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时，他有病
“别理他，这人整天疑神疑鬼，看谁都是杀人魔！”陶亮一走，陈建民立马由大黑脸转化为和风细雨，“其实殡仪馆的监控我看了，全程就是祝老道和祝阳在攻击你，不过你们之间的招式都很奇怪，所以我过来问问。”
监控的画面很模糊，而且到后半段因为光线黯淡的缘故，基本只能辨出大致的轮廓，但是从现场证据和监控来看，茂星河并没有实质性的攻击，只是一直在那瞎比划，而且现场唯一带血迹的武器上也没有茂星河的指纹。
不过，从各种证据和动机上看，都可以排除茂星河和祝老道的死有什么关系。
茂星河想了想，还是试探性地问道：“陈警官你昨晚不是都看到了吗？”
凭空消失的四肢，蠕动的血液，如果连这都无法接受的话，那她只能靠编了。
毕竟对于这里人对玄学的接受程度，她并不是很清楚。
“是小刘跟你胡说了吧！”陈建民气急败坏道：“这家伙嘴上就没有一个把门的，我那就是出现了幻觉，医生都说我是过于劳累导致的，再加上周延年遗体那事，可能是潜意识暗示才会看到那种场面吧！”
茂星河了然，很干脆道：“其实我是在……讨教这城里超度亡灵的法事！我在龙里县的时候就是替别人干白事的。”
“讨教到把腿都搞折了？”陈建民质疑道，“而且后面我看那个祝阳好像拿着菜刀在威胁你！”
茂星河随口胡诌，“那是去晦气，叫刮煞，就是和刮痧差不多！”怕他不信，她又补充道：“不然，他敢往自己身上刮吗？”
陈建民明显有些动摇，因为监控里确实又看到祝阳好几次刀口对准了自己，但是他又有了新疑惑，“那你和秦时是什么关系？”怎么两次两人都这么巧的出现在命案现场。
“秦时！”茂星河有些慌，正当她要编不出来的时候，一个顶着一头泡面，长相带有几分异域特色的男人推着一个全身裹得像木乃伊一样人走了进来，替她回答道：“茂小姐是秦先生的私人保镖。”
陈建民看了看缠成木乃伊坐在轮椅上的秦时和只是骨折的茂星河，“你确定是这小姑娘保护秦时？”
哪有被保护的伤得比保镖还严重的？
茂星河看秦时这样子，也心虚地没搭腔。
程风却用眼神示意他们看窗外，解释道：“他其实没伤这么严重，包成这样就是为了躲那外面那些人！”
茂星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一群人举着各种“长枪短炮”在医院里乱转。
只是她完全不懂那些人和秦时要包成木乃伊这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陈建民却突然发脾气道：“他这情况就不该从事这一行，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父母要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又改口道：“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让他回a国好了，再这样闹下去，迟早要出事！”
“我要是有这本事，也不至于回国了。”
“唉！”陈建民瞬间像蔫了的气球，泄气一般，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已经打了镇定了，这医院肯定是不能住了，我已经请了国外的私人医生常驻了，等会就带他回去，先避过这个风头。”
茂星河听得云里雾里的，刚想问，陈建民突然转头看着她，语重心长地道：“茂小姐，秦时的情况有些特别，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可不能再开小差去切磋什么法事了。”
茂星河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等陈建民要离开时，茂星河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陈警官，祝阳怎么样了？”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茂星河还是带着一丝侥幸。
“他昨天就直接从医院转到精神病院了，”陈建民面露惋惜，“这人也是可怜，骨癌晚期，大概是他师父离世再加上病情的双重打击，精神就出问题，现在完全不认人了。”
茂星河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祝阳应该没有死。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祝佞这个人，她原以为这人完全是为了对付她提高自己的修为，才把祝阳变成了僵尸，现在才发现也许祝佞不惜砍了祝阳四肢，用借阴物怨气的方式让祝阳变成僵尸，居然是为了救他。
前一秒她还觉得祝佞是一个不择手段、十恶不赦之人，现下却又很难纯粹地去厌恶这样的人。
想来人的复杂也在于此，神魔共存，善恶于一念之间。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建民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秦时，突然嘱咐茂星河道：“茂小姐，若是秦时等会儿醒了，我希望关于昨晚的事，您一个字也不要对他提！”
茂星河一愣，正想问，一旁的程风却安慰道：“陈警官，您放心，这种事对秦时来说，早就做过预设，他的精神没有您想得那么脆弱，而且我也会在一旁看着他的。”
茂星河一个头二个大。
这种事是什么事？做过什么预设？
秦时这家伙不就是全程睡觉吗，他啥也没干啊！
陈建民叹了一口气，“多的我也不说了，希望你们别再让我碰上了，这两次都还能算是意外，要是再遇上，陶亮那边一定会介入的。”
程风笑着对他做了一个放心的表情，然而陈建民刚走，程风转头就一脸慌张地打了个电话，对着电话里的人叽哩哇啦地讲了一大堆英语。
茂星河虽然在山上自学了大学课程，但是语言这一块，她学得就是个哑巴英语，会认会写但是就是不会读也听不懂，听了半天也只能勉强听到“医生”“严重”几个支离破碎的单词。
“茂小姐，”程风挂了电话后，表情明显变得更沉重了：“关于昨晚秦时所做的一些事，你现在可能有很多疑惑。”
“我……”她其实啥疑问也没有，毕竟秦时在她眼里就是老老实实在睡觉。
“我刚刚已经和我导师交流过了，我觉得在我们签约之前关于秦时的一些事，我有必要提前告知你，当然，如果你觉得有危险的话可以拒绝，但是必须要保守秘密。”
茂星河本来没兴趣的，被他这么一说倒勾起了好奇，“什么秘密？”展开来讲讲。
“整件事解释起来很复杂，简单一点来说就是：秦时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