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商鞅变法
岳飞将俘虏安置在山下新修建的营垒当中。
一圈三米多高的尖刺木墙将营垒严密包裹，每隔五十余步便有一座箭塔。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森严。
黑山军卒群龙无首，又被一番震慑，这种情况下根本提不起逃跑反抗之心。
更何况大部分人在能过得下去的时候，都不会铤而走险上山从贼。
岳飞一如既往，直接住进了营垒当中，和疲惫不堪的众兵卒一同进食休息。
岳飞身负统兵之责，需要他来弹压新旧兵卒势力之间可能出现的混乱，尽快将这些人融入岳家军。
而杨成和商鞅、王政会、赵青川等人感受到空气中的压抑气息，并肩返回黑石村。
黑石村内的石子道路修整的更加宽阔平整，屋舍更加的整齐密集。
黑石村的街道上大部分都是门户紧闭，唯有几家房屋开着门，里面的火光照的周围昏暗的街道一片明亮。
清脆的打铁声和嘈杂的人声回荡在街道中。
这两日，商鞅已充分发挥黑石村临近煤矿的资源优势，在保证田地开垦的情况下，大力开掘煤石，用以熔炼铁矿，铸造兵甲。
商鞅自知现在乃是和战国一般的混乱攻伐时期。
唯有保证军事力量，才能站稳脚跟。
“两日不见，黑石村便已规模更甚，而且开始生产兵甲箭矢，商君果然大才！”杨成看着府库中新打造出来的几件岳家军制式甲衣和大量的箭矢，向一旁的商鞅点头赞道。
别看弓兵、弩兵呼呼扫射一时爽。
但是这些匪寇披甲率很高，箭矢损耗高的吓人。
杨成因此忧心忡忡。
虽说自己有两张c级兵甲卷轴，但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杨成决定召唤背嵬军后再使用。
至于其他兵种的武器装备和弩箭等消耗品只能自产自用了。
“全赖此地民风淳朴，再加之适当的鼓励政策，村民动力十足，自然有如此成绩。”商鞅嘴角含笑，淡淡说道。
杨成点头，对村内蓬勃发展的现状十分满意。
“好，大家的辛勤付出我都看在眼里，领地崛起离不开这里的每一个人。”杨成感叹一句，
待众人回到议事厅落座后，杨成继续为商鞅等人诉说他们这次的战果。
“此行我深入山岭，剿灭冲天寨，招降黑山军卒，收服万寿寨和田玉寨，还缴获众多的物资，还望商君好生利用。”
“预计明天万寿寨迁徙的队伍便会抵达，你们要做好接收的准备。”
“时不我待啊，整合完毕后我便要发动下一次进攻，你这边要做好相应准备。”
“臣必不负主公所托。”商鞅肃容道。
杨成顿了顿，不由遗憾长叹一声。
“只可惜我兵少民寡，不足以支撑多线作战，要不然定要开发山中诸多矿藏资源。”
商鞅与众人相视一笑。
“主公不必烦恼，这山中矿产已是我方囊中之物，待打下了黑山寨，这群山不过是我方后花园而已。”
商鞅主动劝慰，并为杨成描绘了一副美好蓝图。
杨成心中当然明了，只是当前形势如此，不得不做出取舍。
“不错，商君所言，甚合我心。”
杨成继续说道：“此战过后村内事务更多，尤其现在俘虏众多，聚众易生乱，待岳将军从其中挑选强壮敢战之士从军后，其余人等一律由商君安排。”
“挑选战兵虽然重要，但也要留有足够的青壮保证农耕有序开展。”
商鞅赞同道：“臣遵命。”
屋外轰隆声连绵响起，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雨声。
杨成莫名心情平静，向商鞅继续问道：“我方实力进一步提高，不知商君可有新的变法计划？”
“这两日我根据主公要求，掌握领地实际情况，苦思钻研，再加之通读史学巨著，以史为鉴，如今已略有所得。”
商鞅一脸的疲惫，却掩饰不住逐渐目光如炬的双眼。
杨成面露期待，“商君博采众长，心有所悟，这是整个领地的幸事，商君请讲。”
其他人顿时看向商鞅，神情严肃。
希望不要还是动辄就杀人砍头，充作军功的严酷律法。
商鞅缓缓说道：“目下我方实力爆发式增长的同时，也逐渐暴露出制度和文化的差异，若是人心思变，一个势力也离崩溃不远了。”
杨成低头沉吟。
几日征战下来，己方实力的确是爆炸性的增长，但问题也逐渐显现。
没错，现在自己麾下就有南宋，唐，汉，明，元四个朝代的文臣武将、士卒村民，以后肯定还会更加混乱。
光是军队中就官职、军令不一，其他方方面面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岳飞可以凭借他强大的能力和声望镇压。
但如果是千人，万人的队伍呢？
军令不一，如何能做到令行禁止。
不令行禁止，如何能打胜仗？
商鞅扫视众人，眼神狂热：“变法迫在眉睫，唯有变法才能统一思想观念，将众人凝聚在一起，重新激发村民为国家出力的热情。”
杨成长叹一声：“商君所言，正是我日夜所思，不知商君准备如何变法？”
“恕臣直言，臣觉得变法不难，只要主公给臣下足够的时间和权限，到时臣等人将还陛下一个富国强兵的盛世！”
杨成沉吟不语，缓缓点头。
战国时期的变法，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当代君主的支持。
没有了上层的支持，变法者很快就会被原有利益受到侵害的贵族迫害致死。
战国时期商鞅、吴起都是如此，死状极惨。
黑石村此时势力弱小，百废待兴，没有盘根错节的本土势力。
变法遭遇的抵抗强度大大降低。
要说原本商鞅在秦国变法是困难模式，在杨成的强力支持下，这里简直是简单模式。
商鞅见杨成点头，继续说道：“臣这几日深入周边观察，深感此处乃龙兴之地，臣愿献上强国之道，助我成国趁势崛起。”
杨成满含期待：“哦？请商君详细说说。”
“主公，黑石村依山傍水，民众淳朴勤劳，山下土地平坦，黄河支流滔滔，草木茂盛，沃野千里。山上各类矿产资源丰富，随时可待开发。”
“岳飞将军精于统兵打仗，很快便会有一支攻必克战必胜的强大新军。”
“但是此非根本之强，根本之强，强于长远，强于制度，想要在此大争之世中彻底站稳脚跟，还需推行强国之道。”
“大争之世，臣愿为主公推行法家精义之学，务求实力增长，务求激励领地士气。”
“只有国家把持政策导向，设置足够诱人的奖励机制，就能将所有人的劲使在一处。”
“如此，才能凝聚甲兵财货之强，明君吏治之强，山河广袤之强，为国家综合国力之强，这才是我成国要走的根本强大之路。”
“正所谓国无常强，无常弱，奉法者强，则国强。”
“为此臣博古览今，取其精华，根据成国情形时势，特为主公献霸道之策。”
“此乃强国九策。”商鞅说着便将手中书册双手呈上，眼眸明亮。
杨成接过书册后一目十行，其为变法大纲，内容繁多，涉及军、政、农、商等方方面面。
如此统一的框架便能搭建起来。
“商君还请为众人一一细说。”
“诺。”商鞅拱手看向在场众人，朗声说道。
“其一应抛弃各朝制度，使用统一的国家制度、官职、法令等等，臣综合列朝列代制度，愿以汉代为根基，取其余各朝精华，统一制度。”
“其二是逐一制定完善且严苛的法律，选贤举能，赏罚分明，强化法治观念和国家意识，提高军民积极性。”
“其三”
商鞅一条条的说下来，杨成在内的众人皆陷入沉思。
商鞅是有才之人，但考虑到他所处的年代，在视野上有时代的局限性也实属正常。
对商鞅所说的民穷国富虽不是很认同，但对于目前起步中的黑石村来说，倒也不错。
除了个别不合时宜的变法内容，大体上还是发扬了秦国身为战争机器的优势。
杨成暗下决心，自己定要创造一个消除剥削压迫，人人如龙的世界。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在杨成的支持下，商鞅的铁血变法很快得到了在场多数人的认同。
商鞅以大汉官员制度为主干，取其他历朝历代政法精髓，删繁就简，统一制度。
其余的开田论，赋税论，军功论，度量衡论，则是以法律政策制定公平统一的标准与奖励，让他们努力的种田，拼命的打仗。
在杨成的要求下，商鞅的强秦九论比起以往要温柔了很多，就比如军功的获得方式更加多样，不单单以斩首数目记功。
在提升民智的同时，设置足够诱人的奖励机制，大力引导、激发军民从业热情。
但如果触碰到了律法红线，严厉的刑罚之下，下场同样很惨。
“如此法治之下，才能长期聚集稳定和强大国力，这才是根本强大之路。”
商鞅语气骤然拔高，说得气势磅礴。
杨成目露憧憬，精神振奋，原有的疲劳一扫而空。
“领地有赏君在此，必将飞黄腾达。”
“商君大才，我等愿为商君驱使，共同变法强国。”
在场众人纷纷拍手请命。
杨成高举酒樽，说道：“好！奉法则国强，商君想造就一个完善的根本制度，真是大气魄啊，来为商君的辛劳付出干杯！”
杨成身为现代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已经预见到了这项变法所产生的深远影响。
伴随着领地日后召唤更多能臣，众人群策群力，制度定会日趋完善。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杨成只需高屋建瓴，把握好领地发展的大方向足矣。
“主公平贼舍生忘死，鞅愿披肝沥胆为国效力。”
“干！”
其余几人赞叹不已，纷纷高举酒樽，向商鞅敬酒。
一时间屋内笑声不断，主臣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