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又要作什么妖
黄明见到杜鹃后,赶紧下车,将自行车停稳,这才看到杜鹃身边站着建军。
“建军,你回来了啊,我是黄明啊!”
建军收敛起情绪,跟黄明寒暄,何秀梅已经像一个屁一样,刚才被他放掉了。
原来,黄明和建军也算是同学,同校,不同年级不同班,彼此有过照面。
建军:“好多年没见过了吧,我听杜鹃总说起你,说你现在可是一个小老板,混得风生水起啊。”
“哪里哪里?”
黄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磕出一根递给建军,
“来一根?”
建军摆摆手,
“这个我不会!”
黄明把烟扔给他身后的徐富贵,
“老村长,你抽烟,你来一根。”
徐富贵慌忙着接过烟,在鼻头下嗅嗅,好烟果然不一样啊!
平时他都是抽最便宜的丰收,黄明给他的是高了好几个档次的白沙。
发完烟,黄明自己也没抽,将烟装进了口袋后,对杜鹃说:
“嫂子,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听我叔说,你这还有点桃没卖,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杜鹃指了指竹筐,笑道:
“就这点了,我们正准备送过去呢!对了,你爷爷怎么样了?”
“爷爷已经没事了,昨晚上请了医生看了,说注意保暖,加强血液循环,很快就能走路了。”
“那就好。”
黄明将黄铁柱回家后的情形,又细细说了一遍,还想请杜鹃到家里做客,聊表感谢。
建军自然是不同意的,感谢可以,吃饭就算了,也不知道这个黄明成家了没有,不好多接触。
这边聊得挺好,一旁何秀梅不耐烦了,这里是她家,把她晾在一边算怎么回事?
她气愤啊,明明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杜鹃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个一个的男人都还围着她转。
她何秀梅差哪里啊?
要说长相,她每天花好几个小时涂脂抹粉,琢磨穿什么,比村里女人都洋气。
要说谈吐,她一张巧嘴,能说会道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哈哈~”
一阵怪异的笑声响起,众人的视线成功被何秀梅吸引。
徐富贵吧嗒了口里的香烟,紧锁住眉头,瞪向她,
“你又要作什么妖?”
何秀梅直接越过他,走到黄明面前,用挑衅的语气说道:
“这位同志,你还不知道杜鹃的名声吧?你去问问,现在村子谁不知道,她昨天晚上钻进了二癞子家。
哦,二癞子,你知道吧,专门干一些偷鸡摸狗的营生,上他家的人能有几个好东西?”
建军这次实在忍不住了,一个巴掌朝她的脸挥过去。
何秀梅直觉得天旋地转,踉跄着跌坐在地,嘴角里一股血腥味,用手一抹,都是血沫子。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何秀梅干脆往地上一躺嚎啕大哭起来,
“打人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要报警。”
那张因张牙舞爪而扭曲的脸,让众人纷纷别过头,不忍直视。
徐富贵摇着头蹲到一边,朝建军他们挥手,
“你们快走吧,家门不幸,出了一个疯子!”
建军拉着杜鹃正要走,何秀梅不干了,起身拿起一根扁担,指着他们的鼻子叫嚣:
“你们今天把我打了,如果不给个说话,谁也别想走,不然,我以后天天上你们家闹去。”
杜鹃收住了脚步,何秀梅这个二皮脸,她以前早就见识过了,为了家庭安宁,她还真不能一走了之。
蔡家堂屋,刘桂芳正带着坤坤一边玩,一边洗衣服。
王雪琴今天难得没有去娘家改善伙食,而是将自己家被罩、床单洗了。
看见刘桂芳洗衣服,笑嘻嘻地搭讪,
“妈,洗衣服呢?建江和小花呢,一早开始就不见人。”
刘桂芳抬起头,淡淡地回:
“去帮建军摘桃子去了。”
“妈,我听说建军家今年的桃子特别甜,你那还有吗?我给涛涛也尝一尝。”
“桃子是建江和小花的,等回来你问他们要吧。”
王雪琴也是在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听别人说起的。
黄有德收了桃,挑了一部分卖相最好的,摆在柜台零卖,一斤就能卖一毛,没想到还很抢手,口碑就这样传出来了。
见要桃的计划失败,她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妈,我听村里都在传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刘桂芳斜睨了她一眼,
“知道不当说就别说了。”
“可,那是关系杜鹃的名声呢,大家都在传杜鹃昨晚进了二癞子家,这孤男寡女的,能干出什么勾当”
王雪琴抬着眼皮,自顾自地说着,看到刘桂芳重重地把衣服摔在盆里,立即噤声,心里却美着:“这下杜鹃在婆婆妈眼里的形象该一落千丈了。”
刘桂芳嘴角扯了一抹笑,起身给自己洗了一个桃子,将坤坤抱在膝盖上,你一口,我一口,吃起来。
浓浓的果香味弥漫开来,王雪琴闻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不满地说:
“妈,你有桃子,也不说给我拿一个?”
刘桂芳没有搭理她,而是笑眯眯地逗着坤坤:
“坤坤,妈妈种的桃子是不是特别甜,妈妈的桃子不给那些烂嘴巴的人吃。”
王雪琴的脸色都绿了,烂嘴巴的人,可不就是指她。
这里有个说法,背后嚼人舌根是要烂嘴巴的。
王雪琴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突然听到徐家传来哭闹声。
她走到院子里,透过篱笆头,看见徐村长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定是何秀梅在撒泼了。
王雪琴歪嘴一笑,打发了建业看孩子,她要去看热闹。
徐村长家前,何秀梅很享受被人围观。
她只要舍得这张脸皮,往地上一撒泼打滚,就会有许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为她摇旗呐喊。
建江和小花也赶了过来,见到何秀梅倒打一耙,恨不得上去再给她一脚。
建军拉住他们,
“你们还小,别管这事,我会处理好的。我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清楚。”
杜鹃也朝他们点点头,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
徐富贵已经被气得瘫坐在椅子上,头上敷着毛巾,大口喘着粗气。
建军见人差不多了,一个大跨步,踏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条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