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为服众燕西监军,初为帅燕追点将
“贤侄,如果没别的事,你先回府候着。大伯父进宫请旨,让帝君封你为征南大元帅,统领成汤远征军,另外再拔十万兵马由你统帅。”燕东说道。
“大伯父,小侄年少威寡,寸功未建,直接被任命为远征军统帅,只怕难以服众,还请伯父派一德高望重之人监军,以压服众人。否则小侄领的只是统帅虚衔,令不能通达,作战自然难以取胜,”
燕东颔首微笑,看向两个弟弟问道:“二位贤弟,谁愿给贤侄监军?”
“大哥不能离朝,身边又不能没人辅佐。小弟留在朝中不能为大哥分忧,只会惹大哥生气,为贤侄监军一事不妨交给小弟。”燕西说道。
“贤侄意下如何?”燕东含笑看着燕追,他看这个一脸病态的侄子,越看越顺眼。
“求之不得!”燕追回话完毕,又站起身走到燕西面前,双膝下跪说道:“小侄年少愚鲁,行军打仗若有缺失过错,还望三伯父纠妄返正,不吝赐教。侄儿先行谢过。”说罢给燕西磕三个响头。
燕追处事有道行为得体,燕东更加欣慰。
燕西扶起燕追说道:“三伯父是粗人,只能干些打砸的粗活,赐教可没那个本事。但三伯父可以向你保证,一定好好配合你,消灭岳子琪为四弟报仇。”
“多谢三伯父。”
“我们兄弟已多日不曾共饮,自四弟牺牲以来,大家难得高兴。今日燕追贤侄初露锋芒,堪为大将,实乃我燕家一大幸事。应该设宴庆祝一翻。”燕东说道。
“正是!正是!”燕南、燕西附和,燕追是晚辈,静听长辈安排。
宴罢,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燕东入宫逼叶君豪降旨任命燕追为征南大元帅,燕西为监军,并拔十万兵马交由燕追统帅。
叶君豪心知这些军队是去与岳子琪作战,有心不调拔,奈何命悬燕东之手,极不情愿的降旨任命燕追为征南大元帅,燕西为行军监军,再拔十万人交由二人统领。
任命虽快,但军队调拔需要时间,燕追与燕西率军南行,最快也得半月之后。
等待的这半月中,燕追每日去校场点兵操演;燕西每日与狐朋狗友饮酒作别;燕东写信派快马送到身在南瞻部洲的燕轻风手中,让他暂时节制驻扎在南瞻部洲的成汤远征军,待燕追到后再将军权移交。
十五天时间转瞬即过,十万大军齐聚,在燕追与燕西出征前一晚,燕东大排宴席,为三弟与侄子饯行。
宴罢,燕东又邀燕西同榻而卧,彻夜长谈,一再叮嘱三弟身在军中不可妄为,更不可让侄儿燕追为难。
燕西一一应下,第二天与侄儿燕追一起向南行军。二人各骑一匹高头大马晃悠悠前行。
燕西一身戎装,金盔金甲甚是威武。燕追穿一件米白色长衫,头戴纶巾,手摇折扇一派书生打扮,任谁第一次见都不会当他是三军统帅。
“贤侄,你现在是三军统帅,不穿铠戴盔是不是不合身份?”燕西看一眼并骑同行的燕追问道。
“三伯父这一身盔甲得有好几十斤,小侄身体羸弱不堪重负,穿这一身铠甲行动尚且困难,又如何指挥行军打仗?”燕追笑笑问道。
“说得也是,像贤侄这样的儒将,不穿盔甲又何妨。”
“三伯父,大伯父昨夜约你同榻而眠的时候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来惭愧,三伯父老大不小还行事冒失,你大伯父放心不下,留我同宿为的是劝我少犯浑。”
“三伯父说笑了。”
“三伯父说话直来直去,没骗你。不过你大伯父的担心的确有道理,三伯父做事一向率性而为,很多时候欠考虑。”
“三伯父莫不是在逗小侄,大伯父若不信任三伯父,又岂会派您来监军?自古军旅无小事。”
“唉!你大伯父也不想让我来,只是他手中无人可调,不得不派我来。若是你父亲还健在,三伯父定不会得此重用。”
“父亲……”提到父亲,原本一脸笑意的燕追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声音沙哑说不下去。
燕西自知失言,他又极好面子,给晚辈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借口去催后队,勒马往回走。
燕追率部南行一个月,与先致南梁的远征军会师,燕轻风移交军权留在帐下听用。
以他的傲性本不是屈居人下之人,是父亲燕东来信一再叮嘱让他一切听燕追调度,这才肯留下听用,但心中不服,暗中观察燕追有何过人之处,竟得父亲如此赏识。
很快燕追就让他看到治军的过人之处。完成交接第二天,就升帐传令游击将军以上将领到帅帐听调。
众将到后,见坐在帅位的是个二十出头,一脸病容的书生,俱心生鄙夷瞧他不起,全向坐在一旁的监军燕西行礼,他这个主帅全不放在眼里。
燕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也不计较,泰然自若稳坐帅位,逐一细问各军人数、装备及备战情况。
每问一位,都让慕僚详细记录在册。全部问完,又安排明日午时在中军校场阅兵,众将必须在午时之前赶到,迟到者以贻误军机论处。
参阅之军既有新到的远征军,也有先至的远征军,各占一半雨露均沾。
众将口中应是,心里却不以为然,欺他年轻又一脸病容,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燕西也没将他的命令放在心上,解散之后便约几位军中老友到帐中喝酒。
燕西所约共有八人,分别是游击将军朴全、秦风、汪淼、段刚、刘思;中郎将顾清风、赵开山;上将军游牧之。
这八人都是燕家心腹,也是燕西的至交好友,同在神都时没少一起喝酒。自与燕北南来接掌远征军军权,也有一年多不曾相见,更别提一起喝酒。
长时间不见,在异地相逢倍感亲切,这酒一喝上便没深浅,全都喝得酩酊大醉,像几只死猪,横七竖八躺在燕西帐中睡觉。
不觉已天明,几人还没酒醒。
初次阅兵的燕追天刚亮领着亲卫去校场,登上点将台,置好帅令台,放上沙漏计时,眼见巳时已过,众将还未前来,接受检阅的军队也不曾到场。
“大帅,巳时已过,接受检阅的军队还未到场整军,今日的检阅是不是先取消,明日再阅?”说话的是燕追的伴读燕仁。
他担心燕追初为统帅,众将不听号令,面子上不好看,才劝燕追取消阅兵。
“军令如山,岂可儿戏。今日午时,必须准时阅兵。还有时间,燕仁你让人去催催。”燕追坚持要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