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杀伐真意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时，凌千羽神情仍旧恍惚，还没有从杀戮之中走出来。
将四象令插入凹槽之中，灵气开始从四面八方涌来。
过了很久，凌千羽才从那种疯狂的杀戮状态之中走出，他调整了一下思绪，耳畔响起白千伐的话语，陷入沉思之中。
为何要杀伐？杀伐的意义何在？
回想到自己今天那丧失理智的杀戮，凌千羽陷入沉思之中。
在那个血色世界之中，他真的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以为只要杀戮，就能获得领悟杀伐的真意，就能获得获得杀伐之力。
可是他错了，不顾一切、丧失理智的杀戮，最后自己只会成为杀戮的傀儡。
回想起往昔一切，凌千羽逐渐思索白千伐话中真意，亦在寻找杀伐的真意。
不同的人，杀伐的意义是不同的。
凌千羽曾记得，在临骄郡又一船夫为了寻得救母良药，踏遍千山万水，最后在一处宝地寻得灵药，回到家中给重病老母服下，在此灵药的效果之下，他母亲的病很快便好了，且容颜年轻了二十余岁。
后有一纨绔子弟知道此事，问船夫缘由，他不知，那人愤而离去，他以为就此作罢，殊不知那人在他外出捕鱼期间，将他家中老母亲杀害，且做出剖腹取药一举。
后船夫知道，他陷入疯狂，拜入魔道宗门，修成归来，将那纨绔子弟和其家族之人尽数诛尽。
此杀，为复仇之杀。
又有一书生，不满烬帝旨下制度，以文人之力，引动不满之人起义，搅动一时风云，虽最后被镇压。
此杀，为反抗之杀。
烬帝为了剥夺他的四象之力，设计引他入局，在天牢剥夺他的四象之力，后又欲除掉凌族这一帝都隐虎，下旨联合了帝都十大家族围剿凌族，留下帝都流血日。
此杀，为统治之杀。
如此种种之下，凌千羽杀伐的意义开始逐渐显现。
……
第二日，凌千羽再次来到白虎殿之前，而白千伐亦早就在此等候他。
“想来你也明白了自己杀伐的目的。”
白千伐看到凌千羽眸中再不复往日的茫然，他便知晓了凌千羽或许寻到了他所杀伐的意义。
“开始吧。”
凌千羽点点头，经过一夜的思索，凌千羽明白了自己杀伐的意义所在。
白千伐抬手之间，周围再次变幻。
待到变幻停止，凌千羽和白千伐出现在一座城的城楼之上。
“这是临骄郡？”
凌千羽环视四周，很快便发现了他所处之地，正是临骄郡的城楼之上。
“驻守在临骄郡的十万铁骑？”
在城外，十万铁骑正如长龙般朝临骄郡俯冲而下。
不过很快，凌千羽便发现了异常，这些骑兵的修为都只在三焰炼狱境到五焰炼狱境之间。
凌千羽转向白千伐，而白千伐只朝他点点头。
果不出他所料，这一切都是白千伐所设下的。
“让我知道你所悟到的杀伐之意是什么。”白千伐冷声道。
凌千羽闻言，从城楼之上俯冲而下，手持雷狱天戟站在临骄郡之前。
十万铁骑很快便来到临骄郡城墙之前，将凌千羽淹没。
轰！
一道雷霆之声在铁骑大军之中轰然响起，靠近凌千羽的骑兵瞬间倒飞而出，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吼吼！
一头十余丈的白虎出现在凌千羽身后，与他一起浴血杀敌。
雷霆轰鸣之声，呼啸之声在战场之上交相响起，血光与戟芒在这片苍穹之上闪烁着。
可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凌千羽体内的印力便要耗尽，而烬源铁骑的攻势仍旧未减。
如此情景之下，凌千羽用戟刃划开自己的手心，鲜血被雷狱天戟吸收，瞬间爆发出古铜色的光芒。
吼吼！
在圣寂之力的加持之下，朱雀、玄武和青龙的虚影亦出现在他四周。
“这是……”
白千伐看到凌千羽所使用的圣寂之力，瞳孔骤然一缩，随后面露喜色。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靠近临骄郡。”
凌千羽低声嘶吼，在他身后，有待他如同亲子般的二叔，有他的族人，有万家灯火。
在圣寂之力和四象之力的加持之下，凌千羽再次与铁骑死战在一起。
不过转瞬之间，临骄郡城楼之下，已然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被活活耗死。”
体内鲜血被雷狱天戟吸收得越来越多，凌千羽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但铁骑大军仍旧源源不断踏着尘土而来。
“擒贼先擒王。”
凌千羽身影爆射而出，朝石谦而去。
因为是幻域之中的石谦，他的修为是三层圣狱境，而凌千羽在圣寂之力的加持之下，修为达到三层圣狱境。
同为三层圣狱境，凌千羽自然不惧石谦。
“三源印术，煌龙破！”
雷狱天戟脱手而出，化作一条古铜色的巨龙，携着无尽雷霆朝石谦而去。
“四源印术，岩魂盾。”
虽不是真正的石谦，修为亦没有现实之中那般高深，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一个与那日在临骄郡一般的印力巨盾出现在他身前。
嘭！
印力巨盾应声破碎，石谦身形倒退而出，稳住身体之后，一把巨剑出现在他手中。
见到一击无果，凌千羽继续进攻，漫天戟芒落下，石谦身形不断倒退，显得很狼狈。
“四源印术，天御雷殇。”
凌千羽低喝一声，手中雷狱天戟戟身光芒大绽，只见凌千羽戟尖前探间，无穷无尽的雷霆如洪水般将石谦淹没。
一把巨剑破开雷霆海洋，携着破空之声朝凌千羽而去。
噗!
凌千羽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将雷狱天戟挡在身前，可在那一股巨力的倾泻之下，身体倒飞而出，砸在城墙之上。
“呸！”
凌千羽挣扎着起身，靠着雷狱天戟的支撑之下，缓缓稳定身体。
“杀伐之气？”
就在这时，凌千羽感受到周围的杀伐之气。
凌千羽将杀伐之气吸收进身体之内，衍生为杀伐之力。
“我所修为杀伐之力，亦为守护之力。”
凌千羽明白了自己杀伐的意义，以杀止杀，最后的目的不过是太平，不过是守护。
“四源印术，天弓破阵！”
四象之力、杀伐之力和圣寂之力汇聚在雷狱天戟之中，凌千羽以印力为弦，雷狱天戟为箭矢，将弓拉到满月之时松开手，雷狱天戟脱弦而出，以湮灭一切的攻势直取石谦。
三力合一，就算七层圣狱境的强者，凌千羽都有信心击败，何况不过三层圣狱境的石谦。
最终，石谦被雷狱天戟贯穿，而剩下的铁骑大军亦随其消散。
凌千羽看到一切散去，他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随后身体向后倒去。
白千伐看着这一幕，低声道。
“他或许真的是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