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我只是让你们顾家人把我吃的苦也吃一遍，恶毒吗？
顾盼坐着的马车到了顾府时，禁卫军刚抄好顾家。禁卫军头领一声令下，朱红色的大门便被几个禁卫军阖住。
白色的封条随即也被贴了上去。
大门口悬挂的顾家匾额早就被禁卫军们取下来随意的丢掷在地上。顾云天上前抱住那块象征着顾家煊赫的匾额，心头绞痛。
顾老太太记挂的还是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些钱帛和宝石玉器。她跪着去求禁卫军头领网开一面把那些东西还给她。
禁卫军头领低睨了一眼披头散发，脸上也是尘霜的顾老太太，嫌弃地上前踹去一脚。
顾老太太被踹，嘴巴也吃了灰，蓝氏上前去扶，又被她用力推开。见自家婆母又要去冲撞禁卫军头领，蓝氏怕惹恼了禁卫军头领，等下给他们小鞋穿。
她就伸手去扯顾老太太的衣袖，哪知顾老太太直接就一巴掌向蓝氏狠扇了过去。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没有你生出顾盼那种黑心肝的祸害，我们会这样吗？”
“我打死你！当年要是知道你给我们顾家生的是这样的祸害，我就不会让我儿娶你了！”
“老天爷，怎么不一道雷劈下来把顾盼那种不认自己父母的畜生给劈死啊！”
顾老太太心里的怒火被勾起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扯着蓝氏的头发就不停地扇她的脸。蓝氏尖叫着伸手去推，顾老太太被推倒在地后干脆也把蓝氏按在地上，抡起拳头就往她身上捶打。
蓝氏伸手也去抓她的脸，她早就对顾老太太给顾云天安排妾室的事情不满已久了。
两人一时间就和街头打架的无知妇孺无异。
染墨抱着孩子冲上来劝说她们两人不要再打了。顾老太太和蓝氏又怎么可能听染墨的话。两人现在心中都憋着气，都恨不得揍对方一顿来发泄。
禁卫军头领见顾云天就盯着匾额看，一点都没有劝架的意思。加之夜色已晚，这附近又都是其他的官家府邸。
他朝手下示意了一番，立时就有手下上前将扭打的两人分开。
顾云天的两个妾室哭哭啼啼的也跑上前向禁卫军头领求情。
顾盼坐在马车上掀着车帘听到顾云天的那两个妾室哭着喊着向禁卫军头领控诉顾云天的变态。
“军爷，在床上时那个变态不是捂住我们的眼睛就是让我们捏鼻子，还要求我们按照他说的姿势躺着……我们要是不从他，他就打我们……我们早就不想在顾府待着了……哦对了，那个变态做那种事时总是要喊‘姒姒’……”
这什么鬼，听到这些禁卫军头只觉得晦气无比。
不过按照太后的意思，顾云天的小妾也是要被发配边疆的。禁卫军头领当即也让人把两个小妾拖走。
至于顾云天几人，自然也是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原地骚扰其他人。一帮禁卫军就把顾云天几人强押着带去了上京城的猴头巷。
这巷子里住的都是三教九流之辈。顾云天他们已经被贬为贱民，以后也只能在这里安身。
顾盼坐着马车跟着禁卫军到了猴头巷。待禁卫军们离开后，她也跳下了马车向他们走去。
顾云天手里抱着那块匾额不放，顾老太太和蓝氏站在巷口看向黑漆漆的巷子，养尊处优的两人一个嚎啕大哭一个嘤嘤而泣。
听到脚步声，顾老太太期盼地抬头，目光却是和顾盼在半空中来了个对视。
有那么一瞬间，顾老太太对着她的那张脸吓得失声尖叫出声，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后退了几步。
蓝氏认出了顾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蜕变后的顾盼。她的眼神微微一怔，顾盼这脸长得和她死去的姑子不说十层像也是有七八层像。
她那个小姑子，命不算好。她嫁进顾家前，小姑子已经出嫁了，根本没怎么享到她兄长当官带来的福气。
她有几次去小姑子家看她，却听她婆家周围的邻居说她的小姑子极少出门，有什么需要都是差遣随身丫鬟出去采买。
顾老太太失态地跑到顾云天身边，指着顾盼的脸急迫得像一只跳脚的癞蛤蟆。
顾云天这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顾盼。
有那么一瞬间，顾盼觉得顾云天锐利地目光射在她身上时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重点。她站在他们几人面前，仿若是隔了千山万水般淡然，“以前你们总嘲笑我，说我不就是被丢到徽州城嘛，至于整天向你们抱怨、控诉你们偏袒沈清音吗？
那从今以后，你们的沈清音是至高无上的皇后。你们这种贱民在这里生活时可不能抱怨哦。”
天上皎皎明月高悬，莹润的光泽洒在顾盼身上。
她再不似先前那个卑微、怯弱，睁着一双受惊的眸子祈求得到父母亲人关爱的小可怜了。
“好歹我也姓顾，我给你们说下你们以后要怎么生活吧。顾云天这种上了岁数的去衙门当个皂吏恐怕没人要了，不过如果愿意的话，给皂吏们跑腿，说不定还能领个赏钱，就看顾……”
“顾盼，你这个祸害，你不得好死！”顾老太太冲上前就要一巴掌扇向顾盼。
顾盼反手一巴掌先扇向她，挑着眉回怼，“怎么？这就叫祸害了？不就是让你们过下苦日子而已嘛？你们个个嘴上喊着要报恩，却享受着荣华富贵，这种报恩多不诚心。我现在给你们找的这条路才是最适合你们报恩的道路。”
“你！”被顾盼打了，顾老太太尖酸刻薄的马上又要朝顾盼扑去。
现在巷子里并没有什么外人，顾盼直接一脚猛踹向顾老太太。顾老太太跌倒后双手捶胸又痛骂起蓝氏这个祸害精生出顾盼这样的女儿。
蓝氏心里也冒了火，咬牙切齿道，“我们现在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该满意了吧。顾盼，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当年在生下你时就会直接把你摔死！”
顾盼往前一步，直接用肩膀猛撞蓝氏。
骤冷的气压是她们母女眼神间的对决。“好巧，我选择了和你们断绝关系，并且我还会一直看着你们，把我当年在徽州城受到的那些苦难都让你们好好享受一回。”
“你、你好恶毒！”蓝氏气得也要打她。
顾盼眼里没有一丝的暖意，在蓝氏近身前，她已经将藏在袖子间的匕首抵在蓝氏的脖颈上。
“这算什么恶毒？如果我告诉你们，我让人在徽州城煽动那些被你们顾家人害得百姓到上京城告皇后的状，你们是不是就恨不得要把我捅了给沈清音背锅呀？”
这话一出就像是给顾云天聚攒在一起的怒气点了一把火。
顾云天一个习武之人，催动内功就要打飞她。却是在还没有近身前，已经被顾盼撒的毒粉迷住了眼睛。
“放心，还没让你们看到你们最爱的沈清音是怎么被我杀死的，我不会毒瞎你的眼睛。
我给你们撒毒粉只是要告诉你们，不止沈清音，我也学了医术。过几日的比试，我会用我所学的医术打败她！我要把关爱她、呵护她的人一个个除去，还要把她弄成一个被人嫌弃的丑女……我要让你们看着我是如何毁了她的！”
几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顾云天怎么能甘心，没有人知道他当年为了能从徽州城走出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强忍着双眼处传来的刺痛感，他愤怒地冲上前去掐顾盼的脖子。
顾盼忍着痛迅速地将一根银针插进他的天突穴里。
马车处的车夫见顾盼被掐，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铜锣在寂静地夜色里用力地敲了起来。
喧哗的声音把巷子里的百姓们吵醒。许多人穿着衣服赶出来时，就看到顾盼被顾云天掐着。
“皇后的家人杀人了！”不远处的车夫按照顾盼之前嘱咐的话又在夜色里喊了一嗓子。
这下整个猴头巷都热闹了。
离他们不远处，本该回去的绾娘正和其他三人一起在看着。晏淮起双眼微微眯起，以他对顾盼的了解。
他想，顾盼这是还要再坑顾家人一把，给皇城里的那一位制造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