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围追堵截
这个鲜卑骑将深刻领会了这些外乡人的无耻。
连草原上至高无上的天人盟约都敢背叛,他们不怕自己部落受到天罚毁灭么?
他虽然惊怒,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感受到身后越发响亮的马蹄轰鸣声,鲜卑骑将大声喝令,试图稳住溃散的队伍。
“中后队返身迎敌!给我杀!”
“前队加速前冲,向后方抛射箭矢!”
骑将见到敌人一路冲杀至中军,顿时心中滴血。
这可都是自己军中的精英啊。
这些敌骑装备精良,近战厮杀水平高超,一点都不像鲜卑骑兵。
来不及想太多,鲜卑骑将又呼喝几声。
原本己方缓慢移动的骑兵队逐渐割裂为两截。
后方三分之二的鲜卑骑兵人喊马嘶,被牛皋和屈突盖率军冲杀得一团糟。
前方的剩余的骑兵队伍提速奔驰起来。
他们回头张弓骑射,试图减缓牛皋和屈突盖的冲锋速度。
“吃我一锏!”
牛皋挥舞四棱镔铁锏杀入鲜卑敌骑阵中,一时间所向披靡。
铁锏雷霆万钧,裹挟呼呼厉啸势如风雷。
一锏砸下,挨着便死,碰着便亡。
牛皋身后的岳家军势如破竹,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铁骑践踏,鲜血残肢涂满了一地。
屈突盖率军左右两边迂回策应,一波波骑射箭雨挥洒。
试图逃窜的敌骑纷纷落马,被迫撤回阵中。
一时间马蹄奔驰声,兵器交鸣声,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
被包围冲杀的敌骑肝胆俱裂,纷纷弃械,高喊投降。
鲜卑骑将见己方兵败如山倒,再无挽救的可能。
即可将麾下骑兵一分为三,分散逃跑。
兴奋昂扬的牛皋甩动铁锏上沾染的红白之物,四下张望。
却见敌将率领余骑逃走,顿时大怒。
“屈兄弟,你率部拦住另外两队,我去截他们骑将那队。”
“好!”
屈突盖立即点出两支骑队,追杀上去。
牛皋双腿一夹坐下乌孙马,抽动缰绳,招呼麾下部众前往截击。
乌孙马嘶鸣一声,奋蹄窜出。
牛皋看出中路这支鲜卑骑兵想要沿原路逃回,立刻从旁林地抄近路追了上去。
站于寨墙上的领主贺志强此刻一脸懵逼。
仅仅是守在村中,什么都没干,两队骑兵就自相残杀起来。
主角变观众,围攻变内讧。
这一波三折的发展,让他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这后来的骑队简直不讲武德,直接把前队爆菊。
看到他们这种操作,不用想,肯定是领主势力。
贺志强脸上闪过一丝猥琐的笑容,嘿嘿直摇头。
大感吾道不孤。
贺志强看着他们一追一逃,城外还有大批跪地投降的鲜卑骑兵。
贺志强原本坚守的想法突然躁动起来。
又想到万一那伙手脏心黑的骑兵主将回来,那可真就结仇了。
贺志强热切的心迅速冷却下来。
要发展,要朋友,要合作,不要结仇!
更何况对方骑兵装备精良,自己这些步兵贸然出城,就是送菜。
林中激烈且杂乱的马蹄声愈发清晰,三百余军骑呼啸奔驰。
乱哄哄的骑兵队伍中不时响起恶毒的诅咒怒骂声。
为首一面容黝黑,双臂健壮的骑将,不时抽动缰绳。
他的脸色阴沉,神情时而狰狞,时而懊悔沮丧。
天生部落,居然敢破坏规矩,截杀同族。
这事没完,库狄干大人会为我做主的。
这骑将看得清楚,偷袭自己的武将还有身后骑兵,大部分都是高鼻圆脸的面容,还有索发胡袍的装束。
定是鲜卑人无疑。
“加快速度,返回营地!”
“驾!”
骑将眼角的阴暗的树林飞速后退,前方宽阔的地域一片光亮。
就在刚从林中窜出,就听见前方响起一阵喊杀声。
“败军之将!哪里逃!”
一个黑脸络腮胡大汉,双锏斜举朝天,兴奋的带队直撞而来。
“是你!”
骑将看见前方排山倒海般猛扑而来的敌军,惊得头皮发麻。
骑将暗自叫苦,怎么这个恶汉又来了!
他挥动发麻的双臂,大喊一声,便率队猛冲上去。
“回家的路就在前方!杀!”
“杀!”
原本惊惧的鲜卑骑兵,在一阵慌乱后,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意志。
他们龇牙咧嘴,眼睛里闪烁着狼一般的凶光。
策马直扑上去。
牛皋骑着高头大马,身躯微伏,双腿猛夹马腹,手中双锏棱边银光闪耀。
他自持武力,只身快马冲锋在前,前方鲜卑骑将脸上的狰狞清晰可见。
碗口大的马蹄猛踩大地,草屑泥土飞溅。
两骑挥兵交错而过。
牛皋右手一锏横扫。
敌将手中的马刀瞬间崩碎,倒卷而回。
牛皋侧身,对着鲜卑骑将当头劈下左手铁锏。
“砰!”
鲜卑骑将的头颅犹如西瓜般当即爆开,红白飞溅。
身子一软就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脚却被马镫勾住,尸体被狂奔的战马拖拽拉扯。
牛皋一招砸爆鲜卑骑将,继续身先士卒,策马冲击。
“杀!”
手中双锏左右狂舞,化作两道赤色匹练。
在一片血雨激荡中,他身后的岳家军士气如虹,将这支鲜卑骑兵的阵型彻底撕裂。
然后再度返身杀回。
在岳家骑兵的反复冲杀下,鲜卑骑兵被分割得支离破碎,犹如待宰羔羊,愈发绝望。
望着地上的残肢断体,他们纷纷胆寒。
果断下马受降。
牛皋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挥动带血的钢鞭。
拉动缰绳的俯视下方鲜卑骑兵。
感受着牛皋眼中的杀气,这些鲜卑骑兵再也不复马背上的桀骜。
眼神恭敬,跪倒在地,深深的低下了头颅。
“收缴战马兵器,带上俘虏。”牛皋挥舞钢鞭指挥麾下骑兵,加速打扫战场。
“弟兄们,撤!”
“齐王殿内,您可醒了!”
经过救治后的李元吉在昏迷大半天后,此时方才悠悠醒来。
感受着肩膀和胳膊上传来的剧痛,李元吉目露凶光,看向侍候在旁的宇文宝。
“雁门关怎么样了?”
宇文宝支支吾吾的说道:“刚刚才屈将军副将宋老生途经代州城,说雁门关已破!”
“什么?真破了?”李元吉面露颓丧之色,瘫倒在床上,“宋老生人呢?”
“他说雁门关丢失,主将战死,他愧对齐王,就拍马走了。”
“定是畏罪潜逃!我雁门关岂是这么轻易就能失陷的,是不是他放敌人进去的!”李元吉气急败坏,看宇文宝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声吼道,“他还说什么了?”
宇文宝看了李元吉一眼,谄笑道:“他说他说是一伙玄甲铁骑打着您的旗号诈开南门,然后顺势攻陷雁门关。”
李元吉如遭雷击,愣在当场,“玄甲军”
“快滚!快滚!”李元吉看着宇文宝的样子,只感觉在嘲讽他,顿时无能狂怒。
“殿下!你在此地好好养伤,剩下的事就交给本将吧!”
堂外一个雄壮的身影步入屋内,他的身后是漫天夕阳。
他在一片阴影中让人看不清脸色,他对着不知所措的宇文宝挥挥手,让其离开。
然后大步流星走向床边的李元吉。
“齐王殿下,您安心休整,剩下的事便交给在下,末将已向唐皇求援。”
“殷某先行扫除代州境内鲜卑余军,同时打造攻城器械,待各路援军齐至,定能夺回雁门关!”
李元吉看着眼前的殷开山,面露不甘。
转而想到这次的篓子,丧气说道:“我休养这段时间,殷将军可持我的虎符,调动代州全军,雁门关就拜托殷将军了。”
“末将定不负唐皇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