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稳重
茂星河眯着眼，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又是她，难道是她想出现在这种鬼地方吗？
这人会不会说话啊！
陈建民用电筒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见她似乎受了伤便道：“这回你倒是清醒的，好了你先去警车坐着吧，有人报警这边有打架斗殴，我要查看现场。”
茂星河还说不出话，便只能任由警察扶自己上了警车。
陈建民把大院里的灯打开，院子里是狼藉一片，满地的纸钱撒了一地，除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的那三个，树边上还坐着一个人。
最醒目的还是躺在灵车旁边的那个男人，裤子上血糊糊地一片，衣服也破烂不堪，他仔细瞅了两眼还还觉得有些眼熟。
“这家伙不是住院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他正准备给秦时的经纪人打电话，一个年轻的警员突然脸色煞白的从殡仪馆的大厅跑出来，“陈队，大厅里有死人！”
陈建民觑了他一眼，没声好气道：“殡仪馆有死人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手底下的几个警察，虽说勤快是勤快，就是都是一溜的青瓜蛋子，遇到啥事都咋咋呼呼的，一点也不稳重，哪像他见多识广，遇到啥事都能处乱不惊。
“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年轻警察说话的时候始终低着头，一副不敢多看的样子。
“瞧你这出息！”陈建民拿着手电筒，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一边走还教育旁边的警员，“小刘啊，你看你来了都快三个月了，还这么不稳重，这殡仪馆大厅一般就是设灵堂的，有死人当然正常啊，我看你下个月还是要去太平间练……”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小刘，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矮了好多，人也黑了不少，”他正准备上前细瞧，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他脑门。
“这屋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陈建民下意识地把电筒往大厅内的房间照过去，血迹斑驳的墙壁瞬间让他呼吸一滞，再往下照地上还散落着人青白的四肢。
而且他还感觉，那些四肢似乎能动。他强忍着不适又往前走了一步，那些四肢突然疯狂地乱蹿，连墙壁上的血渍也如褐红色的蚁群一样，密密麻麻地蠕动。
“鬼啊！”他凄厉地一声大喊，转头就往外跑，还下意识地带上了身后的小刘。
“陈队，你怎么了，陈队！”众人听到动静，也立马赶来。
陈建民被刚刚诡异的画面吓到嘴唇打颤，“那大厅里有死人的四肢，而且还会动。”
众人闻言再去看得时候，却发现大厅内除了放着一个写着周延年三字的骨灰盒以外什么也没有。
“陈队，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出现幻觉了呀！”
陈建民果断摇头，“不止是我，小刘也看到了，是吧，小……”陈建民回头，却发现自己手上拉着的只是一件警服的外套。
“诶，陈队原来是您拿走了我外套了啊！”从洗手间出来的小刘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下意识低头，“你们都这个眼神盯着我干嘛，我还以为自己裤链没拉呢？”
陈建民蓦地感觉从背后生气一股彻骨的寒意，他下意识往大厅天花板看地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小孩的头吊在天花板上！
“鬼啊！”他指着天花板惨叫一声，便两眼一抹黑地晕了过去。
……
茂星河上了警车，就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与她上同一辆警车的还有因不明原因而晕倒的这次出警队长陈建民。
“他是看到了什么吗？”她本来以为是祝佞杀了祝阳，可是现在她觉得杀祝阳的应该另有其人。
小刘对小姑娘向来有求必应，立马嘴快道：“陈队说他在大厅里看到了人的四肢，而且还会动，还说是和我一起去看到的，结果我们进去后根本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个骨灰盒。”
四肢？茂星河心一怔，立马问道：“那怎么会突然不见呢？”
是那个替身的主人清理了现场？
她不自觉低头看了一眼周延年走前扔给她的古怪娃娃，发现除了丑以外，仍然看不出任何古怪之处。
小刘憨笑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地想不到还挺迷信啊，那玩意怎么可能有呢，肯定是我们队长看错了，出现了幻觉呗！”
茂星河知道这种事，城里人一般都不信，也不解释，便顺着他的意思应和了两句。
“不过最近的碰到的案子也是古怪的很，也难怪陈队压力大会出现幻觉。”小刘突然自顾自地嘀咕道。
前面开车的警员立马呵斥他，“小刘！”
“哎呀，我就随口一说嘛，你这么敏感干嘛！”
那人却突然严肃道：“我看今天陈队会吓晕，多半就是因为你这吊儿郎当的性格，自己的警服怎么能随便乱放呢？”
小刘瘪嘴道：“我这不是怕上厕所衣服沾味嘛！”
“就你事多！”
两人又吵了几句，但是内容都和今天的事没有什么关系，茂星河便没再听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甚至感觉生产队的驴都没有她累，毕竟人家生产队的驴干完活还有公粮吃，她呢！一整天都在咽自己的口水！
“好了，到了！”
月明星稀，警局处于一个闹市的街区，茂星河往四周看了一圈才发现这里距殡仪馆和火车站都没多远。
小刘率先下车，他转身的时候，茂星河赫然看见，他警服领子那里露出纸片的一角，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小纸人的腿。
她顺手一摘，还没来得及看上面的符文，这小纸人便突然自燃，茂星河勉强只看到刘强两个字。
“哟！小姑娘，你还会变戏法啊！”
“警官，你是叫刘强吗？”之前祝佞也对她用过这一招，只可惜他应该是出了岔子，那玩意没有起作用。
刘强一愣，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茂星河随口应付道：“刚不小心看到你工作牌了，”她看了看其他下车的人，问道：“警察同志，你们去殡仪馆没有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吗？”
“小孩？没有小孩啊，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只有你和……”
“小刘！这人是本案的重大疑犯，你赶紧拷着带审讯室问话，还站在外面聊天！”一个苍劲的声音陡然响起，说话的人一脸严肃，手还警惕地放在别枪的位置。
疑犯？茂星河心头一凛。
“陶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报案的人不就是说打架斗殴吗，而且这就一小姑娘，还受了伤，明显就是受害者啊！”
陶亮却深深地剜了他一眼，直接用手铐拷在了茂星河的手腕上，“难道陈建民没有跟你们说医院的消息吗？殡仪馆的那个老道长死了！这小姑娘是头号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