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龙在天回见轻衣,俏香娘陡闻噩耗
“你个胆小鬼,他可以搏命你就不可以?”那个声音骂道。
“我……”邪龙不敢直言,他是真不敢以命相搏,若不怕死以金龙之尊何至为追求极至的力量投身魔道。
“滚!滚!快滚!”那声音恨铁不成钢。
邪龙如逢大赦掉头便走,他不敢原路返回,怕半道遇上龙在天,又被爆揍一顿,先绕南再北行。
却说匆匆赶回的龙在天,在车队抵达黄石岭前,空中遇上背着轻衣缓缓飞行的鹤奴,恢复人形跃到鹤奴背上查看轻衣伤势,果然伤得不轻,一时泪下如雨暗责自己没拦住燕轻风。
“在天,你也伤了?”鹤奴为等路上的车队飞得极慢,轻衣在它背上调息多时,伤势已稍好,见刚回来的龙在天浑身是血,关切道。
“我这点伤不妨事,那条邪龙伤得更重,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杀掉他。”龙在天提起邪龙颇为惋惜。
当时他有机会杀死邪龙,只因太过关心轻衣,一时大意让邪龙得脱,现在旧事重提颇为懊恼。
“你回来就好,要杀他还有很多机会。”轻衣安慰道。
“也对,大哥我下去看看老叫花和嫂子。”龙在天说完就要跃下。
“带我一起下去,鹤奴先还给中神通前辈。”轻衣要跟龙在天一起,现在龙在天回来,他不用鹤奴保护。
“也好!”
龙在天抱起轻衣从鹤奴背上跃下,挥手让它快回烟霞山。
鹤奴极有灵性,知轻衣一行损失惨重急需保护,龙在天与轻衣从它背上跳下后并不急于回去。抬头冲上云霄,躲在云后暗中保护。
“大长虫,你回来了?”老叫花见到龙在天先行问候,当看到他抱着的轻衣,责备道:“轻衣小友,强敌瞬息便至,你重伤在身,为什么不留在鹤奴背上养伤。”
“前辈,晚辈……”轻衣还没说完,跟着车队前进的絮儿已走过来,脸上写满不悦,瞅一眼轻衣悠悠说道:“你就这么逞强?万一强敌追来,我们该顾哪头?”
“絮儿,我……”轻衣不知如何回答,龙在天解围道:“嫂子,是我考虑不周。”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难道除了燕轻风,燕家还有厉害的高手?”絮儿转向龙在天问道。
“没错,嫂子还记不记得你与大哥双剑合璧重创燕轻风,突然现身将他救走的黑衣人?”
“他有能力伤你?”老叫花惊道。
“如果你知道他的身份,就不会如此问。”龙在天说道。
“什么身份?”絮儿、老叫花齐问。
“邪尊金龙。”
“是他?”老叫花惊得张大嘴巴,他见多识广,也知道邪尊金龙的存在,这一点他不吃惊。惊的是该龙极其稀有,燕轻风是从何处得来。
“很厉害吗?”絮儿看向老叫花问道。
“这你得问大长虫,老叫花只听过其名,具体什么修为却不得而知。”老叫花手指龙在天,将皮球踢给他。
“邪尊金龙……”龙在天也是第一次遇上,不知该怎么说,他正为难时大道金龙的记忆被激活,脑海中突然闪出邪尊金龙的资料。
看完资料,接着道:“邪尊金龙仅次于邪帝金龙,修为与大道金龙同级。常规战斗邪尊金龙稍胜大道金龙,若是以命相搏,大道金龙远胜邪尊金龙。”
“这是为何?”絮儿与老叫花齐问道。
“邪尊金龙追求极至的力量,大道金龙修炼守护之道。为了所守护的东西,大道金龙可以拼上性命,当大道金龙拼上性命的时候,就会激活最强的力量守护之道,即便是魔王都承受不住守护之道。”
“原来如此!”二人尽释心中所获。
一直由龙在天抱着没说话的轻衣突然开口问道:“离黄石岭还有多远?”
“大约还有十里。”老叫花抬头看看四周说道。
“絮儿,通知下去,让所有人在黄石岭下车步行。”轻衣看向絮儿吩咐道。
“你要干嘛?”絮儿不解。
“在黄石岭分路,车往南行,人往西走迷惑追兵。”轻衣解释道。
“有道理,可一百多人一起往西,目标依旧很大。”老叫花说道。
“絮儿,你去问问岳家人,现在他们由谁做主,叫来商量一下。”轻衣说道。
絮儿依他,很快领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她年过三旬,风韵犹存,脸上不施脂粉,皮肤光滑不输二十出头的少女。体态丰满,略输少女几分纤细,更多几分丰腴。
身穿囚服,本该插满朱钗的头顶,只用一棵竹簪固定盘成一盘的头发。
“嫂子,岳家现在你说了算?”轻衣看着囚服妇人问道。
“母亲、大嫂、大姐、三妹,主动送入敌手,岳家这一行人中就数贱妾年岁最长,一切主意暂由贱妾拿。”妇人说道。
“嫂子是岳二哥的平妻?”轻衣问道。
“这小子有前途会说话,眼前这个女人多半是岳通纳的妾,他却说成是平妻,听在对方耳中好听许多。”老叫花暗赞。
平妻地位虽不及正房夫人,但也相差不远,小妾在正房夫人面前跟个丫鬟差不多,轻衣说妇人是岳通的平妻,那是极大的尊重。
“贱妾只是二爷的小妾,并非平妻。”妇人说道。
“二嫂,有一件大悲之事小弟不得不告诉你。”轻衣声音低沉,哀痛发自于心。
“难道几位祖母一起……”妇人说到此忍不住悲从中来,再说不下去。
“这是她们留下的血书,请嫂嫂过目。”轻衣拿出怀中的几片布递给妇人。
“吾儿子琪、通、狄,兴师勤王,虽死无恨。”
“吾夫岳公子琪,速兴师勤王,勿以妾身为念。”
“吾夫岳公通,辅佐兄长勤王,妾虽死无恨。”
“吾夫岳公狄,佐兄勤王诛杀燕贼,妾死无恨矣!”
四份血书都是行路时写,字迹歪斜甚不美观,但字里行间透出的巾帼之气,无不让人动容。
妇人看完,面东跪下连拜三拜哭道:“娘,三位主母,香娘定不负你们所托,一定转达三位官人。”
拜完起身,擦干眼角泪水说道:“公子,人多行事甚不方便,妾身陷囹圄刚得脱,已无半钱纹银。不知公子方不方便借妾身数千纹银,遣散远亲和家仆,只带岳家妇人与子嗣去寻三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