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分裂的两端
系统空间。
在路远和晨曦的注视下，眼前的大家伙，身上的黑雾也逐渐散去，本来暗淡的红色眼睛，也像是重新获得了充能一般，彻底的亮了起来。
“看来，他就要醒了。”
晨曦变出一套家具，两人现在抱着爆米花和奶茶，就坐在小板凳上对着他评头论足。
“看上去很威猛的样子，要是没有那些脓水就好了，这不看上去就很拉风。”路远指了指大块头狰狞的肌肉。
晨曦撇撇嘴，对于父亲大人奇怪的审美观不做点评。
代表神明理性的一面，她才不会愿意长成这样奇奇怪怪的样子。
“理性和欲望的双生子，他和我其实是一样的，都是父亲大人的孩子。”
“不过这个孩子没有彻底融合神国的力量时，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他会在无尽的邪念中释放自己的本能。”
晨曦转过头严肃的对路远说道，
“而且，我们还没有办法阻止。”
“为什么？”路远的话音未落。
前面的黑光大作，没有见过的人很难想到光会是黑色的，暗淡的红色巨眼刹那间睁开，路远仿佛看到了红色的远光灯照了过来，两道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持续了好几个呼吸。
一种莫名其妙的威压横扫而过，让路远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这，这是神明种？”路远有些艰难的看了看身边的晨曦，早就和晨曦熟悉的他这才知道，系统中神明种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准确的来说，这是他的力量。”晨曦平静的声音传来过来。
“作为信仰之力孕养出的我，最大的天赋是控制，作为理性的一面，我一出生就完美的掌握自己的神体，并且拥有生命最本质的力量，那就是智慧。”
“他不一样，他是欲望的化身，无序和冲突导致他一苏醒，就面临着混乱，别看他有着比我强大的多的力量，但是他现在就是一个笨蛋，只有本能。”
晨曦有些不开心了，作为陪伴父亲大人最久的女儿，她可不喜欢父亲大人拿她去做对比。
“好好好，还是晨曦最乖了。”路远嘿嘿笑着，赶紧逗逗小晨曦，让那小嘴不要再撅着了。
“再过不久，系统会自动把我们两个分开。作为有你支持的一面，估计他会被弹出去。”
“去哪？”
“不知道，不过应该会去找一个能最贴合他思路的智慧生命吧，遵从本能，去补全自身。”晨曦表情有些黯淡，语气低落的回答道。
“那他会影响到我们的世界吗？”路远有些艰难的问了一句，内心的想象让他有些害怕，希望从晨曦这里得到一个正向的回复。
知道这个单纯的男人是什么想法，但晨曦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会的。”
“就和父亲大人您一样，用系统中的兑换物改变了世界，同样的，他也会。”
路远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最坏的情况真的出现了，接下来要怎么去应对。
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眼前的大家伙终于睁开了眼。
黑白分明的系统空间出现剧烈的颤抖，晨曦努力的控制着白色的一方，这边的空间逐渐的稳定下来，而在对面的黑色区域，则没有停息，反而震动的更加厉害了。
‘咔嚓’也许是出现的幻听，在路远的眼里，没有空隙的系统边界，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系统：我裂开了！”路远不自主的说着。
不由得他不震惊，眼前的系统空间果真如同晨曦的描述，分成两部分了，晨曦所在的部分还在他的脑海，而另一部分，就是黑龙所在的区域，则逐渐脱离了出去。
远处的空间不断地崩碎，在交界处，无数的黑色光点和白色光点洋洋洒洒的四处飞舞。
随着黑色空间脱离的那一刻，这些碎片光点也被带了出去。
晨曦忽然闷哼了一声，声音中似乎无比的痛苦，原本清冷的表情现在也紧紧皱了起来。
顾不上黑色空间脱离的情景，路远连忙跑到晨曦身边，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你很难受吗？”
晨曦紧锁的双目费力的眨了眨，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嗯，为了和他彻底分离，也为了能限制他初期的力量，我选择了’崩碎‘。”
“原本和平分割的神国基座这下被我做了手脚，现在他离开后应该就会陷入虚弱状态，这段时间，父亲大人要尽快处理好外面世界的事情，尽快找到他，封印他的力量。”
话刚刚说完，晨曦就已经虚弱的倒在他的怀里。
“封印，既然封印可以解决他混乱的问题，为什么我们刚刚不封印呢。”路远半跪下来，让晨曦躺的更舒服一些。
“同为神明种，我们不能互相出手，只有第三方的力量可以伤害到我们。”晨曦有些虚弱的看着路远。
“那些散落的光点是神国力量的实体化，父亲大人要尽快的收集回来，不然也会影响到世界的。”
“所以，接下来要交给父亲大人您了。”
“晨曦需要休息一段时间，需要融合神国的力量，需要修复刚才的损伤，直到，掌握真正的神明种的力量。”
“我会留下一个小分身，随时跟着您，就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谢谢您的照顾，父亲大人。”
晨曦眷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她意识到自身存在后就一直跟随的人，从来没有一刻有过分别。
抬抬手，居然都有些费力了呢。
晨曦的身体开始逸散出淡淡的白光，路远怀里的景象在这一刻梦幻的有些迷离。
“只有在这片空间中才能真实的触摸到您，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抬起的手无力的下垂，路远托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没事的，我一直在你身边呢，从来没有离开过。”看着晨曦身体的异状，路远的心就像被狠狠的纂了一把一样，汹涌的情绪就像是海啸一波一波的对他发起冲击。
但是看着晨曦微微笑起的小脸，路远还是努力的抬起嘴角，强行让自己表现的开心一些。
“没事，睡一觉就好，睡醒了，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女神了，可以来到人间，可以真正的触摸到我了。”
“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晨曦微微的杨了杨嘴角，她也想笑一笑，告诉父亲大人现在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安心，只是现在真的做不到了。
“嗯。”
怀里的人儿就这样散成了一堆光点，属于她的空间，白色的光亮在空间的最中心处还是聚集，无数光点汹涌而至，在那里开始旋转，开始凝结。
她，睡着了。
路远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晨曦的沉睡来的太过突然，系统的真相也让他喘不过气来。
世界上最厉害的科学家，所有国家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无力，如此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