到隔壁两人又讨论道：“这是太行山尊主的二女儿，听说前往太行山拜师的仙人，很多都是为了一睹她的芳容去的。”
渡月眯着眼睛看了隔壁两人一眼，心道：“这两人真是八卦，不去说书都可惜了。”
喧哗声没持续多久，传来铜钟的声响。清晖长老用传音术说道：“巳时到，笔试开始。”
他往放在石桌上的试题汇入一股灵力，试题缓缓升到半空，飞向每位试练者的桌上。
清晖长老转过沙漏记录时间，子鈊与子瞳走下石台，在广场上来回走动，以防试练者作弊。
子瞳走了几圈，来到渡月位置前。
他看到的渡月已经合上试题，手里正在把玩着笔。
他一阵心慌……“合着渡月不会一道题都不会吧？？？”
他迫不及待上前打开渡月的试题，发现她已经写完了……
子瞳合上试题，舒了一口气！
渡月看着他，感到莫名其妙。
半个时辰后，金玉敲响铜钟，预示笔试结束。
众试炼者叠好卷子就一一上交给清晖长老。
他坐在石桌前，开始快速阅卷。
没多久，金玉与良言就按照清晖长老的指示，张榜了前五十的名单。
榜文最下方还特地标注了“渡月”的名字，内容是夸赞她字写的很好看，特此给她额外加分。
渡月看到公文榜上的第一个名字是自己，乐开了花。她心里感谢了修罗王千百次，毕竟这字是他教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寒露阁内的念珏得知渡月是第一名时，坐立不安，他是真没想到！！！实在没想到！！！
他苦恼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踏出寒露阁，往端午广场方向走去。
第二轮试炼还是在端午广场举行。
在良言的指挥下，五十名试炼者有序抽好签，按照序号排好两条整齐的队伍。
金玉用传音术宣读：“第二轮试炼内容是音律，由念珏神君亲自监考。”
“评判标准也是淘汰加分数累进制，累加第一轮分数，最高的前二十名可以晋级到第三轮试炼。”
一声“醉人”的弦音传来，一股威压充斥着整个端午广场。
再一声弦音，念珏出现在上空，他一手抱着琴，缓缓落在石台上。
这把古琴是他的第二把神武，名唤“画骨”。
一时端午广场上的试炼者鸦雀无声，她们发现念珏本人比画像还好看数倍，不少女试炼者，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排最后，一直在抠指甲的渡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探出半颗脑袋就与念珏的眼神碰了个正着。
她瞳孔放大，念叨了一句：“我去！是他。”
两人对视一眼，渡月赶紧缩回脑袋，念珏也别开了脸。
金玉见念珏已抱着琴落座，他敲响铜钟：“第二轮试炼正式开始，请第一组“书颜”与“暮光”上前。
书颜抱着琵琶，落座后对着暮光微微颔首，暮光抱着锦瑟，落座后也对着她微微颔首。
不一会，广场上响起琵琶声与锦瑟声。
到渡月的时候，青衣女子率先上前。
她从腰间抽出一支白玉笛子在手上转了转，那样子有些俏皮带着优雅。
念珏看着她，有一瞬间恍了神。
随后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眸子带着深情，她微笑道：“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
渡月满脸诧异：“啥？？？叫黄花？？？”
“小女子“青溪”，见过念珏神君。”
“好……好吧！原来是叫青溪。”
念珏微微点点头：“不必多礼！”
渡月想着破罐子破摔吧，就在青溪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不识趣地上前，呆呆地站在青溪对面，手里啥也没拿。
青溪见她两手空空，来了一句：“姑娘这是何意？是看不起小女子，不愿意和我比试吗？”
金玉可是个小机灵鬼，他猜测青溪是故意想在念珏面前刷存在感，给自己树人设。他马上问道：“渡月姑娘可是忘了带音器？”
渡月道：“没忘。”
金玉再次问道：“那渡月姑娘准备用什么音器演奏？”
渡月低下头：“我……我不会，不……不擅音律。”
底下马上传来一片哄笑声，都在嘀嘀咕咕嘲笑渡月。
蹲在广场角落里正在吃糕点的子瞳听到差点噎死。
子鈊赶紧在子瞳背后用力捶了一捶，让子瞳把那块卡在他喉咙里的半块糕点吐出来。
金玉挠了挠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前面二十四组也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他带着疑问看向念珏，似乎是等他的指示。
但念珏没什么表情，也不吭声。
这可把金玉整不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第二十五组，渡月对青溪。”
然后……青溪便开始了一个人的独角戏，笛声优美，众人听得入木三分。
在场只有三人没听进去。
一个是念珏，因为他一看到渡月就想起来万绿湖的事。
另外一个是子瞳，他一直骂骂咧咧说青溪是高仿。
还有一个就是渡月，因为她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