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关于被黑手党一见钟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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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你连费里西安诺都见不到了,仿佛整栋房子只剩下你一个活人了。
可能是费里西安诺也知道尴尬吧。
但是这样的冷处理没能持续多久,因为费里西安诺要出差了。
“我要去法/国一段时间,有生意必须要我亲自去谈。”
费里西安诺站在你面前,淡淡道。
他没有直视你,而是低敛着眉眼。
“对于那天晚上事情,我很抱歉。”他诚恳地对你道歉,同时放缓了语调,“但是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刻意压低的嗓音柔滑低沉,挠得你耳根发痒。
能让这位首领放低姿态道歉确实是不容易了。
其实像你这种人又怂又心软,软硬皆吃了属于是,根本不需要他道歉的。
你撇撇嘴,局促地揪着自己的手指,目光闪烁:“行、行叭,我原谅你了。”
闻言,费里西安诺忍不住笑了,如春日阳光下的雏菊,让你愣了神。
你忍不住后退一步,更加局促地移开视线,整个人都恨不得立刻转身逃跑,闭上眼睛随口胡乱回答:“我、我知道了啦,我会和你去的,不要这样看我啊!”
笑得这么好看是要干什么?
你承认,他的小花招确实吸引到了你。
费里西安诺脸上的笑意越发炫目柔和,他对你行了一个绅士礼:“非常感谢。”
但是这个消息传到贝露琪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罗维诺早就被派出去了,这下首领也要出去,那总部这里权限最大的就只剩下她了,她肯定得留下坐镇。原本她想着费里把你留下来,这样她好做点手脚,让基尔伯特他们来接应你,把你送走。
但这下是不可能的了,她得留在这,你得和费里西安诺去出差。
贝露琪只好来嘱咐你一下。
“如果费里西安诺带你去看《阿依达》,你还是算了吧。”她夹了一支烟,当着费里西安诺的面吐槽首领的审美,“经典归经典,但是剧情太老了。”
你对她投去好奇的眼光:“怎么说?”
贝露琪不在乎地撩了一把头发,涂了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关键词:“公主喜欢男主,男主喜欢阿依达。”
你懂了,卸睨着费里西安诺,拖长着音:“哦~”
费里西安诺纵容地笑了笑,放任你和贝露琪吐槽。
“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故事?”你兴致勃勃地问贝露琪。
贝露琪用手里没点燃的烟点了点:“具体情节是,男主是公主国家的将领,男主打败了阿依达在的国家,让她成了公主的女奴。男主想放走阿依达,公主就处死男主,阿依达和男主一起殉情。而且中间公主还手撕过阿依达。”
你对她的剧透表示感谢:“好的好的,等他去看剧我就偷偷溜走。”
费里西安诺不轻不重地拿起文件在你头上拍了一下:“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捂住头,可怜巴巴地瞪他。
他又忍不住笑了,抬手轻轻抚摸你被打的地方,给你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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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法/国的飞机上,费里西安诺就嘱咐你:“这次要和我谈生意的是法/国势力最大的军火商,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他是个……”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忽然有些古怪。
“总之,你跟着我就好了,不用理会他。要是感觉被冒犯了,就直接泼红酒吧。”
费里西安诺嘴角带上了一点笑意。
你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等到了你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举办晚宴的地方是一处庄园。占地面积极大的洛可可式玫瑰庄园不容拒绝地迅速闯进你的视野,牢牢地霸占了你的全部视线。还没到的时候,你就闻到了极其馥郁的玫瑰香味。
进入庄园大门,有侍者带着你们上了一辆鎏金的马车,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绕过重重叠叠的玫瑰灌木,经过花纹繁复的喷泉,才终于到了正门口。
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种《樱兰高校男公关部》的感觉是什么?感觉混进了二次元片场。
这浮夸的排场,过于须王环。
虽然如此,明明是极其繁复华丽的花纹层层叠叠地堆积,但却错落有序,并不会让人感觉视觉疲劳,反而是一场视觉盛宴。
“感觉怎么样?”
费里西安诺看见你低头揉眼睛,柔声问你。
你忍了好久,考虑到这是别人家的地盘,努力憋出一句夸奖来:“这位波诺弗瓦先生……审美很独到。”
确实很独到,你几乎要幻视出kirakirablingbling的二次元之光了。
“感谢你的赞美,美丽的女士。比起您的美貌,我所堆砌的全部的华丽都不及您的万分之一,玫瑰在您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弗朗西斯人还没到你面前,香水味就已经霸道地侵占了你的嗅觉。
你的心底忽然刷过一条弹幕:duckking。
你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刚想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瞬间感到了窒息。
无他,是香水犯的罪。
弗朗西斯殷勤地吻了你的指尖,掏出一朵玫瑰正要叼上,就被你阻止了。
“波诺弗瓦先生。”你犹豫道,“玫瑰上有ci……”
他已经被扎到了。
弗朗西斯倒吸一口凉气,强颜欢笑地把玫瑰递给你,伸手抹去嘴角的一粒血珠。
你也回以强颜欢笑。
意/大/利势力最大的黑手党教父带着女伴来和法/国势力最大的军火商会面,本该是紧张对峙的气氛一下子喜感了起来。
费里西安诺脸上的营业性礼貌微笑有点僵硬,把你往自己身后带,面无表情地警告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这是我的女伴。”
你狗仗人势,躲在费里西安诺身后嫌弃地瞪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对你挑了挑眉,没理费里西安诺,自顾自拿出镜子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绝美容颜并没有遭到损伤,才收起镜子和费里西安诺握手:“好吧,占有欲发作的小男孩。”
气氛一下子针锋相对起来。
你眼见着两个人握着的手开始恶性地加大力度,手背上爆起青筋。
两个人皮笑肉不笑地对视许久,纷纷松开手,各自嫌弃地擦起手来,弗朗西斯还不忘对你wink一下。
你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个人……原来是这种人吗?
晚宴开始了,费里西安诺牵着你的手进入宴会厅。
所有人都似乎喷了香水,各种气味的香水交织在一起,复杂而浓烈,引得你鼻子痒,想打喷嚏。到处都是裙子衣角摩挲的声音,言笑晏晏,衣香鬓影。
费里西安诺邀请你跳舞。
你其实不太擅长跳舞,高跟鞋磨得你的脚后跟很痛。
你忍着不适,和他跳完一支舞。
有侍者前来与他交谈。费里西安诺安置你到角落坐下,安抚地拍拍你的肩膀,便随着侍者去和弗朗西斯谈生意的事情。
你百无聊赖地吃着甜点。
窗外是大片的玫瑰在随风晃荡,发出沙沙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馥郁的花香。抬眼望去,这片鲜艳的玫瑰被框在洛可可式的窗户里,只有局促有限的一小块。
你忍不住起身走到外面。
等费里西安诺和弗朗西斯谈好之后,他在宴会厅里已经找不到你的身影了。
“金丝雀出逃了?”弗朗西斯幸灾乐祸道。
费里西安诺没回答,反而罕见地外露了情绪,脸色阴晴不定。
等他找到你时,你站在喷泉边上。高跟鞋已经被甩掉了,东一只西一只地落在草地上。
“你来啦?”
清脆灵动的声音响起,反而让他一愣。
他几乎没听到过你这样雀跃的声音,如同喷泉中跳跃的水花。
你转过身,手里一兜沾了水珠的玫瑰花瓣向他洒去,纷纷扬扬地落下。你站在花雨中,眯着眼睛笑。
远处,室内的交响乐响起了,隐隐约约地传来。
你站在喷泉边的台阶上,俯视费里西安诺。
“我们来跳舞吧。”你把手伸向他。
他牵起你的手,仰头看你赤着脚轻盈地旋转起来。
不断喷涌下落的水花落在你的发丝和裙子上,你毫不在意地伸手去接水。发丝湿漉漉地粘在雪白的脸颊上,红裙子沾了水,湿漉漉地下垂着,随着你身形的转动,开出一朵半透明的花来。
费里西安诺忽然觉得你很适合红色。
“我以前来过法/国。”你雀跃的声音大声响起,“我的好朋友邀请我来看画展。巴/黎街头晚上有拉手风琴的人,有时候还有小提琴和长笛。我们就绕着喷泉转圈跳舞,去接水互相泼。第二天我们就因为感冒,画展没能去成。”
你跳下台阶,落进他的怀里。
费里西安诺稳稳地接住你,让你搂住他的脖子。
“你喝了多少酒?”他捂住你滚烫的脸。
你摇头傻笑:“我只吃了甜点,他们说那个叫橙酒煮可丽饼。”
橙酒煮可丽饼,法/国的一道经典甜点,内含80酒精含量的朗姆。
费里西安诺忍不住叹气。
“我们出去玩吧!”你大声地提议,“我们出去玩吧!”
费里西安诺不想问你把他当成了谁,也不想问你在酒精作用的半梦半醒中看见了什么。
他与你对视半晌,看你傻乎乎地眯着眼睛笑,毫无防备地把自己往他手底下送。
于是他说:“好。”
你欢呼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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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你完全不记得自己醉酒后干了什么,费里西安诺也没打算兑现带你出去的承诺,而是带你去了一个私人剧院看戏,顺带着继续和弗朗西斯谈相关事宜。
在去剧院的路上,你问费里西安诺:“你累了吗?”
他愣了一下。
你其实想问他最近的工作是不是都很累。但是你直觉跳过了这句话,选择直接关心他。
费里西安诺斜靠在车窗上,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勾起嘴角:“如果我说是呢?”
你想了想:“你要睡觉吗?我给你讲数学课吧,可好睡了,罗维诺听了都说好。”
费里西安诺笑容一僵。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不用了,你给我唱首歌吧。”
“啊、啊?”
你心说费里西安诺屁事多,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想不好给他唱个什么。
“那我唱咯?我真的唱咯?”
你刚开口,声还没冒出来,车就停了。给费里西安诺开车的小弟尽职尽责地拉开车门:“首领,到了。”
然后就看见了正在不动声色往你身上靠想装睡的费里西安诺。
司机小弟:救命救命救命。
最终费里西安诺还是没听到你的歌,因为他在剧院可以听专业人员的歌。
果然如贝露琪所料,这出戏确实是《阿依达》。
在第一幕第一景时,你就开始想上厕所,悄悄地往外跑。
“金丝雀小姐?”
你在外面碰到了弗朗西斯。包厢里面太黑,你都没发现他已经出来了。
“你好。”你礼貌地回应他。
弗朗西斯是出来抽烟的。看见你,他把烟掐灭了。
“这出戏很无聊吧?”他说。
你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我不太看得懂,但是挺好听的。”
弗朗西斯笑笑,耐心地给你讲剧情:“公主和男主是一个国家的,阿依达是敌对国家的公主。因为男主,她被迫失去了自己的国家,给公主当女奴。”
他意有所指。
弗朗西斯撩起你的一缕头发别到你的耳后,鸢紫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怜悯:“阿依达想要的真的是爱情吗?还是自由?但这也只是奢望罢了,除了默默忍受,就只有死亡这一条出路。”
你低着头,吸吸鼻子。
弗朗西斯递给你手帕,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第二幕第一景是公主手撕阿依达,你要是不乐意看的话躲远点,要是动静实在太大了就干脆捂住耳朵跑吧。”
你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因为你回想起了贝露琪说的话。临行前,在费里西安诺不知道的时候,贝露琪在你手上悄悄写了一句话:“不要看第二幕。”
原先你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
弗朗西斯看着你的脸色变化,在你手背上写下:“替我向贝露琪小姐问好。”
你全都明白了。
回到包厢,你坐回到费里西安诺身边。
“在外面有碰到弗朗西斯吗?”
你点头:“他在外面吸烟,我出去后他把烟掐了,给我讲了一下剧情。我走后他应该还要点一支吧,毕竟被我打断了。”
歌剧很动听,但是到第一幕即将结束时,你越发坐立不安起来。
“不想看第二幕?”费里西安诺发现你的不安,“弗朗西斯和你说第二幕的剧情了?”
你小幅度地点头。
费里西安诺纵容地笑了一下:“你要出去逛一圈吗?”
你沉默地站起身。
在走到门口时,你忽然回头叫费里西安诺:“费里!”
他被你这一声喊得一惊,也站起来,往你这边走了两步:“怎么了?”
但是你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一阵亮光之后,火光冲天,剧烈的爆炸与轰鸣声响起,伴随着剧烈的晃动。爆炸源就在费里西安诺刚才的座位之下。
表演者慌乱地往外跑,台下只有你和费里西安诺两个观众,弗朗西斯不见踪影。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费里西安诺正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把你压在怀里,隔绝了来自外界的伤害。
一滴血砸在你的锁骨上。
你只听见了刺耳的耳鸣声。
费里西安诺的嘴开合了几下,但是你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见着他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你身上,然后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你恢复了意识。身边是一片漆黑寂静,只有伏在你身上的费里西安诺在急促地呼吸。
你伸手摸到一片潮湿的血腥味。
“费里,费里。”
你不敢晃他,只能大声叫他。
他“唔”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有意识。
你急急忙忙地想从裙摆上撕布料下来给他包扎,但是用尽了力气也撕不下来,急得你都要哭出来了。
费里西安诺苦笑一下,勉强伸手环住你的腰,把你腰后的缎带蝴蝶结扯下来。你哆嗦着手,用蝴蝶结给他按住伤口。
你不确定他的伤口有多大,也不确定他到底有几处伤口。
“这么伤心吗?”他接住你的眼泪,“别害怕。”
你软软地回答他:“可是我怕你死。”
费里西安诺不说话了。
“你别不说话啊!”你慌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给你唱歌好不好?你别睡过去啊!”
许久之后,就在你怀疑他是不是死了时候,他苦笑起来:“真是服了你了,唱吧。”
你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开始结结巴巴地唱小星星。
他躺在你怀里,平静地呼吸着,环抱住你的腰,把下巴搁在你的肩膀上。
“真好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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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病房里给费里西安诺削小兔子苹果。
另一边,腿上打着石膏的弗朗西斯也躺在病床上,向你要苹果,风度全失地对着费里西安诺骂骂咧咧:
“这次被你害惨了,他们刺杀你关我什么事?我就是出去抽根烟而已,回头就听到了爆炸声。刚想跑,就左脚绊右脚摔断了腿。这次真是亏大了,我的私人剧院也没了,幸好那些演员没事。”
费里西安诺嫌他聒噪,让他滚。
弗朗西斯起身,举起拐杖就走,还挑衅地在费里西安诺面前转了一圈:“记得赔我钱。”
你低着头,自顾自地削苹果,不敢看他们。
弗朗西斯走了,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你削完最后一瓣苹果,递给费里西安诺,他却反手喂进你嘴里。
你慢腾腾地咀嚼着,慢慢咽了下去。
旁边的留声机开始工作了,放起了《阿依达》中的片段。
费里西安诺把你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地摆弄你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我们母亲留给我们兄弟两个一人一对戒指,让我们把女款送给自己真爱的女孩子。没想到罗维诺会把他的那枚给你。”
他低垂着眼帘,捏着你的指根。
你没抗拒他这种亲昵的动作,任由他摆弄。
“留下来吧,为我们留下来,可以吗?”
费里西安诺问你。
他说,“为我们”。
你沉默了。
“我不是阿依达。”你推开他的手,忽然站起来,“我不要成为她。”
明明抖得厉害,可你还是大声地喊了出来。
“我要自由。”
你用颤抖的声音,含着眼泪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回家。”
费里西安诺定定地望着你:“这就是你的要求吗?”
克制住自己的惧意,你坚定地回答:“是。”
“我明白了。”他淡淡道。
你闭上了眼睛,眼泪扑簌簌地落下,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是很久都没等到。
你睁开眼睛,惊讶地望着他。
费里西安诺仰面捂着眼睛,声音平淡:“你自由了,没人会再伤害你。”
你明白了,把戒指摘下来:“费里,你和罗维说,是我自己想走的,让他……要是恨,就恨我吧。”
费里西安诺缓慢地摇头:“不用了,你带着走吧。”
你把戒指戴回指根,轻手轻脚地出门。
贝露琪正在外面等你。
“来吧,我送你回家。”
她对你伸出手,朝你微笑。
你也忍不住笑了,朝她跑过去,抱住她:“嗯!”
于是,等罗维诺终于镇压了国外的叛乱势力回去后,等到的却是你的死讯。
“有人刺杀我,她死了。”费里西安诺冷着脸丢下这个结论。
听到这句话,罗维诺金绿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随后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撒谎。”他直接揪住了自己弟弟的领子,一拳揍了上去。
费里西安诺摸了摸自己嘴角的淤青,声音冷得能结冰:“需要去看一眼她的遗体吗?虽然已经碎的拼不起来了。”
罗维诺闭上眼睛,抑制住强烈翻涌的杀意。
“我明白了。”
他硬邦邦地回了一声,冷漠地收了手,往审讯室走:“我会去领罚的,为……对首领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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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在西/班/牙巴塞罗那的街头,在外办事的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你正站在喷泉旁,一边吃冰淇淋,一边打电话。
“我就在喷泉旁边呀,你一来肯定看得见我,今天是工作日,广场上都没什么人。”
阳光下,你笑得无忧无虑,眼神纯净灿烂。
你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风衣外套,鲜亮无比,如一团纯净燃烧的火。
费里西安诺觉得,你真的很适合红色。
“你怎么……”
你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就看见了罗维诺。他的眼底是复杂的情绪,你在里面看见了愤怒,以及无法遏制的惊喜与思念。
他紧紧攥着你的手,猛的一拉,把你拉进他的怀里。
你睁大了眼睛,手一松,手机掉进了喷泉水池里。
“为什么每次我见到你,都要坏一个手机。”你软绵绵地抱怨,讨好地摸摸他的脸。
罗维诺臭着一张脸,拒绝了你的讨好:“你先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无助地朝费里西安诺那里看。
他接到你求助的眼神,走上来:“总之,事情比较复杂。”
罗维诺低头看见你的手指上依旧戴着那枚戒指,脸色好看了一点,抱着胳膊:“你解释吧。”
你后退了几步,往四周看了看,犹犹豫豫道:“这个嘛。”你抿起嘴,有点为难,“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
罗维诺抱起胳膊,冲你挑眉:“行,我等着。”
你又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低下头,把头发别到耳后,轻笑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不是你惯用的语调。
来不及起疑,罗维诺的肩头忽然炸开了一朵血花。
这附近埋伏了狙击手!
他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血在身下汇聚成一滩。
费里西安诺脸色大变。在接触到你的眼神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懂了。
你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几步:“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比较好,因为你也不知道这附近还埋伏了几个人。不过我敢和你保证,在这周边的四个街区之内,都不可能存在你们的人。”
广场上,喂鸽子的老人,遛狗的中年人,卖冰淇淋的小贩,甜甜蜜蜜的情侣,这个时候全都拔出枪指着费里西安诺,慢慢朝这里逼近。
——这些都是你的手下
“所以还是不要挣扎比较好哦,毕竟我不能保证我的男朋友罗维诺还能撑多久。”
你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抬脚碾了碾罗维诺身下那滩血。
费里西安诺低下头,放下身上的枪,把枪踢到你这里,慢慢举起手:“我知道了。”
你上前把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因为你和你的哥哥罗维诺·瓦尔加斯犯有谋杀、故意伤害、抢劫、勒索、诈骗、走私、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等多项罪名,现对你们正式予以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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