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讨论职业
“你真的那么喜欢学医？不觉得学医累吗？”程江山考验林凯。
“嗯！我是真心喜欢学医，就是受您的影响！说实话，学医不轻松，甚至还有点儿枯燥。那我也不怕，因为小时候，我就希望长大后当医生，像您一样救死扶伤，这就是我的理想，理想——哪有一帆风顺的？”林凯真诚地说道。
程江山听后，满意地笑了。看来林凯这孩子，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李婉茹在一旁说：“老程，真没想到，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无意中成为人家偶像了。林凯虽然年龄小，还真是块学医的料，能把未来的职业当成理想干的人，即使工作再累再苦，都是快乐的。”
程江山坐下来，朝老婆点点头，说：“我也没想到，年轻时候做的一点儿小事儿，对人家孩子影响这么大。可惜我是内科，你们俩是口腔科，这专业不一样。否则，我肯定把毕生所学的知识，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你们！”
李婉茹撇着嘴，和程江山开玩笑道：“我说老程，说你胖，还喘上了，你一个县城的医生，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大上似的，我听了，还以为哪个教授在这唠嗑呢！”
程毅也跟着说道：“是啊！老妈！我爸这话，把自己说成是武侠小说里面的大侠似的，还毕生所学？”
程江山一听不乐意了，朝着程毅白了一眼道：“臭小子你给我一边儿待着去。”
然后看着李婉茹说道：“婉茹，你还别瞧不起人，县城医生怎么了？虽然咱们没有先进设备，但不还是一样治病救人吗？还有，一个医生，经验永远是最主要的，完全是靠时间积累出来的。去年，咱们医院分配来那个研究生，学历高吧？人家外科老刘，不到一周就给人家骂跑了，阑尾炎手术都没做明白，学历高有用吗？”
李婉茹一句玩笑话，惹的程江山当真了。
学医搞技术的人，大多都是一根筋。听程江山这么一说，李婉茹解释道：“都是搞医的，这点儿事情我还不明白吗？（然后把头转向两个孩子这边说）这个死脑筋，我是真拿他没办法。”
程毅和林凯都笑了。程江山见老婆说自己死脑筋，一时没有面子，把注意力转移到程毅身上。
“儿子，你觉得学医累吗？你是咋想的？”程江山随口一问。
程毅万万没想到，大家聊的好好的，老爸竟然把话题转移到他这里，弄得他措手不及，因为他做贼心虚，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自己当初学医，是父亲做主，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对于在思想上一根筋的父亲，他们父子之间，没有沟通，只有下达命令和服从。
他的理想，也不是像林凯一样，励志要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他的理想，不知道在哪儿睡觉。为了不惹老爸生气，迎合他的情绪。
程毅回答道：“老爸，我不像林凯那样，从小励志成为一名医生。当初我高考的时候，你帮我报考的志愿，让我子承父业去学医，我就听你的去学医了。到了大学，遇到了很多像林凯这样的好同学，有他们的帮助和鼓励，我发现学医挺有意思的，现在我挺喜欢学医的，所以你放心，我既然选择搞医，就会好好努力，将来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这些话，虽然听起来好听。但是对于程毅来讲，言不由衷。程江山觉得，虽然自己的儿子不像林凯那样，热衷于医学，但却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没有梦想不怕，只要以后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还是没有问题的，想到这儿，他满意的点点头，说：“那就好，看到你们两个，都对学医这么努力，还很懂事，我真要跟你们说一说学医的残酷，不得不给你们泼一下冷水。”
两人听后，感觉莫名其妙，是要说什么？泼什么冷水？
程江山说：“现在中国的医患关系不是太好，将来你们工作的时候，在这一领域走的会非常艰难。”
程毅听了，对程江山说：“老爸，这些我们都知道，现在当医生，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我们牛教授都跟我们说过，说他有一天半夜值班还碰到了流氓！”
程江山摇摇头说：“我说的不是那些，我说的是——医患关系，现在的患者很难处理，有时候，达不到患者要求，家属就会闹事，在他们眼里，有时候把我们当做神仙。治好病是应该的，治不好就是技术不行。住院时间长，以为你赚他们住院费，他们就想今天住院明天出院。”
李婉茹也非常同意程江山所说，不禁感叹道：“哎！现在患者确实不好伺候，记得我们年轻时候，患者对你，那真是跟上帝似的，对大夫那是满满的信任，你说啥就是啥！咱们也不用给人家解释太多，你是这病，我就按照书上说，这么下药。你是那病，我就那么处理。也没有人去质疑你，和你理论。现在的患者，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跟上帝是的，不懂装懂，和你争辩，你给用这药对么？人家别的医生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开的药好几十，太贵了。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夫妻俩谈到的事情，是现如今困扰所有医务人员的问题，中国社会医患关系紧张，是不争的事实，也是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的事情。本来医患双方应该是站在同一阵营的共同体，那就是早日战胜病魔，患者得到健康，医生实现职业价值的体现。是什么把本应该站在一起的两者，给生生地转化为对立面。究其原因，很多，随着中国经济的迅速腾飞，很多人都忽略了精神层面的维护和建设。人与人之间，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猜忌，你争我夺。
物质生活水平提高了，可人们之间的真诚少了，信任没有了。总会有些患者对医生猜忌，你一定是给我开了高价处方药；你让我多做一项检查，让我多花点儿钱消费；你让我留院观察，一定是技术不行，古代名医扁鹊，望闻问切，便知疾病，马上开方诊治。怎么现代医学发达了，大夫的医技倒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