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小云飞洞中思亲,轻衣絮儿来接儿
“北冥祖师是修行之人,早已超然物外,你们什么都不用带。”孤鸿子插言。
“恩师言之有理。”轻衣说道。
“恩师,您与轻衣叙旧,我去找青鸾。”孤鸿子一言点醒絮儿,她打消送礼物的念头,去找段青鸾将帐蓬让给轻衣与孤鸿子。
絮儿离开,师徒二人彻夜长谈,述不尽离别苦,道不尽思念愁。
天亮轻衣去帅帐知会岳子琪要与絮儿一起接儿子薛云飞来营中玩几天,岳子琪听罢颇为自责,为他的事自薛云飞出生后便与父亲分别,急催他快去。
辞别岳子琪轻衣叫上絮儿,二人展开身法急向北冥山奔去。
北冥山,水云洞,一个两尺多高的小童抬头看着洞外飞流直下的瀑布,想去玩水,又被水与山石撞击的声所吓不敢上前。
“云飞,吃饭饭啰!”一个声音从小童身后的洞中传来,跟着走出一个白须白发道骨仙风的老人上前拉住云飞的手往回走。
“祖师爷爷,妈妈什么时候来?”小云飞奶声奶气问道。
“爸爸妈妈很快会来。”祖师答道。
“祖师爷爷骗人,你每天都说爸爸妈妈很快会来,都过了好久好久,他们还没来。”小云飞尽量将双手张大来形容他言下的好久好久。
“也不知人皇大人与絮儿在忙啥?这都快三年,还不见他们来看望云飞。”祖师暗叹,他修为通玄本也通术数,有未卜先知之明,只因距离太远,感应不到轻衣与絮儿的气机,无法测算他们的行为。
“祖师爷爷,您怎么不说话?”小云飞一边用他稚嫩的双手晃动祖师牵着他的手臂,一边问道。
“爷爷在想小云飞的爸爸妈妈也该来了。”
“真的?”小云飞仰起头扑闪的眼神中蕴满期待。
“真的!”祖师蹲下身,将他抱起亲亲他的小脸蛋。
抱着小云飞回到石制圆桌旁,祖师将他放在石凳上,递上一双筷子,夹一块清蒸鲈鱼肉挑去鱼刺,放入小碗里让他自己吃。
小云飞将鱼肉拔入口中,嚼两口,溜下石凳转身跑向洞门。
“云飞,你又干嘛去?”北冥祖师追上两步。
“爸爸妈妈来了,我去接他们。”小云飞边说边往洞口跑,一双小短腿甩得滴溜圆。
“唉!这孩子太想父母亲了。”祖师摇摇头跟在他身后,往洞口走,边走边掐指细算。
一算之下大吃一惊:“小孩子的第六感比我的神算之术还灵,人皇大人与絮儿果然来了北冥山,不消一盏茶工夫便能抵达水云洞。”加快脚步赶上小云飞,与他一起在洞口等候。
“啵!”
“啵!”
两声破水之声响过,一男一女已站在洞外的平台上。
“柳絮儿见过师尊!”絮儿见祖师在洞口,下跪叩拜。
“薛轻衣见过北冥祖师!”轻衣拱手作揖。
“有礼!有礼!”一个是自己徒弟,一个是身为人皇的上尊,北冥祖师不知该如何回礼,只好囫囵抹过。
小云飞见到轻衣、絮儿,双手抱住北冥祖师的腿,两只小脚不住蹭,想让他抱,小家伙有些害羞。
“云飞,快叫爸爸妈妈。”北冥祖师将他抱起说道。
“云飞,叫爸爸!”
“云飞,叫妈妈!”
轻衣、絮儿满脸堆欢,齐伸出手想抱抱两年多没见的儿子。
“哇!”小家伙扭头伏在北冥祖师肩头上放声大哭。
“有些认生,在你们到前,他还嚷嚷着要来接。”北冥祖师说道。
“都怪我,他出生三天就送来北冥山,一直没陪他,尽身为人父的责任。”轻衣自责道。
“我也只带他不到半岁便即离开,很对不起他。”絮儿眼中泪光闪动,她觉得欠儿子太多,心中满是愧疚。
“你们吃午饭了吗?我和云飞正在吃,没吃的话一起吃点。”北冥祖师说道。
“好!”轻衣絮儿一起答道。
三人进洞,桌上的饭菜已凉,絮儿拿去厨房回锅,轻衣陪北冥祖师坐在桌旁说话。
“人皇大人,近些年都在忙什么?”祖师一边哄薛云飞,一边问道。
“祖师,叫我轻衣就好。絮儿是您之徒,我是她之夫,本也是您晚辈,叫我大人怎消受得起。”
“贫道着相了。”北冥祖师微微一笑。
轻衣将近两年帮岳子琪作战,最近逼退燕追,才有空来探望儿子的事说给祖师听。正说在兴头上,絮儿重上饭菜,四人围在桌旁边吃边聊。
絮儿见小云飞已会自己吃饭,也不喂他,只给他碗里拣菜,拣鱼时先挑去鱼刺,再放他碗里。
一顿饭下来,北冥祖师大致了解轻衣、絮儿这些年的经历,轻衣、絮儿也跟儿子混熟,小家伙愿意让二人抱。
轻衣将儿子抱起那一刻,一时百感交集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不由泪湿双眼。想到儿子自出生以来,抱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是生出无限愧疚。
“爸爸,很痛吗?”小云飞见轻衣眼内闪着泪花,奶声奶气问道。
“爸爸不痛,是开心。”轻衣捏捏儿子的小脸蛋。
“开心也会哭?”小云飞的脸蛋上写满问号。
“会!”轻衣亲亲儿子的小脸蛋。
“哦!妈妈抱。”小云飞又扑向收拾好碗筷来到桌旁的恕儿。
“儿子……”絮儿接过凑上嘴香他的脸,吻他的脖子。
“咯咯咯!痒,妈妈痒痒!”
一家子其乐融融,北冥祖师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祖师,我有一件事想与您商量。”轻衣趁絮儿在逗儿子玩的间隙,想告诉北冥祖师此次来北冥山的目的。
“直说无妨!”
“岳大哥不日就会起兵北伐,到时我与絮儿要随军北上,又没时间照顾云飞。所以我们想趁北伐前无战事的机会,将云飞接去陪他一段时间。”
“哈哈!孩子是你们的,你们要带他去玩,不用跟贫道商量。若战事一开,你们没时间照顾他,又送回来便是。”
“多谢祖师。”
“不必客气,贫道不过尽一份心意而已。”
“我们明天便走,可以吗?”
“当然可以。”
商量好轻衣作揖以谢,然后去絮儿手里抱过薛云飞,带他去一边玩,让她陪北冥祖师说会话,他们师徒许久不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
絮儿陪北冥祖师天南地北,人情冷暖一直聊到天黑,吃过晚饭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辞别祖师,带着薛云飞径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