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轮回真相
一道响彻云霄的龙吟之声响起，青龙万丈圣躯盘踞在苍穹之下，偌大的一方空间，此刻竟被阴影覆盖，它身上青色的龙鳞在微弱光芒的照射之下散发着熠熠青辉，它以一种俯瞰的姿态看着台下众生，那龙目之中，竟有怒火燃烧。
“吾等助烬源众生凝印，用余生之力阻挡九幽灰雾降临，又留四象遗迹造福烬源众生，现在却有一众狼子野心之辈想饮吾等之血，食吾等血肉，若早知如此，就该让其覆灭。”
青龙之声，如轰隆雷声响彻四象遗迹，它语中虽平淡，但却有滔天怒意。
轰隆隆！
苍穹之上，雷霆凝聚，无数雷霆汇集之处，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其中走出，它一步踏出，所有的雷霆都在嗤嗤作响，仿佛在恭迎他们的王。
它一经出现，整个四象遗迹都被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笼罩，在场之人除了凌千羽外，都似进入修罗炼狱之中，被无尽的鲜血与白骨团团围住，恐惧到难以呼吸。
“吾还曾在吾所设杀伐域之中命人赐尔等机缘，助尔等提升武道境界，如今所见，让吾心冷如冰，那日便该让尔等葬身杀伐域之中，如此狼子野心之辈，留存世界何用。”
白虎立于雷霆之中，它虎目之中，杀意与怒意交织着。
一只驮着巨蛇的大龟出现在苍穹之上，它一经出现，一股仿若来自荒古时代的气息向四周散去，四象遗迹的全部印兽在此刻尽皆匍匐，兽躯不断颤抖着。
圣兽玄武！
嘶！
玄武背上的巨蛇吞吐着蛇信子，冰冷凶狠的竖瞳看着在场之人。
“千年的等待与散尽恩泽，吾等终是看清尔等被贪欲伪装的面容，此次之后，烬源界再无四象遗迹，吾等亦不再庇佑烬源众生。”
玄武与巨蛇齐齐开口，低沉的声音落入在场之人耳中，让他们内心一片死寂。
他们终是被欲望迷了眼，让圣兽都放弃了庇佑。
唳！
苍穹之上的灰雾被燃烧殆尽，化作一方火海，朱雀从中飞出，在那焚尽世间一切的温度之下，四象遗迹的空间都在剧烈扭曲着。
“贪吾等躯体，伤帝君龙躯，罪该万死，若不是没有帝君口谕，尔等皆该死。”
朱雀那一双燃烧着焚尽世间一切的火焰眼眸看向下方，看到一身是血、陷入昏迷之中的凌千羽，怒意冲霄，周围温度在剧烈上升，在场之人无不开启印力护盾，才勉强抵御住那温度。
“我等被贪欲迷了眼，还望圣兽大人继续庇佑烬源界，庇佑我等。”
“四位圣兽大人还请原谅我等亵渎之举，四象遗迹既是福泽之地，还请圣兽大人三思。”
“我等在此为适才之举向四位圣兽大人赔罪，还请四位大人继续庇佑我等，庇佑烬源界。”
“……”
在场之人，除了四象遗迹的人之外，皆朝四大圣兽下跪，恳请原谅。
可四象圣兽却没有丝毫动摇。
“先救帝君吧，也该让他知晓他所想要知道的一切了。”
青龙开口，其他三圣兽皆颔首。
周围空间、时间被快速冻结。
凌千羽的身体似乎受到某种牵引，来到四大圣兽的中央。
四大圣兽变幻成人，立于凌千羽四周。
朱雀所化成的红衣女子一步向前，手中柔和的印力落在凌千羽身上，他身上的伤竟在此刻痊愈了。
“嗯？朱雀前辈？”
凌千羽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朱雀的容颜，他惊喜道。
“白虎、朱雀和玄武前辈。”
凌千羽环顾四周，很快便发现了在河畔所见的老者和在云雾之海所见到的那中年男子，剩下那一位，凌千羽不用猜都知道，就是白虎。
四人相视一眼，无声笑了笑，然后摇头，也不纠正君臣关系。
“帝君，今日起，你将会知晓你所想要知晓的一切。”青龙说道。
“我想要知晓的一切吗？”
凌千羽低声自语。
“你也该寻回真我了。”
那个困在囚笼之中的神秘男子亦出现凌千羽身前，他虽困在囚笼之中，但看到那个神秘男子的刹那，凌千羽瞳孔骤然一缩，满脸难以置信和震惊之色。
那个困在囚笼之中的神秘男子，长相竟然和他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是年长之后的自己，成熟的脸庞之上有着由内而外的帝者威严。
“帝君。”
白虎、朱雀、玄武和青龙齐齐下跪，躬身道。
“原来各位前辈所说的帝君是他啊。”
凌千羽恍然道，可下一刻，他却愣住了。
“我是帝君，你也是帝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困在囚笼之中的神秘男子轻笑道。
凌千羽被神秘男子所说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神秘男子就是他，他就是神秘男子？虽然你我长的像，但也不能这般荒唐吧？
神秘男子不置可否，他抬手一点，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凌千羽脑中。
他败给苍雍之后，身受重伤，神魂被一分为二，一道为“真我”之魂，另外一道为“怯往”之魂。
凌千羽麾下千万铁甲、四大圣将和二十八位天将为了掩护他撤离帝阙，尽皆陨落。
最后四大圣兽使用仅剩的印力，筑起轮回台，将重伤垂死的凌千羽和两位帝后送入轮回之中，以谋重临帝阙之业。
而四大圣兽和二十八位天将则坠下帝阙，落入烬源界。
轮回之后，两道神魂本共同占据身体，由于受到帝阙一战失败的影响，“怯往”之魂开始壮大，占据主导位置，而过往那些失败化作囚笼，将“真我”之魂困在其中。
但轮回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因为在最后一战之时，苍雍在他体内留有九幽神力作为诅咒，所到之地，人们皆被九幽神力影响，互相残杀，最后留下一片血海，如此往复，很快他便被那一方世界的人认为是魔道修武者，被所有正道宗门追杀。
后来他遇到了与他一起进入轮回的两个帝后，在历尽磨难之后，她们回忆起往昔，他们终于在轮回之中重逢。
那两位帝后便是叶倾婵和司徒轻依。
可好景不长，堃冥族对镇冥关发动进攻，那一方世界的修武者齐聚镇冥关，他亦在其中，可奈何堃冥族已经谋划很久，兵力和修为高深的修武者太多，那一方世界的修武者死伤殆尽，也不能阻挡堃冥族大军的脚步。
他与两位帝后在镇冥关之前相拥而别，许下轮回不负的誓言之后毅然走向护关大阵。
最后，他以自身为代价，以体内两种秩序神力开启镇冥关护关大阵，才将堃冥族大军击退。
这便是司徒轻依口中所说的轮回，亦是凌千羽两世的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