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凭什么信你
九霄的话让蓝斯已经笃定了她已经被洗脑的事实,但他此时还不能放弃,三天,他只有三天的时间,就算是死,他也一定要将她的意识唤回来!
“九霄,不要被他们骗了!跟我离开这里,我会给你解释的!”蓝斯尽量将焦急的语气放的缓和一些。
“跟你离开?难道像上一任血皇一样,被你谋害吗?”九霄的眼神异常得冰冷!
“九霄!”蓝斯唤了一声,“我不知道他们和你讲了什么,但是我发誓,我没有!同我离开这里,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你现在不能解释吗?为什么非要我同你离开?你在打什么主意?”九霄蹙了蹙眉。
“相信我,好吗?你是被他们洗了脑,控制的意识!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蓝斯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我凭什么信你?”九霄有些动摇,今天睡醒以后,她就觉得很怪异,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总是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特雷西公爵,她的记忆中有这个人,记忆中的他穷凶极恶,联合教廷的反叛者将血皇害得重伤,事迹败露以后被血族驱逐!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那颗还带着血的心脏,她完全没有办法把穷凶极恶同他挂上边。而且,心脏处,总是有种特别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蓝斯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只能妥协了,“那你怎么才肯相信?”
“如果你能得到上帝的宽恕,我就信你!”
“上帝?”呵,蓝斯的眼神有些嘲讽,不是嘲讽上帝,而是嘲讽洗脑九霄的那个人,居然还拿上帝当成借口吗?真是讽刺!
“你不愿意,又凭什么让我信你?”九霄抱起了肩膀,可心里又有说不来的怪异,脑子里有根深蒂固的信仰,告诉她要信奉上帝。而是,为什么她的内心却在挣扎呢?
“没有不愿意,我愿意!”蓝斯勾了勾唇,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是,为了九霄,他都要想办法得到这个所谓的“上帝的宽恕”!
“那好,跟我来吧!”九霄蹙着眉点了点头,转过身朝着长廊的里面走去。
蓝斯跟了上去,骑士团没有再阻拦,路过尼尔的时候,他还听到了尼尔的一声嗤笑,但他并没有在意。
直到进了一个房间,蓝斯神色凝重地看着那个跪在巨大的十字架面前的少女,她的双手合十立在胸前,闭着眼低头,正在说着什么……
不久以后,少女抬起头来,站起身子,朝着蓝斯转过了身,“上帝说要你抱着这个十字架,来给你的恶进行洗礼!”
男人笑了笑,点头,“好!”
说完,就朝着那个十字架走了过去……
“等等!”
就在蓝斯以为九霄改变了主意的时候,却听到九霄开口,“脱光!”
咬了咬唇,蓝斯看了眼房间里站岗的几个骑士,又看了眼九霄那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
他的手有些颤抖,却开始伸向了自己的衣襟,默默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赤条条地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这个巨大的十字架,深吸了一口气。
眼前的十字架插在了一个沟渠的尾端,而这个沟渠里面的液体,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圣水!
被圣水长年浸泡的十字架,他不敢想象自己的身体会被腐蚀成什么样子……
“特雷西公爵,准备好了吗?”
少女无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斯轻轻“嗯”了一声。
“上帝说,只要你诚心地信仰他,他便可以洗清你一身的罪恶,请你满怀敬畏地抱紧这个十字架,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那代表着对上帝的亵渎!”嘴上说着上帝给自己的指示,可九霄总觉得这并不是自己想要说的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自己!
“九霄大人,你知道被圣水浸泡过的十字架对血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蓝斯并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特雷西公爵,十字架可以给你的罪恶洗礼!”九霄机械式地回答,但她此刻却感觉到了恐惧,因为她明明想问的是——“意味着什么?”
那她说的那句话又是怎么说出口的?
听着男人叹了一口气,便直接上前一步,双手打开,将自己的身子毅然地贴在了十字架的上面……
“呲啦……呲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她看见男人的身子在剧烈地颤抖,她也看到了,同十字架接触的地方,男人的身体冒出了白烟……
并没有她的命令,但是两个骑士直接走了上来,用银质的锁链将男人的双臂紧紧地缠在了十字架的横梁上。
甚至,男人的双手手背上,被钉了银钉,打进了十字架上。
而从始至终,男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请圣鞭!”又是三个字从少女的口中说了出来,九霄蹙着眉,这三个字真的不是她说的!
可是她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被圣水浸泡过银丝制成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男人的脊背上,金色的血液在男人的背上肆意地流淌着……
不知道打了多少鞭,背对着她的男人终于哽咽出声,“九霄……”
九霄的心颤了一下。
“别打了行吗……好疼……你答应过我,以后不会让我再疼了……九霄……别打了……我撑不住了……”
明明想要问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可她开口说出的却是——“来人,将他解下来!上帝说,他的罪孽深重,要淌过圣水池才能得到救赎!”
九霄的眼底一片沉重,她奋力地挣扎着,她现在可以确定,男人说的没有错,她的意识被控制了,她被洗了脑,可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身体!
她在伤害他!她的心里疯狂地在告诉自己,她不可以伤害他,绝对不可以!
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被从十字架上解下来,他满眼疼痛地看着自己,身前是大片的焦黑,就连脸颊处,和十字架不可避免地接触的地方都是一片狰狞,哪里还有半点儿之前的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