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旌旗满归途
“你起来吧。”
“凌千羽”说道，他抬眸看了一眼荒芜的白虎杀伐域，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啊，如果不是当初他，或许结果会不一样。
“谢帝君。”
牧奎起身，恭敬的站在“凌千羽”身旁。
“二十八天将，应该都已经陨落了吧？”
“凌千羽”看着身旁的牧奎，金色双眸之中出现自责之色。
他岂是不知，眼前牧奎，也不过一道遗留下来的意志罢了，并非真正的牧奎。
“我等能跟随帝君，乃此生之幸。”
牧奎虽没有明说，但从他语中，“凌千羽”不难得知二十八天将已经陨落，这代价太大了。
“白虎，你不肯出来见本帝吗？”
“凌千羽”一语落下，浩荡帝威笼罩整个白虎杀伐域，那些诡变者瞬间化作粉尘消散。
在场各大宗门之人无一不噤若寒蝉，冷汗从额前滴落，身体不停颤抖着。
“等了千年，帝君还是回到此处。”
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凌千羽身前。
那男子一经出现，整个白虎杀伐域就被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随之出现，在场除了“凌千羽”和牧奎，无一例外，仿若踏入修罗之地，被冰冷的杀意笼罩，整个人如坠冰窖。
不过各大宗门的人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见一道模糊的虚影。
“将军。”
牧奎朝白虎跪下，恭声道。
“起来吧，无须多礼。”白虎说道。
“谢将军。”牧奎起身，如松般立于一旁。
白虎抬手间，白虎杀伐域的空间瞬间凝固，时间亦处于静止状态。
“一千年了，帝君还是一直在逃避？”
与其他三位圣兽相比，白虎对“凌千羽”并没有臣对君的恭敬，他只是淡淡问道。
“凌千羽”闻言，也不否认，“本帝确在逃避，如果不能破局，就算重回帝阙，依旧不过徒劳罢了。”
白虎冷哼一声，眸中出现一抹难掩的怒意：“千年了，帝君依旧还是个懦夫，四象军千万铁甲埋骨帝阙，换来的却是这种结局，可悲，可笑。”
“凌千羽”眸前再次浮现帝阙之前的一幕幕，他眸中亦在此刻染上悲意与怒意，若不是苍雍以人间道芸芸众生和他所挚爱之人为局，他又怎么会败？
“凌千羽”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看到身体之中昏迷的凌千羽，他再次抬眸：“想必你也知道本帝身体的异样，在那一战之后，本帝神魂破碎，一分为二，在巨大的失败感之下，‘怯往’之魂占据主导，将‘真我’之魂困于囚笼之中，倘若这一次他未曾受到重伤，陷入昏迷之中，本帝亦难与你一见。”
白千伐看了一眼“凌千羽”的身体，看到那陷入昏迷的凌千羽，他眉头微皱。
这种情况之下，如果“凌千羽”想要抢回身体的主导权，那么只能强行融合“怯往”之魂，如果成功还好，“凌千羽”就能回到做回自己，如果失败，那么两道灵魂都会灰飞烟灭，世间再无凌千羽。
“我可助帝君融魂。”白虎说道。
他虽然现在不过是残存在这片遗迹之中的意志，但联合“凌千羽”之力还是可以助“凌千羽”融魂。
“凌千羽”却摇摇头，“‘怯往’之魂能得到身体的主导权，那也是本帝还在畏惧失败吧。”
君臣无尽岁月，他岂能不知白虎心中所想，但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闻言，白虎眸中怒火再燃，冷声道；“作为人间道的帝君，您若畏惧失败，何人能拯救人间道？”
苍雍与凌千羽作为天地意志的维序者，拥有世间最强的秩序之力，
在诸天万界，只有秩序之力才能与秩序之力抗衡，只有天地维序者才能与天地维序者抗衡。
所以世间凌千羽不能还人间道太平，那么人间道只有在九幽灰雾的侵染之下，化作人间地狱，成为另外一个九幽道。
“凌千羽”低眸看了一眼身体之内昏迷的凌千羽，眸中浮现一抹坚信之色。
“用不了多久，他会寻回真我，而本帝亦会重临帝阙。”
“圣将白虎，待吾帝君临之时。”
“天狼将牧奎，待帝君君临之时。”
白虎和牧奎齐齐下跪，高声说道。
“凌千羽”摆摆手，“起来吧，他也该醒来了，如果本帝未曾猜错的话，如果本帝再归此地，此地就会消失？”
白虎和牧奎起身。
白虎微微颔首：“确是如此，臣等建此遗迹，虽初意是为照拂烬源界众生，毕竟九幽灰雾是臣等带到此界，但最终之意还是为了等帝君归来，带臣等再临帝阙。”
“凌千羽”闻言，沉吟片刻之后道：“不久他便会醒来，本帝也该重新进入自我铸就的囚笼之中，以九幽神殿那群家伙的狗鼻子，如果遗迹之力散去，想比会倾力进攻此处。”
“臣必誓死护帝君周全。”
“牧奎纵使拼尽最后之力，亦会护帝君周全。”
白千伐和牧奎齐齐说道，声音铿锵有力，荡在白虎杀伐域之中，久久未散。
“凌千羽”看着自己麾下只剩下残存意志仍旧对不悔追随他的将士，眸中的自责化作一股冲天豪情。
“诸将，且看人间道飘满归旗，本帝定带尔等再临帝阙，还吾人间道太平。”
“苍雍，这次本帝定得寻两全之法，你且等着。”
语罢，“凌千羽”回到顾青辞和李淳身旁，然后躺下，缓缓闭上双眸。
“将他们关于帝君的一切记忆都清除。”
白虎严肃地身旁牧奎说道，对于凌千羽的身份，他不想这里的人知晓，如果传出去，凌千羽会很危险。
现在的凌千羽可不是昔日的凌千羽，他还没有成长起来。
离开四象遗迹之后，如果被九幽神殿的人知晓，没有他们的庇护，凌千羽会很危险。
牧奎点头，只见他一步踏出，绿色的印力将白虎杀伐域覆盖，那些绿色的印力渐渐融入在场所有人体内。
待到绿色印力全部消散不见，牧奎转身，对白虎道：“将军，处理好了。”
白虎颔首，身体消失在白虎杀伐域之内。
“嗯，走吧，去帝归广场，它等了千年，终于等到要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