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友爱康复中心
茂星河不明所以，“是收治的精神病比较严重的意思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与其说它是一家收治精神病患者的医院，不如说它是一家关押恐怖分子的监狱。”怕茂星河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程风索性举例道：“三年前，有一个叫寒云的疯和尚点了煤气罐炸死全家五口人后，他被抓后就关在这里。”
“据说他六岁的孩子死得最惨，被害前还遭遇了严重的虐待。咱古人总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事实上，这只是一部分人。”
茂星河心一滞，她问道：“寒云应该只是那人的法号吧，他的俗名叫什么？”她总觉得这事听着有些耳熟。
程风说：“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他女儿的名字我还记得好像是叫周可可吧！”
茂星河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哐地一声，狠狠砸了一下，她几乎立马就确定了寒云的身份，他就是周延年。
而她之前做的那个梦应该也是真实发生的事了。
“不过当时我人还在国外，而且这事过于恶劣，国内的官方媒体基本都封锁了，具体细节可能只有警方知道。”
出门前还艳阳高照的天气，车到了目的地却突然下起了雨，天空乌云聚顶，阴沉沉地无端让人心生烦躁。
“星河，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但是进了这的人大都不是什么好人，你那个朋友，你还是趁早断了吧！”
茂星河虽然没解释，但还是真诚地道了谢。
如程风所言，这里的探视流程和探监差不多。他们三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允许进入。
一进大门就看到空旷的广场四个角都建有用来监视的瞭望塔，并且每个塔上都有负枪而立的人站岗。
雨越下越大，地面上的尘土被雨滴打得四溅，茂星河他们走了一路，都没有看到一棵树，入目地全是各种高墙电网和表情严肃、持枪而立的警卫，一直走到住院部才隐隐有医院的样子。
一楼大厅也像普通医院一样设有导医台、缴费处这些窗口，只是这里的患者很少，大多都是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也不像广场那样到处都是站岗的警卫人员。
不过，这里的医护人员看她们的眼神，总让茂星河感觉怪怪的。
茂星河偷偷扯了扯程风的泡泡袖，低声问道：“你们这精神科的医生服务意识都这么强吗，全员微笑服务啊！”
“我是心理医生不是精神科的医生，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是两个概念，”程风科普完，又继续道：“不过，确实有点奇怪。”
虽然心理科的医生和精神科医生的工作内容大相径庭，但是医生整个行业基本上接触的负面信息要远大于正面的，而且因为行业环境的原因，病人生病本就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医生见人就笑，有时反而会引发误会。
毕竟谁也不想得知自己身体有恙后，医生还一脸笑意地通知你下一个就拿你开刀哦！
精神科的医生尤其如此，因为对于那些敏感的病人，每一个表情细节对于病人而言都有着特殊的信号，说得直白一点，当精神科医生在观察他病人的同时，他的病人也在观察他。
客套地假笑在这样的场合不仅会激发病人的防备心理，而且对于极度消耗自我情绪的精神科医生而言也是一种情绪负担。
这就像喜剧演员，在舞台上情绪起伏越大，在舞台下也就越沉默。
像这种全员职业假笑地盯着访客看的状况，在精神病院这种地方，多多少少都有点诡异。
“三位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个长相甜美的护士走到他们跟前，带着露八齿的标准微笑道。
虽然从表情上，这个护士的微笑很职业，但是茂星河总觉得她似乎是憋着在笑。
“我想探视你们这一位叫祝阳的患者。”
“请问他是什么时候入院的呢？”护士在问，但是手上却并没有拿登记簿之类的手册。
茂星河觉得奇怪，但还是报了个日期。
“原来他叫祝阳啊！”护士小姐笑起来，“我知道他在哪个病房，请随我来。”
“我也知道！”站在护士旁边的一位医生突然举手叫起来。
他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胡子拉碴，衣服松垮，连鞋都没穿好，被他趿在脚上，整个人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
“江峰，说好的，今天我当护士，你不要老抢我工作！”护士嗔怒地看向那个穿白大褂的大胡子医生。
那个被叫江峰的医生立马道：“那今天动手术的话，你不许再跟我抢哦！”说完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秦时”
茂星河瞬间警惕起来，“我突然想起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探视的事就改天再说好了。”
程风此时也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去门口按了门内的开关键，“对对对，我们还有事，改天再来，改天再来！”
然而他连续按了好几下，那个开合门居然怎么都按不开。
刚刚的女护士负气地把护士帽扔到地上，抱怨道：“都怪你，露馅了吧，好不容易来三个人，人家扮护士的游戏还没玩够呢！”
江峰却无所谓道：“那就玩医生的游戏嘛，反正那个叫祝阳的我已经玩腻了，现在来了三个新人，不是更有趣吗？”
程风闻言，一下子急了，他虽然不知道作为上青市最森严的精神病院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但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是太知道这种危险的精神病人的恐怖之处了，慌张道：“星河，这门打不开怎么办？”
“我来！”茂星河直接抄起大厅内办理住院的终端机就往玻璃门上砸过去，大门瞬间被砸烂。
与此同时，大厅的警报声也骤然响起，其他医护打扮的人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诧异地看向他们，但是很快这种诧异又转为兴奋，带着诡异地微笑，一点点地朝他们靠近。
“星河，都闹这么大动静了，外面的警卫怎么还没有动静！”
“这些人既然能明目张胆装医生护士，你觉得那些警卫还是真的警卫吗？”
“哟，不仅有两下子，脑子也还不错！”江峰把脖子上的听诊器拿下来，饶有兴致地看向茂星河，“不如，你来陪我玩玩。”
瞳顿时不乐意了，“你说陪你玩就陪你玩啊，你算老几！”
江峰一愣，他似是没有想到长相最无害的瞳脾气这么爆，打趣道：“那，你来？”
“行啊！”茂星河把“秦时”挡在身后，顺手点了他的昏睡穴把人安置好，才继续道：“那如果我赢了，你就放了他们。”
江峰却嘲讽地笑了笑，“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况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茂星河正要说什么，鼻尖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后就看到那群人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防毒面罩戴在头上。
“他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