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怕
床上的两人静止了一会儿后，刚被遮住了的月亮重新发光。
床上的麦璃冷不丁的来了句：“齐衡，你能做那么久……”
齐衡以为她是在夸自己，打断她的话神气极了的说：“那当然，你的男人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你可要好好的珍惜我。”
殊不知……
麦璃把被他打断的话接回去，说：你能……那么久，不会是有病吧？”
齐衡秒黑脸，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之前看到一个杂志社的同事采访了x病医生然后回来再写的稿子。稿子上说，男人10到20分钟都挺正常的，超过30分钟的就很历害了，要是超过一个小时……”
麦璃不说了。
齐衡的好奇心被勾起，问：“要是呢？会怎么样？”
“那就是有病，过度兴奋病，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她不是不敢说，只是想制造些悬念而已。
齐衡勾唇一笑，猛的一下收紧怀抱让她更贴近自己一点，问：“麦璃，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再来一遍？”
“不是……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说不定……”
麦璃没说完，齐衡翻身压住她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嘴，让你那小嘴叭叭个没完？!
麦璃：“唔——”
最后齐衡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麦璃吃疼骂他：“你是不是属狗的呀！”
“我属于你。再乱说话，你信不信我吸你的血！”齐衡出言恐吓。
谈到吸血……
齐衡从她身上下去躺回床上后，麦璃依偎过去，又问：“齐衡，你害怕吗？”
“害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无论什么，我都能轻松解决。”
麦璃觉得他有这个自信的很好，但她也确定自己问的“害怕”不是他自信就可以轻易解决的。
“你怕死吗？万一我不是你天定的伴侣怎么办？你能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我就是能解救你的人吗？再过两年，你就30岁了。”麦璃说。
“你关心我？”齐衡为此感到高兴。
而她的这个问题齐衡思考过，“不是就不是吧，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不怕死。”
“可我怕啊。”麦璃说。
“死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你死了我怎么办？翰翰怎么办？还有那么多等着你制药去治的人怎么办？以后……谁来给我做丑兔子烟花？”
齐衡沉默了一会，她的这些问题，他没有思考过。
他只思考过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更多有益的事情。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乖乖睡觉。”
“我的生日在7月20号，离死还远着呢，现在才过了27岁的半年。”齐衡又说。
聊完天，两人相拥着入眠，在美国的另一边，有一人站在阳台上品着酒，今天已经是他无眠的第20天。
有人轻敲了一下门，说：“二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二少爷将未喝完的红酒放到隔壁女佣手中的托盘上，沉声说：“我知道了。”
穿过一条挂满著名自画作的长廊，画作中的内容大多血腥，恐怖，把长廊的气氛衬托得庄严沉重起来。
他打开一个房间的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大床上，一个头发花白，脸色白皙的老人躺在上面。
旁边是一堆电子医疗仪器。
老人露出被子的手臂是灰紫色的，有针扎在他的手背上，透明的输液管连着输液瓶挂在床头的输液架上。
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还睁着眼的老人，说：“父亲。”
“阿渊，坐。”老人说。
“爸，找我什么事吗？”纪渊听话的坐到老人的床边，问。
“听说，你的目标回了美国，有线人说他最近都会在美国发展，你的机会来了，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最骄傲的儿子。未来的纪家，将由你来继承。”老人家说。
床上的老人家目前是家族的一族之首，叫纪韩。
他的一生杀害贪官社会败类无数，做了众多的成功实验为了揭密人体的奥秘。
如人体学。
他曾用自己的科学研究成果秘密的救治过别国受病市民。
一面，他是杀人不眨眼的罪大恶极的恶人，另一面，他又是悬壶济世，救人无数的善人。
但，这就是纪家人世世代代的生活方式，他们选择了两面性让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
纪渊低着头，说：“爸，我知道了。”
纪韩重重的咳了两下，又语重心长的说：“阿渊，虽然我对你的期望最大，但我也最担心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请父亲指示，我不知道。”
“你太自信，而且心眼太少。你哥哥和我说，你喜欢上了目标人物的女人，我不是说要干扰你的感情，但你想，如果让她知道了你的身份，看到你实验室里泡着的一个个器官，你觉得她还会喜欢你吗？”
纪渊坐着看着他苍老的脸庞，说：“我不知道。其实……爸，我们为什么要杀人？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灰暗，爸，我不想杀人了。”
纪韩：“咳……咳咳咳……”
纪渊急忙的看向一旁的医疗仪器显示屏，以及挂着的吊瓶，担心极了，“爸，你没事吧？”
咳嗽了一会纪韩平静下来，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说了，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从中国回到美国后，他的每一天都活在思念与迷惑之中，每一天都在思考家族里的人这么拼命的杀人为了什么。
为了实验？造福人类？可死的那些人呢？可自己呢？
他们刺杀的目标虽然都有罪证，比如齐衡，他因自身的特异杀了不少的人，但他也有造福人类，他引领研制的药品救人无数。
就算刺杀的目标是十恶不赦,为什么不能用法律去制裁？
为什么非要让鲜血染红自己的双手？
就自己而言，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是家族里的每一个重要成员不配拥有母亲，他和纪深的母亲死于自杀，不是因为纪韩与她没有感情，不相爱，而是她接受不了纪韩的职业，以及两个孩子日后的职业。
他的母亲又做错了什么？
如果他没有背负这个见不得光的职业，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生活？
是不是就可以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难道自己和那些他们所谓的目标，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吗？
就不配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夺取人命，挽救人命，为何要让自己的一辈子都陷入一命抵一命的死循环？
在没遇见麦璃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只是这20天以来，每晚的梦全是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些人的哀嚎与求救，那些人的家人怎么样了？
有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杀了一个不断家暴父母的男子。
被梦惊醒的他鬼使神差的让人查了该名男子死后发生的事。
调查结果说：“他的父母因无人赡养且思念过度，患了抑郁症，双双自杀了。”
那对父母呢，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