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相互担心

    “怎么样？”程毅见刘娜走出寝室楼，焦急地跑上去问道。

    刘娜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你快说啊！怎么样了？”刘娜还是不吱声。“娜姐，求你了！快和我说说，周莹莹怎么样了？”

    刘娜“噗嗤”一声笑了，安慰道：“看把你紧张的，没事儿，不就是个小感冒吗？就是有点儿虚，浑身没劲儿，吃完药出汗，晚上就活蹦乱跳了，你别太担心，回去该干嘛干嘛！明天好好发挥！”

    “哦！知道好好发挥，我让你告诉她的话，你说了吧？”

    “告诉什么话来着？”

    “哎呀！就是说明天不用她来了！怎么？你没告诉？”程毅责怪道。

    “当然告诉了，说让她明天按时到，万一你有答不上的，她可以援助啊！”刘娜一本正经地说。

    程毅有些质疑地问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我看她没啥大事儿，就擅自做主，考试半年一次，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嘛！大姐我这也是为你好，知道吗？”刘娜继续骗程毅。

    “我的姐，你哪是为了我好？你这不是帮倒忙吗？万一明天她严重了，不是更难受，万一……”程毅跟在刘娜后面，放慢了步伐，自己担心地埋怨着。

    关于心中重要人的信息，我们总是很在意，在意到很轻易就会相信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当时，即便聪明绝世，也会愚不可及。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总是希望，不好的事情，不要发生在她身上。即使用自己粉身碎骨来代替她的完整，也会义不容辞。清晰的世界，模糊的我们。

    “大冷天的，能不能快走。我逗你玩儿的，瞅你那傻乎乎的样儿，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太似的。”刘娜笑着说。

    听刘娜这么一说，程毅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一半儿。别说像个老太太，就是骂他一顿，都不会介意，只希望这是个玩笑。

    程毅跑上来拽着刘娜的衣袖，问：“你真的在逗我玩儿？是真的吗？姐？是真的吗？”

    刘娜有点不耐烦地说：“松开！哎呀！你别磨叽了！我能做那么不厚道的事儿吗！平时我看你也稳重的啊！今天怎么跟个傻子似的，人都说恋爱的人智商为零，我看你是负数，瞅你那样子真搞笑，快走，你的莹莹吃饭了，大姐我还没吃呢！都饿死我了。”

    程毅听了刘娜确定的话语，赶忙松开手，转悲为喜。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大声说：“姐你今天辛苦了，待会儿想吃啥？告诉小弟，我请你。”

    “用不着，你快点走就行！”

    “yes——madam！”一句调皮的英语之后，两人顶着寒风向食堂走去。

    星期二早晨，老天爷用自己的双手，轻撒下鹅绒般的雪花，给偌大的校园送来一丝浪漫，但这种浪漫，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参加考试的同学，无心欣赏身边的雪景，都是快速地挪着小碎步，向考场移动，生怕滑倒，神情紧张地迎接待会儿的考试，脑中充满和考场有关的杂事。在奔赴考场的队伍里，有一个人——程毅，他的脑海中，却是挂念着另外一件事情，昨夜的她，感冒好了吗？有没有加重？大脑的思维，一直在为她跳跃，直接影响到肢体的协调，走路也慢下来。

    “我说程毅，你快点儿走，这大冷天，别磨磨蹭蹭的。”听到少良的催促，程毅出窍的灵魂才被拉回来。定睛一看，少良已经走到他前方两米远的位置，程毅回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小跑两步追了上去。

    考试开始后，考场内鸦雀无声，没准备的人，显得不慌不忙，就等待最后那十多分钟冲刺时间，奋力一搏。有准备的，都在低头专心答卷，挥笔自如。

    程毅也从那些“奋力一搏”的人里，成功蜕变到挥笔自如的队列中，答题到一半的时候，自信的他再次把手机关掉，因为现在的他，带着手机反而成了累赘。检查过答完的试卷后，程毅昂首挺胸地走到讲台前，交过试卷，深呼一口气，仿佛战场上征战四方的大将军，刚刚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然后，紧随着在他之前交卷的林凯和刘娜，走出班级，三人又是朝着昨天传答案的据点走去。走出教学楼门口，程毅看见老天爷依然在任性地玩着浪漫，雪一直在下。转身望向据点，透过朦胧的雪片，他突然发现，竟然是那个让他为之心动的、身着浅蓝色羽绒服，浅蓝色牛仔裤的女生，是她——周莹莹，此刻站在那里，已经变成一个瑟瑟发抖的雪人，她怎么又来了？没有想太多，程毅飞快地跑上前，问道：“周莹莹，你好点儿了吗？今天你应该好好休息！这大雪天太冷了。”然后，用手轻轻地把她身上的雪花拭掉。

    “没事，我就是想来帮忙！看来又是多余了，你可真厉害！”周莹莹哆嗦着称赞道。

    “我这点儿小事，让你操心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程毅感慨道。

    其实，今天——她完全可以在寝室养身体，因为，以他现在的努力，完全可以自己答题，即使有不会的，两个学霸在外面，也不会对他置之不理。

    而她心中对他的担心，就似虞姬挂念西楚霸王一般，即便项羽在沙场上叱咤风云，骁勇善战，每次出征，虞姬都会为他寝食难安。因此，他们的爱情故事才得以成为佳话。而她在身患感冒的情况下，还在惦记一个人的考试。这种感觉，莫非——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