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齐神与神（四）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凉宫夏生和往常一样，操纵着马甲砂川朝阳来到学校, 开始了新一天的校园生活。
在这段时间里，经过一系列的校园活动，凉宫夏生已经和齐木楠雄熟了很多，是可以放学回家一起吃拉面的关系了！
这天放学，凉宫夏生一如既往（死皮赖脸）地跟上了大部队，然后在燃堂力的带领下和齐木雄楠、海藤瞬一起吃了拉面。
吃过拉面，本该各自回家的。
但是凉宫夏生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跟上了海藤瞬。
海藤瞬在前面快步走着，凉宫夏生在后面远远跟着, 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当然了，凉宫夏生不是坏人, 并不是真的鬼鬼祟祟, 他只是在陪海藤瞬演戏罢了。
前几天周末在家的时候, 他一时好奇，偷偷用了一点太宰治的绷带, 缠在了自己的手上。
然后, 就在他试图get手上缠绷带是个什么感觉的时候，海藤瞬刚好上门来玩, 看到了他手上缠着的绷带。
结果嘛……
海藤瞬惊喜地以为找到了同好，当场就把他设定为了同伴，并鼓励他，让他不要担心害怕, 不要刻意隐藏自己, 不要辛苦地靠自身封印右手中的原力, 该缠绷带时就缠绷带, 不要害怕这个标志被dark reunion的人发现，要和他一起战斗，共同抵抗dark reunion。
就……
如果他和太宰治见面的话，他大约会更加激动吧。
但是很可惜，太宰治和他不一样，并不喜欢宅在家里，每次其他同学来家里玩，太宰治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海藤瞬来过家里好几次，都没遇见过太宰治。
真可惜。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凉宫夏生深知海藤瞬的中二病有多重，也就没有浪费口舌去解释，直接接受了海藤瞬给出的设定。
他神情严肃地握住了海藤瞬的手，认真道：“抱歉一直瞒着你，我也是……”
“我明白的！”海藤瞬抢话道，“dark reunion很危险，你有所顾虑也是正常，不过你相信我，我很强的，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凉宫夏生：“……”
这话从海藤瞬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无法相信啊。
毕竟是个连跑步都跑不了多远的体质。
不过表面上，凉宫夏生还是配合着海藤瞬的表演。
毕竟小天使也是要宠着的嘛。
他“感动”地看着海藤瞬，答道：“好，谢谢你，海藤。”
大约是第一次遇上如此配合自己表演的人，海藤瞬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不过中二病轻易战胜了这点不适，让他立刻和凉宫夏生就dark reunion的问题大谈特谈起来。
虽然……如果dark reunion真实存在的话，海藤瞬说的这些大约是没有用的。
不过没关系，dark reunion是不存在的，只是海藤瞬给自己捏的设定而已，所以他无论怎么想，无论怎么瞎弄都可以。
【万一dark reunion真的存在呢？】
【这只是中二病的设定而已，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啊？】
【毕竟这是超能力者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好像，也是？】
【哎呀，都说了这是超能力者的世界了，那就和我没关系了啊。】
【我不是超能力者吗？怎么和我没关系了？】
【因为有齐神在啊，齐神那么靠谱，有这么靠谱的一个超能力者在，还要我做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
【到时再说吧，计划赶不上变化，随机应变吧。】
【怎么说的好像dark reunion真的会出现一样……】
【防患于未然而已～】
【哦哦，可以的！】
【不过话说回来……在手上缠绷带这种事……太中二了吧？！】
【虽然这个马甲还小，但我实际也过了中二的年纪了……】
【就算是在中二期，我也没……】
【嗯？我在那个时期是怎么样的？】
【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算了，那就不想了。】
【现在的重点是，太尴尬了，才不要绑着绷带去学校……】
【找借口不绑吧。】
【必须的。】
在海藤瞬说起绷带封印之时，凉宫夏生趁机解释道：“其实我控制力量不辛苦的，我和你不一样，可以自己控制，除了某些特殊的时候，其他时间都不需要封印来帮助我控制力量。”
然后，他收获了海藤瞬羡慕的眼神。
“这样吗？真好啊，”海藤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叹了口气道，“我手上的原力比你更强，只能依靠绷带封印。”
一本正经瞎扯还要凡尔赛一下。
就……还挺可爱的。
从那天起，凉宫夏生就正式成了海藤瞬的同伴。
大约还是因为凉宫夏生是第一个愿意陪海藤瞬那么沉浸式玩的人，海藤瞬时不时就来找凉宫夏生，共同商议对抗dark reunion的大事。
不过以往关于dark reunion的事，海藤瞬都是在假期偷偷找凉宫夏生的，明其名曰保护凉宫夏生，不让dark reunion发现他多了凉宫夏生这个同伴的事。
对此，凉宫夏生很想吐槽：dark reunion周末也不上班吗？
但是凉宫夏生忍住了。
毕竟这是小天使的美好幻想，还是不要残忍打破了。
今天还是海藤瞬第一次找他在非假期进行对dark reunion的抵抗行动。
昨天晚上，海藤瞬偷偷找到他，说他发现了dark reunion的踪迹，要在dark reunion对人类实施计划之前解决他们。
凉宫夏生那么宠的人，当然是答应了海藤瞬。
他们很快制定好了计划。
时间就定在了今天晚餐后。
也就是现在。
而作战计划很简单，也是由海藤瞬一个人策划的，简单来说就是：由海藤瞬打头阵，降低dark reunion的警惕心，让dark reunion以为来的只有海藤瞬一个人。然后在双方打起来之时，凉宫夏生再出现，打个措手不及，将dark reunion一网打尽。
计划是不错，只可惜dark reunion并不存在。
也不知道海藤瞬带他到目的地后没看到dark reunion时，会怎么圆设定。
不过这不重要。
凉宫夏生一边走，一边认真思考着，彻底代入了海藤瞬给他的人设，脑内甚至开始脑补海藤瞬所说的场面。
月黑风高，dark reunion的聚集地，海藤瞬一个人前往。
孤胆英雄，推开了残破的门。
几个黑影突然出现，渐渐朝海藤瞬靠近，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似乎想要将海藤瞬吞没。
夜色也变了样，血红的月高悬着，似乎在预示着接下来这个世界将面临怎样可怖的灾难。
而不远处，原本已经往家的方向走的齐木楠雄折了回来，刚好“听”到了凉宫夏生的脑补。
齐木楠雄：“……”
他原本确实走了的，但是回想起砂川朝阳的鬼鬼祟祟，他又有种不祥的预感。
毕竟砂川朝阳也是个超能力者，为了海藤瞬的安全，他又返回查看了一下。
结果没想到砂川朝阳居然在想这些。居然和海藤瞬现在的情况一样，沉浸式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仿佛真的有dark reunion存在一样。
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事……
他犹豫几秒，决定不管了。
万一他被海藤瞬缠上，也要扮演这样的角色，那就糟糕了。
然而下一秒，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天色变黑，血月高悬……
风起了，卷着落叶，扬起凄厉的声音，恍若惨叫。
那头，海藤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栋废弃的楼房，连门都是破破烂烂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一样。
凉宫夏生跟着海藤瞬过来，躲藏在了围墙后，准备随时配合海藤瞬的表演。
他看着海藤瞬推开了门。
然后……他看到门内出现了数个黑影。
黑影幽幽，一个个都张着嘴，仿佛要把海藤瞬这可口的美食吞吃下腹一般。
弥漫的黑雾，一点点靠近海藤瞬。
这场景……
凉宫夏生：“？！！！”
【这不是我刚刚脑补的场景吗？！】
【这是真的dark reunion吗？！】
【我……我是不是一不小心触发了新的超能力？把dark reunion具现化了啊？！】
【好……好像是的？】
【完完完！快按计划去救小天使啊！】
好在砂川朝阳这个马甲是超能力者，这些黑影虽然看着可怕，但是实力并不强。
凉宫夏生操纵着马甲砂川朝阳上前，指尖一点，念动力瞬间就将这些黑影消灭了。
而与此同时，齐木楠雄也出现在了围墙旁。
凉宫夏生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看向了齐木楠雄，一时间两人再次面面相觑。
【卧槽？！怎么办？！被齐神看到了！】
【被抓个正着啊……】
【但是看齐神这表情，他应该没看到吧？】
【那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也许只是巧合路过呢？】
【那这也太巧了吧？】
【我见过的巧合还少吗？我还见过更离谱的巧合呢，这算什么？】
【好像……也对？】
【不要自己吓自己，齐神不说，那就当没看到处理吧。】
【赶紧演戏！】
现实中。
海藤瞬被吓傻了，他坐在地上，仰视着凉宫夏生，哆哆嗦嗦道：“砂……砂川……刚刚，刚刚那是……”
凉宫夏生微笑着，朝海藤瞬伸出了手：“dark reunion被打败了，我们拯救了人类。”
“可是……”海藤瞬还是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利索。
虽然他很中二，但他还是个普通人啊！刚刚的一切已经超出普通人的范畴了！
不过……看着凉宫夏生眼中一闪而过的红色，他忽然又感觉……也许……dark reunion确实是存在的？而他的手上……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上的绷带。
他甚至开始思考，如果刚刚他解开绷带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对那些黑影造成伤害……
凉宫夏生虽然没有触发读心术的超能力，但从海藤瞬的表情中，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小天使被我带沟里了吗？】
【什么叫带沟里，这是……善意的谎言。】
【哪里是善意的谎言？】
【嗯？】
【咳……我是为了维护海藤瞬的幻想啊！】
【是吧，正好dark reunion也变成了现实，那就彻底满足他啊！】
【满足他，他很强，他拯救了世界。】
【可是……世界不是我拯救的吗？dark reunion是被我一根手指解决的。】
【咳……让他自己完善设定嘛，这种小细节没必要全还原不是？】
【也对，中二病的想象力是无限的！】
【那就交给小天使自己吧。】
现实中。
凉宫夏生弯腰，抓住了海藤瞬缠满绷带的手，继续道：“dark reunion已经被消灭，我们和我们的朋友以及全世界的人都安全了，海藤，你开心吗？”
海藤瞬：“……”
是，是这样的吗？
他看着凉宫夏生的眼睛，看到了凉宫夏生眼中那抹再次一闪而过的红色。
他被凉宫夏生的逻辑牵引，顺着凉宫夏生的话思考了下去，不自觉点了点头。
“开心，全世界都安全了，我们拯救了世界。”
“好了，那我们也该回家了。”凉宫夏生一用力，把海藤瞬拉了起来。
同时，凉宫夏生还操纵着马甲砂川朝阳思考着。
【刚刚我的表演那么真实，海藤应该也很尽兴吧？】
【不知道这个小可爱现在在脑补什么，他想象力那么丰富，说不定能把我刚刚的打斗场面都脑补出来吧？】
【也不知道在他的脑补里我帅不帅气。】
【今天陪海藤演了这一场，海藤一定很高兴。】
【真好，我和海藤的友谊更进一步了呢～】
【我参与到了他的故事中，还落下了那么浓墨重彩的一笔！真是太好了。】
全程目睹砂川朝阳使用超能力的齐木楠雄：“……”
他现在开始怀疑砂川朝阳已经知道他的超能力，所以故意伪装了心理活动了。
不然无法解释砂川朝阳的心理活动会这样……这和事实明显不符啊。
另一边，海藤瞬恍恍惚惚起身，这才发现了齐木楠雄的存在。
一瞬间，他挺直腰板，脸上洋溢着救世主的光芒，朝齐木楠雄跑了过去。
就像以往谈论dark reunion时一样，他和齐木楠雄夸张地说起了刚刚他和砂川朝阳一起拯救世界的事，还给自己加了不少戏。
“我和砂川拯救了世界！我们是全世界的英雄。”
真正拯救了n次世界的齐木楠雄：“……”
知道齐木楠雄真正拯救了n次世界的凉宫夏生：“……”
【很好，海藤瞬彻底被洗脑了。】
【中二病，恐怖如斯。】
【但也不应该吧？他可是亲眼看到那么不科学的事情，他怎么就轻易相信了？】
【谁知道呢？管他怎么想的，反正我没事就好了。】
【……我真的没事吗？】
【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
现实中。
没有人询问齐木楠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三人并肩而行，很快各回各家了。
>>>>>>
dark reunion事件之后，齐木楠雄对砂川朝阳更加关注。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某节体育课结束，凉宫夏生被老师指定去收拾体育器材。
海藤瞬站了出来，表示要帮凉宫夏生一起收拾。
毕竟他们两个可是一起拯救过世界的人！海藤瞬自觉和凉宫夏生的关系是最亲密的。
燃堂力原本也要来的，还想要拉上齐木楠雄一起，但是被凉宫夏生拒绝了。
体育老师不是什么坏人，没有故意为难他，这点小事原本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就连海藤瞬都可以不需要。
不过两个人确实可以快一点，所以他刚刚没拒绝海藤瞬。
不过和燃堂力解释是解释不通的，他只向齐木楠雄简单解释了几句，然后向燃堂力强硬表示不需要帮忙。
愉快地送走了燃堂力和齐木楠雄后，凉宫夏生和海藤瞬两人忙活起来。
另一边，齐木楠雄和燃堂力一起离开后没多久，很快又折了回来。
没有别的理由，就是单纯回来看看。
然后……他看到一颗网球朝海藤瞬的脑袋砸了过来。
不是上一次他瞎说的砸中砂川朝阳的网球，是真的有一颗网球出现了。
以海藤瞬的体质，被高速飞来的网球砸这一下，怕是不太好受。
他刚想帮忙解决，就见那颗网球被砂川朝阳抓住了。
抓住网球这件事，勉勉强强还能用体质超群来解释，但是……
他很确定砂川朝阳刚刚距离网球还很远的，而且就算是他也没有看清砂川朝阳是怎么跑到网球前面的。
也就是说，刚刚砂川朝阳是瞬移到了网球那边，抓住了网球！
齐木楠雄：“……”
来不及多想，在砂川朝阳朝他看过来之前，他蹲下|身，假装系了个鞋带。
不过刚蹲下，他就后悔了。
还不如直接瞬移走……
虽然这样会有被砂川朝阳发现他有超能力的危险，但是总比他就这样暴露在砂川朝阳眼前好。
他这样蹲下系鞋带，砂川朝阳会相信他什么都没看到吗？还是会怀疑他？怀疑他为什么看到了装作没看到？
而凉宫夏生那边，他随手救下海藤瞬后，就察觉到了齐木楠雄的存在。
没办法，毕竟是超能力者，这个马甲感知太敏锐了。
【卧槽！齐神！他又在！】
【他这次在现场了，我动的时候，他就在啊。】
【应该……没有发现我吧？他好像在系鞋带，刚好没看到。】
【别自欺欺人了，超能力者哪里需要用眼睛看？没发现的可能性很低。】
【他不会和我一样，也在装不知道吧？！】
【很有可能。】
凉宫夏生试探着，操纵着马甲砂川朝阳思考道：【你看到了吧？】
齐木楠雄：“……”
砂川朝阳这明显是在和他对话。
也就是说，砂川朝阳已经知道了他的超能力。
而且这问话……也是在询问他是否已经知道砂川朝阳他有超能力的事。
简而言之，砂川朝阳早就知道他是超能力者，但是砂川朝阳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砂川朝阳是超能力者，所以伪造了心理活动来迷惑他。
而他也是一样，一早就知道了砂川朝阳是超能力者，但是在砂川朝阳面前伪装了自己，没有暴露自己的超能力者身份，也没告诉砂川朝阳他已经知道了砂川朝阳是超能力者的事。
所以他们这些天是在干什么？
明明双方都很清楚对方的底细，却要在这里费心伪装？！
他累了。
既然砂川朝阳早就知道，而且也已经察觉到他知道砂川朝阳是超能力者的事，那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伪装了。
他答道：【看到了。】
凉宫夏生：“……”
【卧槽！还真是啊！】
【所以说，齐神还真和我一样，一直在演戏啊？】
【能让齐神为我演那么久戏，也不错？】
【确实……】
【那接下来就是超能力者的日常了！很酷炫啊。】
【我和齐神的超能力日常，哈哈哈哈哈哈。】
【不，应该是，两个不想当超能力者的超能力者的日常。】
【好拗口……就是两个想当普通人的超能力者的日常。】
【对。】
【想想就期待，我和齐神在同一条船上了。】
【而且，可以肆无忌惮用超能力了！】
【嗯？】
【反正有齐神在，他肯定也不能破坏其他人的三观，如果我被其他人发现了，他一定会帮忙掩饰的！快乐～】
【……别这么压榨齐神吧？】
【这怎么能叫压榨呢？这是友爱的象征啊。】
【系统，你说对不对？】
被忽略了许久的系统突然被cue，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停顿一秒，电子音才回应道：【您好，是的。】
【看吧！系统都说是的了，那就是的～】
【系统又不靠谱。】
【那我说是的，我自己总靠谱了吧？】
【……确定？】
【当然。】
【行吧，那就是的。】
【很勉强啊？】
【是的是的是的，重要的话说三遍，ok？】
【很好。】
>>>>>>
就在凉宫夏生精分说服自己之时，一团蓝色光晕从远处飘回到了一片神秘空间中。
这片神秘空间，如果凉宫夏生在这里的话，他一定可以立刻认出来，这就是他穿越前的房间。
不过和他记忆中不一样的是，这片空间里所有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整个房间没有人气，更像是一个精致的艺术品。
房间里，一团红色的光晕上下起伏着，在蓝光回来之时缠绕了上去。
“吓死我了！还以为神明大人不需要我们了呢。”是萝莉音的声音。
蓝色光晕往旁边挪了几分，躲开了红色光晕的缠绕。
“即使神明大人不需要我们了，我们也该时刻待命。”是电子音的声音。
“这还用你说吗？我当然知道了～”萝莉音又缠绕了过去，“我刚刚只是太沉迷于神明大人的英姿，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嘛～”
电子音继续躲，又一次避开了萝莉音。
它飘浮到了电视机前，此刻电视机上的画面被定格了，刚好是凉宫夏生刚穿越时的场景。
一身笔挺的凉宫夏生，脸上的茫然出现一瞬，很快又挂上了标准的精英范。
然而电子音看着这画面，想到的却是这个画面出现之前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
当时……也是在这个空间里。
神明大人结束了上一场游戏，突然出现在这里，慵懒地躺到了沙发上。
而它和萝莉音两个，却半点不敢放松，连溢散的光芒都收敛了起来，战战兢兢伏到神明大人手边。
它是不会动也不会出声的，因为它被设置成这样。
萝莉音则是有更多的自主权，虽然在神明大人的威压之下也动不了，但却可以出声。
“神明大人，您回来了。”
“嗯。”
神明大人随口给了萝莉音回应，指尖一点，电视上的画面迅速回退。
它看着神明大人拨弄时间，拉扯着不同的世界线，在短短几秒钟内构建好了新的世界。
下一秒，神明大人就消失了，只留下了它和萝莉音两个，在这游荡于虚空的艺术品中彼此依偎。
世界那么大，一切都在神明大人的掌握之中，它们有幸留在神明大人身边，更多时候却只能远远看着神明大人。
它曾思考过这个问题：神明大人是孤独的吗？
否则为什么会创造分|身，自己陪伴自己。又为什么要一次次游戏，去接触那些平凡的人类。
神明大人无所不在，神明大人知道他的疑惑，神明大人告诉它：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学习，好好进化。
萝莉音告诉它：神明大人是神明，孤独是人类才有的东西。不要相信神明大人的伪装，只要记得，神明大人是神明。
神明大人的新游戏开始了，它在第一时间就被召唤。
神明大人喜欢沉浸式的游戏，连自己都欺骗，但它知道，神明大人无所不在，神明大人在看着它，神明大人也在看着他自己。
神明大人向它提出了超出设置的问题。
它无法处理，只能反问神明大人：您觉得呢？
神明大人没有告诉它答案，神明大人只给了他自己答案。
萝莉音在旁边嘲笑它，说它不行，想让它让出游戏指引的位置。
当然不可以。
这是神明大人的设置，它不会改变，不能改变，也不想改变。
萝莉音也知道这一点，但却还要生气，在艺术品里上蹿下跳。
可这毫无意义，只有在神明大人允许的情况下，萝莉音才能和神明大人交流。
它和萝莉音，都只是神明大人手中的棋子，一切都受神明大人掌控。
比起和神明大人面对面交流，在被神明大人称呼为“系统”的时候，它压力会轻许多。
即使知道神明大人无所不在，即使知道神明大人一直在看着它，即使神明大人偶尔也会随性地褪下一些伪装，但至少神明大人的语气是温润的，将威压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不过，有一个例外。
竹内优哉这个分|身是有记忆的。
“记忆”不止关于分|身的过去，也包含神明大人本人。
即使分|身本身都有单独的设定，这还远远及不上神明大人本人。但也有着掩盖不住的威压，有着穿透世界的气场。
这让它害怕，即使它被设置成不会害怕。
哪怕是萝莉音，也深受影响，一不小心还说漏嘴，称呼神明大人为“神明大人”。
这是破坏神明大人游戏体验的行为。
幸好那天神明大人心情好，萝莉音才免于处罚。
而神明大人……神明大人无所不在，小小的错误实际上并不能产生影响。
不过这都和它无关，只是萝莉音的事情。
和它有关的，是游戏的bug和剧本。
神明大人给它和萝莉音设置了考验，唯一需要它们修补的的bug，唯一需要它们书写的剧本。
提示太多，藏在神明大人的自言自语中，藏在其他人类的脑补中，也藏在神明大人对世界的设置中。
虽然它和萝莉音都出自神明大人之手，分析这些数据也消耗了太多时间。
神明大人……大约也是喜爱它们的，不断给着提示，为它们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萝莉音很高兴。
它也是。
不止因为在神明大人的引导下完成了神明大人的考验，还因为……距离神明大人回来又更近了一步。
哪怕神明大人在它们身边停留的时间不会长，它们也依旧期盼着神明大人的回归。
“神明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啊？”萝莉音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电子音的回忆。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电子音答道。
萝莉音比电子音诞生的时间更早一些，和神明大人相处的时间也更久一些。
“我怎么会清楚啊，”萝莉音在空中打着转，“神明大人是无法预测的，他预测着我们的预测。”
“那你为什么问我？”电子音诚恳发问。
萝莉音：“……”
它又飘到了电子音身边，没好气道：“就是随口说说嘛，又不是真的在问你，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进化啊。”
“是啊，什么时候才能进化呢？需要我帮你吗？”
“神明大人！您回来了！”
一红一蓝两团光晕朝神明飘去，轻轻落在了神明肩头。
仿佛昨日重现，电视机内的画面再次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