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倾盆大雨
周莹莹既然没看懂,按说应该把信纸还给程毅。可她却把信纸折叠后,装进自己的口袋。朝垂头丧气的程毅说:“先别提小说啊,诗啊!我中午都没吃饭,现在有些饿了,要不你陪我去食堂吧!”
程毅的心里百感交集,看来这真是没看懂,还要去吃饭,我的浪漫方式成泡影了?这条路也没走通,接下来得怎么办?欲哭无泪,投靠无门。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脑子拼命地思考。
“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去还是不去,给个痛快话!”周莹莹边说边走。
“我去,我去!”程毅跟在后面,脑袋仍然在不停想办法。
一路上,程毅都是灰溜溜地跟在周莹莹身后,而周莹莹却和没事儿人似的。嘴里哼着歌,得意洋洋的样子,可能因为考试顺利,心情大好。可不管什么原因,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越是若无其事,某些人就越无助,越郁闷。
来到食堂后,程毅没有心情吃饭,只是坐着。周莹莹自己打了一份香喷喷的排骨米饭,还有一碗蔬菜汤。“你真的不吃啊?”周莹莹问道。
程毅生硬地小声回答:“你吃吧!我不饿!”
“今天的排骨米饭格外香,你闻闻。”说完把饭拿到程毅的鼻子前,让他闻。
“怎么样?是不是格外香。”周莹莹看着程毅的眼睛说。
程毅慌乱地把目光移走,结巴地回答:“是——是的,香。”此刻,就是满汉全席放在程毅面前,也索然无味,他的心情已经快失落到极点了。
“那我可吃了——哇!——好香!”
就这样,一个坐在那里,细嚼慢咽地吃着;一个坐在对面,六神无主地看着,手不停地揪着衣角,紧张、失落、无助合力击打着这个大男孩儿的情绪。
吃完一大半,周莹莹故意从兜里掏出那张信纸,打开后放在餐桌的一侧,用左手按着,一边吃一边看着,就好像程毅第一次看到她时候的样子,短短的几行字,她看了又看,时不时地还用手,撩起散落的头发。
程毅见她再次读起来,心里又是一阵紧张,此时的他,已经对这首诗,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但是,依然心存侥幸地期待奇迹出现,幻想着周莹莹看过后,能读懂自己对她的爱。结果恰恰相反,周莹莹看过之后,摇摇头,把她折叠好,放在一旁,继续吃饭。程毅依然是不说话地坐在那里。
这时候,一个戴着近视镜的小女生,端着餐盘就坐到周莹莹旁边,然后说道:“二姐,你在这啊!”说完后,咣当一下,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因为用力太猛,菜中的油,一下就“溅”出来几滴,有一滴恰好落在信纸的背面。
程毅见了,心想:“这悲剧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出来了,哪冒出来的程咬金?还把我的信纸弄脏了,心疼死了。”
周莹莹见状,一把就抓起那张信纸。然后,赶快从兜里拿出一小块儿纸巾,把上面的的油渍吸出来。但貌似为时已晚,在信纸的背面,依然留有一块儿擦不掉的痕迹。
周莹莹无奈,朝着戴眼镜的女孩儿说:“小八,你看你啊!总是这么冒失。”
“对不起啊!二姐,我不是故意的,看到你在这儿,我才过来的。这纸上写的是啥东西?不重要吧?”小八抱歉地问。
周莹莹见她这么一问,马上安慰道:“啊!也没什么,就是一份考试答案。”
“哪科考试答案?我看看。”小八伸手过来。
“口腔系的!你看吗?”周莹莹说完就把信纸揣进兜里。
小八扫兴地说:“那我不看了。”
正在程毅埋怨,怎么多出一个电灯泡的时候,周莹莹对小八说道:“你慢慢吃啊!姐还有事,先走了。”然后,起身离开,程毅也跟在后面离开了。
只留下那个小八,独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开,小八羡慕地说道:“我二姐也太牛了,随随便便就找一个这么酷的保镖,一言不发,还这么听话。”
跟在周莹莹后面,程毅感觉很疑惑,那不是自己写的诗吗?为啥说是答案?难道是自己写的太糙了,不好意思让人家看。我写的诗,真那么难以读懂吗?如果周莹莹读懂,她为啥没有反应?接受或者拒绝——总该给个回应吧!这也太折磨人了,待会还是找个机会,直接表白吧!豁出去了。
走到校园超市门前,周莹莹突然回头,对程毅说:“我进去一下,你等我。”
“我也陪你进去吧?”
“不许进去,你等着!”程毅听到她说的那么坚决,也没有坚持,只是傻傻地站在外面,过了几分钟,周莹莹从超市出来。很严肃地对程毅说:“骗子,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程毅想都没想就答应:“当然,你说吧!”
这时候,周莹莹绷着脸,眼睛看向别处,说:“可以送我回寝室吗?从现在起,你一句话都不要说,只许听我说。”
程毅听后,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好——”。那个“的”字还没有说出口,周莹莹就瞪起眼睛指着他,示意不要说话了。
本来程毅都做好破釜沉舟的勇气表白,没想到直接就被人家堵住嘴,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心里面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这样,两个人一路默默地走着,
快到寝室楼门前,周莹莹停下,面对程毅开口说:“程毅,认识你的这些日子,我特别开心。同时,你是一个非常好的男生,在我眼里你是最帅最优秀的。”
一般情况下,男生在向女生表白后,听到这些话,基本上已经确定,被委婉地拒绝了。
程毅在周莹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后面的大致结果,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如疆场上溃败的士兵一样,无言再见亲人,只是默默地听着,却貌似什么也没听见,感官世界里只有悲伤。
“今天不好意思,把你的诗弄脏,我刚才特意用塑封袋把它封好了,希望你好好保存,做个纪念,从明天开始的每一天,你都要开心,快乐。”
“今天——就送到这里吧!再见只可以我说,你这辈子都不许对我说。”
说完,周莹莹抓起程毅的手,把封装好的信纸塞到他手中。程毅刹那间感觉到,周莹莹指尖传来冰冷的感觉,并席卷自己整个身体。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里面。”她说完,就转身头也不回地快速走进宿舍楼。
留着原地的程毅,悲伤瞬间如倾盆大雨,拍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