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玄武问道
“不知两个小娃子何故来到此处？”
老者捋了捋胡须，目光落在正忙着钓鱼的凌千羽和顾青辞身上。
“那还用问吗？来到四象遗迹当然是为了机缘了。”
顾青辞白了老者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的事情吗？如果不是为了机缘而来，谁会闲着没事来到四象遗迹？
不过很快顾青辞便发现了自己语中的错误，她抬眸看了老者一眼：“只有你这个老头子闲着在空饵钓鱼。”
老者呵呵一笑，“这小女娃子唇齿倒是伶俐。”
“若她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海涵。”
凌千羽朝老者拱手道，能躲避四象遗迹禁忌之力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之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老者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笑道：“我若有意要杀你们，你们可活不到现在。”
闻言凌千羽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传遍全身。
老者说的没错，如果老者真的是圣言境，想要杀了他和顾青辞轻而易举。
“可你不敢动手，如果你动手的话，就会引动四象遗迹的禁忌之力将他诛杀。”顾青辞说道。
凌千羽看了顾青辞一眼，他就知道这姑娘不是省油的灯，他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难怪她有恃无恐。
老者却不以为意，笑道：“什么禁忌之力，老夫若想要动手，除了那三个老家伙，没有人能阻止。”
他话音刚落，无边无际的湖面之上瞬间掀起万丈巨浪，直上云霄。
过了很久，那滔天巨浪才落下，湖面才恢复如初。
凌千羽和顾青辞瞳孔猛然一缩，这老者果然是圣言境强者，一言之间可引动周围环境变化，这是圣言境强者的标志。
且老者出手还能不引来四象遗迹禁忌之力的抹杀，这确实恐怖。
而更让凌千羽感到强烈危机之感的是，从老者话中得知，像老者一样的强者还有三人。
四位圣言境的强者，这次四象遗迹之行不会太平。
不过转念一想，凌千羽又发现了端倪，如果圣言境以上的强者可以随意进出，那么四象遗迹的机缘已经被四大宗门取尽，又怎么会每年让弟子进入？
能在四象遗迹动用圣言境之力而不被四象遗迹的禁忌之力抹杀，要么是老者修为已经可以无视四象遗迹禁忌之力的镇杀，要么老者本是这遗迹之人。
凌千羽很快便否定前一种可能，这烬源界之内，又怎么会有比四象圣兽高的人，四象圣兽就是这个烬源界武道巅峰王座的持有者，不可能有超越它们的人。
那么现在只有后一种可能，老者四象遗迹中的人。
能一言引动河水倒挂九天之上，且修为超绝，只有三人能与他平起平坐。
圣言境之上，能引动与自身武源刻印属性相同之物为己用，老者能引动河水，那么他的武源刻印就是玄淼刻印。
凌千羽只想到一种可能。
“您是玄武前辈？”凌千羽突然说道。
如此种种，凌千羽只想到一人，那就是玄武。
“什么？他是玄武？玄武不是已经陨落了吗？”
顾青辞闻言，俏脸是之上满是震惊之色，同时也疑惑不已。
四象圣兽从天外之地而来，破开烬源界的界壁，坠落到烬源界，化作四象山。
它们早已陨落，又怎么会在此遇到？
老者笑了笑了，“还是难逃帝君慧眼。”
“帝君？”
顾青辞转身看向凌千羽，满脸不可思议。
凌千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称呼我。”
顾青辞看了一眼老者，再看一眼凌千羽，眸中有些意味深长之意。
“想必她已经告诉你了，若想知道自己的过往，那里会告诉你答案。”
老者那一双深邃的双眼只落在凌千羽身上刹那，他便知晓了一切。
“那不知玄武前辈在此处出现的缘由为何？”
对于玄武一眼便看出他去过朱雀陨落之地，凌千羽没有感到意外，在四象遗迹之内，没有任何事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这两人的对话，让顾青辞听得云里雾里的，她也不好插话，只能在一旁听两人说话。
“帝君所修武道为何？”
玄武也不再掩饰在此等候之意，直接问道。
凌千羽沉思许久，才缓缓说道：“我所修武道，是为报仇，诛烬帝，救回我的父母，报我凌族血仇。”
玄武只是笑了笑，也不否定凌千羽的武道，“那诛杀烬帝、报完血仇之后呢？”
“破开烬源界武道禁锢，去上界，去镇冥关，完成自己所立下的承诺。”
凌千羽眼前浮现司徒轻依的身影，又想起他所立下的誓言。
“浅止于此？”玄武笑着问道。
“我不过一介凡人，我所修武道不过是守护自己所重要之人。”
玄武闻言，深邃的双眼之中出现一抹失望之色，“你所修武道，对武道的理解，不过止于浅层之上。”
“嗯？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凌千羽朝玄武行了一礼，说道。
玄武摇摇头：“指点迷津不敢，老夫只能说一些浅薄之见。”
他站了起来，那枯瘦的身躯站在河水之畔，目光落在水面之上。
“如若你将你现在的所求之道走完之后，你又该如何做？”玄武问道。
凌千羽陷入了沉默，他现在所求，不过是诛烬帝，救父母，报血仇，振凌族，回镇冥。
如果这一切都实现了，他的武道之路又该如何继续走下去？他现在也不知道。
玄武看见凌千羽沉默，他也不再问下去，只见他抬手间，本是晴空万里的苍穹被灰雾吞噬，那些灰雾未曾停下，继续向苍穹之下扩散。
转瞬之间，凌千羽、顾青辞和玄武身前河水消失，这里开始扭曲变幻，变成一个荒寂千里之地。
而在他们脚下，是数不清的白骨，耳畔是难听的寒鸦之声，周围是呼啸而过的寒风，凛寒刺骨。
“这是灰雾？”
凌千羽看着灰雾过后所遗留下来的荒寂，内心有一股恐惧袭来。
周围空间再次变幻，这次的凌千羽、顾青辞和玄武出现在临骄郡的城楼之上。
灰雾降下，无数的诡变者出现在临骄郡之外，他们空洞的瞳孔中只有失去理智的杀戮，他们提着印器，踏入临骄郡，想要将这里屠戮殆尽。
“我不会让你们前进一步。”
凌千羽看到这一幕，雷狱天戟出现在手中，他一跃而下，想要阻挡诡变者进攻。
“不！”
可那诡变者直接穿过他的躯体，就像看不到他一般，径直朝临骄郡之中而去。
玄武看着城墙之下的凌千羽，低声说道：
“你若所求止于此，那么你所求之物亦会消散如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