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胎记
“刚刚不还说鸟撞飞机会很危险吗?”祝若似是找到了扳回一局的机会,挑衅地看向程风,“还说什么半斤的小鸟与飞机相撞就能产生300公斤的冲击力,这么大的冲击力,飞机还能没事?”
然而程风压根没有搭理祝若,而是指着茂星河的脖子道:“星河,你脖子后面什么时候多了个胎记啊?”
祝若不甘心地叫嚣,“你少转移话题,我跟你……”
“别胡闹,”祝阳严肃地拉开祝若,将茂星河的脑后的头发拉开,一个硬币大小的黑斑赫然出现在茂星河的脖子后面。
“我记得我脖子后面没有胎记的!”茂星河正要将手里的镜子往后放,却被祝阳抓住了手,“没什么好看的,不是胎记。”
“不是胎记,那就更得看了,说不定是什么……”茂星河看到镜子里那熟悉的印记,嗓子眼跟堵住了似的卡在半路。她现在不是睁眼瞎,所以更能看清何为阴钉入体。
在普通人眼里,她脖子那只是多了一个硬币大小的黑斑,但是在她眼里,那根本不是黑斑,而是一颗一指长的铆钉,形状很像钉棺材的长钉,从风池穴插入,死死扣住了她颈椎的位置。
与此同时,那个位置也不断有煞气从中涌出,然后再汇入她头顶的灯盏。
“难怪你师父说阴钉入体,我越是修术,死得越快!”头顶的灯盏就是胎光,代表着人的寿命。
茂星河放下镜子,冷笑:“原来是这么个死法。”
煞气盖顶,犹如病邪入体,迟早病入膏肓。
她原以为她身上的七杀局应该和周延年的很相似,就是做局引诱你上当,这种局多少还有点破解的希望,但是她没有想到她身上的七杀局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后招,直接刑克她的寿命。
也就是说,除非破局,要不然都不用那个谢甲元动手,她自己就挂了。
前一种还能防一防,第二种她根本避无可避,因为这两颗阴钉,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进入她身体的,她都不知道,更别说防了。
“星河,你不要灰心,一定还有办法的。”祝阳安慰道:“你看我,医生还说我骨癌活不过三十呢,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茂星河瞥了一眼脸色惨白,全身裹着厚厚绷带的祝阳,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这个十二门,我已经有点线索了。”之前陈警官提到陶亮的十二组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可能是巧合,因为她当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移花接木之术上,甚至怀疑过祝佞和祝成是十二门的人,可是和祝佞和祝成交手后才发现,这两人对十二门了解的根本就不多,尤其是祝成,她感觉此人的存在更像是一个傀儡,而且从昨天的情况看,她父母死得那天他虽然在现场,但是动手的却未必是他。
“你还记得我们在友康健康医院遇到的那只缺了头皮的老鼠吗?”“你说的是那个陶警官吧。”祝阳道:“你是怀疑他就是昨天操纵亡灵的人?”
程风:“可是他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老陈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医院,怎么可能跑到飞鱼村那么远的地方对我们动手呢?”
“在飞鱼村袭击我们的是谁,我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陶亮一定和十二门有联系!”因为从头到尾,其实只有陶亮真正操纵过青丝蛊,而且当时操纵亡灵的也未必是人。
既然她能用离魂术,对方自然也能用。
“那谢甲元呢?”祝若问道:“那两个阴差不是说谢甲元也有可能成为鬼王吗?他会不会是因为想自己当鬼王,所以设了这个十二门的七杀局来害你。”
祝若虽然对一些常识没什么概念,但是对玄门之事,却有着天然的敏感。
鬼王?程风虽然很想问,但是一看到他们几个人严肃的表情,就知道现在不是给他科普的好时机,尤其是看到一旁的祝若一副嘚瑟地眼神看着他,他就更不想去触霉头了。
祝阳:“我觉得若若说得也很有道理,星河你可能觉得这个鬼王的身份完全是一个冤大头的身份,可是对于那些十分渴望强大,想拥有凌驾于他人之上力量的人来说,这是致命的诱惑。”
“而且一百年前玄门五大世家,其中就包括解家,虽然我从来没听过谢甲元这号人物,但是这个人既然连阴差都说很厉害,那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这个谢家我知道!”终于聊到了程风熟悉的领域,程风顿时有些亢奋道:“秦时的伯父就姓谢,而且他伯父那一支还和谢家的主家关系很好呢,听说他们祖父那一辈就是有名的大先生,不过现在改行做珠宝了。”
之前他还觉得所谓的玄门世家全是瞎扯淡,只有谢家那种暴发户才会把大先生那种文化糟粕当成宝一样炫耀,可是这段时间接触到各种灵异事件,谢家在他的印象里的逼格瞬间拉满。
“那谢甲元你认识吗?”茂星河问道。
程风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我倒没听说过,”他猛地拍了一下手,“我不知道,说不定秦时知道啊,等他麻药过了,你可以问他,毕竟他也算是谢家的旁系。”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调查这个陶亮!”程风提议道:“星河,你现在受伤了不方便,这事就交给我好了。”
茂星河立马拒绝,别说程风不是这个圈子的,就算他是,她也不想把他卷进这么危险的事,况且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用了,我这点伤不碍事,”她看向众人,“以后我的事你们还是能避则避,以免……”
“以免什么,以免我们妨碍你自杀!”秦时突然出现在茂星河的病房内,他冷冷地看向茂星河,“怎么,你对你这条命就这么看不顺眼!”
“秦时你误会了。”程风上前扶住秦时,“星河当时朝自己开枪完全是为了救我们,不是真的求死。”
秦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星河,手掌的温度却在逐渐上升,“是吗?”
程风敏锐地感觉到了秦时的异样,“星河你快和秦时解释啊,他这人最爱钻牛角尖,一想偏就爱和自己较……”
“我当时开枪确实有求死的心思。”
“你看确实是误……”程风猛地转头看向茂星河,“星河你刚刚说什么!”
“不过你放心,”茂星河平静地盯着秦时的眼睛,“不会有下一次了。”
既然有人非要把她拉进这条路,那她就只能奉陪到底了!只是能不能如对方的意,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