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束手无策
建军的惊讶一点不亚于杜鹃。
他真想马上去看守所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父亲。
杜鹃没有见过蔡有全，她就算见到他，也认不出来。
“建军，要不你和建业跑一趟看守所，先确定情况，别弄出乌龙，白让妈欢喜一场。”
杜鹃知道，不管蔡有全现在是什么状况，只要他还活着，刘桂芳就会很高兴。
如果现在告诉她，到时候发现人不是蔡有全，她的心脏估计会受不了。
建军觉得杜鹃说得有道理，把建业也叫了过来。
第二天，建业就找了理由去镇上，和建军汇合，两人开车去了看守所。
看守所的民警一听他们的来意，当即就开始赶人。
这样的家属很多，总觉得自己亲人不会犯罪，所以找各种借口来为其开罪。
什么精神病，什么失忆，什么梦游，这是最常用的方法。
“我们这没有叫蔡有全的，你们回去吧！”面对建军的几次冲撞，民警有点不耐烦。
“那他可能因为失忆，所以改了名，同志，你就行行好，让我们进去看看吧，就里面那个胡子拉碴的人。”建业作揖，态度诚恳。
民警也想到了他们说的人，犹豫了一下，
“我跟班长请示一下。”
建业和建军便对望一眼，觉得有戏。
片刻后，民警把他们引到了探视窗口。
他们每走一步都心情忐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那人真是父亲，他们可就有好多年没见了。
待他们在窗口坐好，就听到里面的门转动的声音，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的头发被剪得很短，胡子却乱糟糟的，神情木讷，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建军和建业的眼眶顿时湿润了。
就算他变老，胡子再多，他们也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他们的父亲。
“爸，我是建业啊！”
“爸，我是建军，你把那个话筒拿起来，跟我们说话。”
蔡有全却只是很机械地按照民警的指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看着他们，却找不到落点。
他完全不认识他们。
就像黄明说的一样，他失忆了。
建军、建业在外面比划了半天，里面的人无动于衷。
这次会面很失败。
他们却依然兴奋。
他们的父亲还活着，虽然不记得曾经的家。
他们找到民警打听情况。
民警告诉他们，
“他叫王新贵，因为偷盗被穆家村人赃并获，被判三年有期徒刑，还有一年出狱。至于你们说的失忆，这我就不清楚了，他的案件都有卷宗，我们也是依法办事。”
建业还想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民警只当他们是闹事的，把他们赶了出来。
杜鹃知道看守所的人就是自己公公后，也很兴奋。
“妈一定会很高兴。”杜鹃笑道。
建业和建军却有点发愁，他们认得父亲，但名字也变了，也不记得他们了，这还怎么相认？
“要不，等事情有了眉目了再说，不然说了，妈也是着急上火。这段时间，咱们找找人，想想对策。”建军说道。
建业也同意，刘桂芳那个性子，藏不住事，真要知道自己丈夫在看守所，肯定会闹着要来看。
到时候，免不了伤心难过。
他们便决定先暂时保密，还把事情告诉了王小娥，让他们也先不要说出去。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说我第一次见到有全叔就眼熟，还以为是看错了。你放心，我不会到处说。人找到就好了。”王小娥也高兴。
杜鹃抱了她一下，满是感激，
“这次多亏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王小娥拍拍她的背，
“那你就叫你们店里的人，都到我的服装店买衣服呗！”
杜鹃放开她，撇嘴，
“本来我也是这么跟她们说的啊！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隔天，杜鹃就印了服装店和家具店的海报，分别贴在两家门口，这样不管进哪家店，都能看到另一家店的广告。
王小娥真是拿她没办法，这样的招，她都能想到。
公公在看守所，杜鹃找陆社长打听，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
陆社长是文化圈的，认识一些作家朋友或者出版社的，公安这块，他还真没有认识的。
“你这件事，最好是找当时办案的公安局，看守所也只是执行部门，当时判案的部门才是关键。不然，就只能等一年后再说。”陆社长分析。
杜鹃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但让人还在看守所呆一年，她们于心不忍。
杜鹃去找了原来办案的民警。
民警倒是很热情，只是他们也是头一次知道，王新贵还有别的身份。
“王新贵是穆家村村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当时办案的时候，人赃并获，他没有否认，我们也查验了他的户口。如果他真的是你公公，那这件事可就大了。我们可不敢做主，你还是问问我们局长吧。”
民警很谨慎，不敢对她多说什么。
杜鹃有了新收获，却还是有点束手无策。
局长姓秦，出差了，她一时半会也见不到。
就算见到了，她又怎么才能说服他翻案。
她手头没有任何证据，甚至连蔡有全的身份都没有办法证实！
穆家村？
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熟悉。
不知道穆春禾知不知道这件事？
带着忐忑的心情，杜鹃先回了家具店。
刚到家具店，店里的人就告诉她，租她房子的人刚找她来着，语气很急。
杜鹃蹙眉，本来把房子租出去，是不想让房子浪费，怎么有事没事找她，这么多事，还不够她烦的吗？
杜鹃有点恼怒地去了出租房。
刚走上楼梯，就看到门口被人泼了油漆，红色的油漆溅得到处都是，特别刺眼。
她敲门，发现屋里并没有人。
等到晚上八九点，杜鹃和建军一起再过来，才又见到租房的两口子。
“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租房女人先发制人，她想不到门口为什么会被泼油漆。
杜鹃有点生气，
“我又不住这里，就算我得罪人，想报复我，也是往我住的地方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