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脚踹飞贾张氏
晚上十点多。
酒客们陆陆续续都走了。
剩下一两个还没喝尽兴的，也被徐慧珍委婉的劝走，并嘱咐他们明天再来。
六十年代的酒馆不像现在。
能营业到夜里三四点，甚至通宵。
平时十点多，没什么人也就正常打烊了。
周末稍微迟点，但最迟也不会过十二点。
打烊关店的事，直接就交给徐慧珍。
杨浩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儿就先回去了。
巷子里，窜唐风呼呼的往脸上吹。
车后座，王怀素侧坐身子，脸贴在杨浩背上，紧紧搂住他的腰。
“老公。”
“嗯？”
杨浩回过头问：“冷不冷？冷就把手伸我棉袄里捂一捂。”
王怀素摇摇头：“有你挡着风呢，不冷。”
“我是想说，每天来喝地瓜烧的那个老人家，看着好可怜。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
“咱们以后能不能少收点钱，或者多给他打一两酒？”
杨浩一边骑车一边说：“老李来这么多天了，你还没看明白吗？”
“他不愿意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施舍。如果咱们真的这么做了，反而是对他的不尊重。”
“他只想平平淡淡的喝点酒，不希望被人打扰。”
王怀素心酸的说：“我今天看他用鹅卵石蘸着酱油下酒，不知怎么的，心里头难受的很。”
“尤其当我听你说，他以前参加过战争，杀过小鬼子。”
“心里头就更难受了，他明明是英雄才对，怎么会……”
杨浩放慢车速，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情我们管不了，也没办法插手。”
“人各有命，谁让我们生在了这个不安定的时代。”
“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他平静的说：“以后进酒，记得多带两坛地瓜烧回来。不管老李喝到多晚，都不要去催他。”
“他几点想走，我们店几点打烊。”
“这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王怀素点点头，把话给记下。
也许杨浩说的没错。
不怜悯，不打扰，才是对这个老兵最大的尊重。
很快，他们就回到大院。
杨浩刚把车锁好，准备回屋。
一旁角落里就走出来一个胖老太太。
不是别人，正是贾张氏。
只不过，比起之前看着瘦了不少。
因为贾东旭的事，她操碎了心，再加上秦淮茹和棒梗入狱。
现在家里大事小事，全都落到她头上。
每天从早忙到晚。
洗衣烧饭的破事儿全都落到他头上，还得给贾东旭把屎把尿，差点没给他累成孙子。
跟重要的是，没了秦淮茹家里一下就没了收入来源。
她那些个棺材本给贾东旭治疗，就花了一大半。
剩下的那点，就是死也绝对不能动。
所以导致贾家这日子，一天过的比一天苦。
“杨浩回来了？”
贾张氏左上前，满脸堆笑说：“当干部真辛苦，这么晚才回来。”
杨浩看到这张老脸，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院里这么些人都进去了。
怎么偏偏贾张氏没事？
要是能把她也送进去，那才真是完美。
杨浩冷淡的问：“有什么事？”
贾张氏赶紧装出可怜样：“小杨，是这么回事，我们家这情况，你也看见了。”
“儿媳妇和棒梗进去了，东旭成了植物人，我一个孤老婆子又没什么能力挣钱。”
“现在家里真的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所以想问你借点钱，借点粮食。”
她补充道：“你放心，我不多要。随便给个一两百块钱，五十斤面粉就行。”
“你工资高，又是领导，这点钱和东西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最好……再来几十个鸡蛋，十斤肉，这不快过年了，家里俩丫头片子也想吃点肉。”
杨浩差点没一个大嘴巴糊上去。
这么多东西，好意思开口提？
还这点钱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这种强盗逻辑，也是够够的。
别人钱和吃的都是大风刮来的？要饭都能要的这么理直气壮，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贾张氏，你胃口还真大，也不怕撑死？”
“张口就是一两百，五十斤面？还鸡蛋和肉？”
“别说我没有，就算有，我凭什么借给你？我和你很熟？”
贾张氏脸立马就垮下来了：“杨浩，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地道了，上回开大会街道主任可说了。”
“你现在是我们院管事的，就得帮着老百姓解决困难。”
“以前都是一大爷二大爷帮着解决困难，现在他们进去了，我们家碰上事儿不得来找你嘛？”
杨浩冷笑：“你之前找谁解决，现在还找谁去。俩大爷应该还没死呢，你去监狱找他们去，我可没空搭理你。”
要看杨浩转身就走，贾张氏赶紧拦住：“别走啊，你好歹是院里领导，碰上事不帮着解决，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了，我们家现在是真的困难。”
“要不是真的揭不开锅了，我一个老太太会放下身段来求你吗？”
她退而求其次说：“这样，东西你少借点就算了，随便来个十斤八斤的，我也不嫌弃。”
“过阵子你们轧钢厂不是要杀猪发肉吗？”
“你能不能帮我弄点肉回来？多给我弄个几斤！”
“我们家秦淮茹可是轧钢厂的职工，本来就该拿到肉，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杨浩看智障一样看着她：“只要坐牢的人，都会被厂里开除职工身份。”
“秦淮茹现在已经不是厂里人了。”
“她那份年终奖励，自然也就没了，那猪肉和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贾张氏急了，一把就揪住他的衣服：“你，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我媳妇儿辛辛苦苦在厂里工作一年，就是坐牢，这肉也该给我们！”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就上你们厂闹去！”
杨浩看她拽着自己衣服，脸色冷下来：“给我把手松开。”
贾张氏不依不饶：“不松，就是不松！”
“除非你答应接济我们家，给我们家弄猪肉回来。”
“要不然我和你没完！”
话音刚落。
杨浩就一脚踹在她肚子上。
贾张氏像个大蛤蟆一样飞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嘭！
差点把院里的砖头都给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