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死磕
“你就是那只小幻月狼？”虽然是疑问，但灼华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祭夜并没有否认，只是又问了一遍，“本座杀人，有错吗？”
灼华竟感觉到有些无言以对，这样的感觉，他并不是没有体会过。
就像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江湖豪杰因为一本游龙剑谱便会给他扣上“魔头”的帽子一样，他们将屠刀对准了他时，他不也反抗了吗？他不是也杀了很多人吗？那他能说祭夜有错吗？
可是，这不一样啊！
“祭夜，我想，你还是错了！”灼华思考了半天，给了祭夜这样一句话。他已经想到了后果，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他还是希望将道理说给祭夜听，至少给他一个可能会改变祭夜的机会。
“啪！”
果然，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灼华的脸上，男人的头侧了过去，很快，便有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男人用食指的环节刮了下嘴角，转过头来，看着祭夜，眼中带着强势，“即使你不爱听，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就是错了！”
这一次，男人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屏风之上！
祭夜眨眼间便出现在男人的面前，将男人从地上抓了起来，“本座再问你一次，本座真的错了吗？”
灼华抬起头，看着祭夜的目光有些怜悯，“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你达到你的目的了吗？并没有！幻月狼一族已然被灭族，你杀的那些人，除了那些始作俑者们，又有多少是无辜之人？祭夜，报仇没错！但是你不能以偏概全！堕魔不是你的本意，至少我觉得你还有一丝良知尚存，不然，你又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
祭夜一把将男人甩开，红瞳闪烁着恨意和冷冽，他有些失控，“本座没错！贪婪，是人类的共性！他们只是能力低罢了！他们并不无辜，如果他们有了强大的实力，他们依然会和赫越他们一样，一样！他们，你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面目可憎！贪婪，不惜一切代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任何人的死活！人类，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本座杀了他们，没有错！没有！”
祭夜已经开始歇斯底里了！
灼华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也是人！我也曾杀过人，也曾被人追杀过！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祭夜，你也说了，那是如果！你可以以杀证道，但你要杀该杀之人！这是他们的报应，也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应得的结局！但那些没有参与的，甚至完全不知道这回事的人，他们的枉死就是你的罪孽！这才是你堕魔的本质！”
灼华言之凿凿！他并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机会能够唤醒祭夜的本质，从祭夜的故事，他知道，这头幻月狼并没有那般地十恶不赦。
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夺舍九霄或许也只是想回去报仇？这可能是他在那阴森可怖的魔域中坚持下来的唯一信念了。可至少，他还没有错的太过于离谱！至少，他还没有大开杀戒，将这里变成人间炼狱，所以，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
……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祭夜直接闪身冲到了灼华的面前，手捏住了男人的脖子，“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
男人有些呼吸困难，强忍着咳嗽，沙哑地开口，“祭夜，你只是遇到了一个错的人！你得相信，总会有一个人，不，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兄弟两肋插刀，为了自己的爱人付出性命！”
“兄弟？爱人？”祭夜的手劲儿松了松，咀嚼着这两个词汇，“休要骗本座，人类都是自私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为了别人付出性命？”
“如果有呢？”灼华反问了一句。
“如果有，本座放下屠刀又如何？”祭夜的手一甩，松开了男人脖子的同时，将人甩在了地上。
他没有再给灼华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过了身子，来到桌边，到了一杯加了堕神草的茶水，然后敲了敲桌子，“小奴隶，过来喝掉吧！本座会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错的！你也可以现在承认错误，免得让自己受苦不是吗？”
闻言，男人刚刚站起来的身子顿了顿，勾了勾唇角，看着祭夜的目光依然是悲悯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了桌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喝完了茶，他看着祭夜，挑了挑眉，这就是他的态度！他就是要和祭夜杠到底！
祭夜倒是被气笑了，“真是个倔强的小奴隶！那你就跪在这吧，什么时候肯认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本座就不陪你了，如今天都快亮了，本座得去睡个觉了！别说，你爱人的这张脸当真是绝色，真是可惜了呢！要不是没得选，这么漂亮的女奴放在身边可是一件相当赏心悦目的事情啊！”
祭夜话里话外都在刺激着灼华！
而已经跪在了地上的灼华，此时却是抬起了头，“你不是也喜欢我这张脸？我把我的灵魂给你，你要不要考虑换个身体？”
“怎么？你这是打算为爱殉情？亲身给本座示范什么叫做为了爱不要命吗？呵！这可不算！再说了，本座对你的兴趣更浓一些，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受着吧，我的小奴隶！”
听到这话，灼华又垂下了眼，心头并没有很失落，原也只是试探，他知道祭夜不会答应的。但总归他也是要试试的！
……
灼华已经跪了两天了，除了一日三杯堕神草，依旧是水米全无。而祭夜除了每日三次的例行询问他是否认错，倒也没做其他任何过分的事情。
可是他的腿要废了啊！
而祭夜分明是打算就这样跟他耗下去，耗到他认错为止。
灼华突然想起来，九霄以前总说他的性子太过于倔强，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如今，倒也是认可了自己的倔强！
倔就倔吧！为了九霄，也为了这头小幻月狼，就算跪断了腿又何妨？先不说能不能恢复的事，就算不能恢复，他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