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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给鸡拜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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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晗 阿时,你为何不愿见我……

    鹿晗 我做错了何事……

    鹿晗 你究竟再要躲我到何时……

    我心里悲怆苍凉,不知所措。

    “阿时,我苟活千年等到你,莫非只是为得到这与千年前相同的结局?那么我背信弃义,伤害别人有何意义?”

    脑中飞快闪烁过的画面……

    我神色一凛。“李影……”

    “来得如此之快。李影,怎么回事……”我闭上眼睛,蓦地睁开。“是吴世勋,他要被逼想起前世记忆了。”

    鹿晗 阿时,等我。

    鹿晗 我定会将你寻回,我们不会重蹈千年前的覆辙……

    我望了眼高悬苍穹的金乌,决然走掉。

    最后一抹光逝去前,我化为真身呼啸而上。暖风飞过,历史的画卷在我面前展开……

    刻画着触目惊心,历历在目的画面。那一幕幕的痛彻心非,刻骨铭心……回忆着触目惊心,历历在目的画面。时光的长河流淌不停地流淌,历史的画卷也愈来愈长,王朝更迭、江山易改,一切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就算再过千年,在心里还是不可磨灭的痛……

    鹿晗 停!

    我踏入那幅画卷中。

    画卷如同打开,波纹点点圈圈,石破天惊间,石猴在我面前蹦蹦跳跳。

    这只猴子就是未来那只大闹天宫的猴子,名为孙悟空,跟随唐僧西天取经的重要人物。他冲我笑,像个傻子似地。

    孙悟空 爹爹!爹爹!

    鹿晗 我不是你爹爹!

    孙悟空 爹!爹爹!爹爹!

    “砰!”

    我一掌拍上去,方才还蹦蹦跳跳的石猴被我拍飞,磕到碎石上。

    石猴委屈地耷拉着头,不乱喊我爹爹了。

    我侧目看他。“没错,就是那只猴子,这只猴子此时才刚出世,怎么会来错了时候?”

    我皱眉。

    “我不会在花果山等千年……就算时间流速不同,千年之久对开封来说也不过几旬罢了,可对我而言,真真又是等待千年之久。”我思索,权衡利弊,我是否要耗费灵力使时光加速?

    千年寂寥,我不想再受一回。

    鹿晗 猴子,千年后,你会遇到一个和尚。

    鹿晗 护他西天取经,也要斩断他情缘。

    鹿晗 记得了?

    那只石猴坐在碎石上,望着我的目光懵懵懂懂,竟是满眼的孤独。

    只一眼,我便心生不忍。

    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过都活在这世间,都会要报酬的。这便是那石猴的命运。

    鹿晗 苍穹在上,白泽灵兽,来此时年,错了轨迹,恳求加速时光!

    鹿晗 莫怪……

    我喃喃念叨。飒飒的风穿过一头银发,呼呼作响,眼前画面不断变化……

    花果山覆灭、王朝兴起、江山错落。层层叠叠的画卷不停地掠过,在这片土地上,无数朝代兴起、无数人鲜血洒落于此,可我最心痛的,莫过于这土地。

    古往今来,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君王亦有许多,可有几人是真正仁义志士,不为谋权篡朝?

    有几人珍惜过脚下这片土地?洪水、火灾、干旱,成百上千百姓葬身。

    女儿国的画面一闪而过,我睁眼,大吼。

    鹿晗 进!

    我是这日月所衍化的灵兽,为土地的孩儿。望有一日,我也能看到有谁读懂这天下,感受大地沉重而痛苦的呻、吟,爱护这世间万物。

    石门城池,牌匾上题字‘女儿国’。

    鹿晗 怎么是女儿国……

    我咬牙走进。“很快了,不过短短几旬,我还是等得起。”

    我在女儿国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蓦地想起,李影消失在浣城外这件事我没告诉楚歌。仰头躺下,“就楚歌那性子,等了那么久,她再不见了,不得急疯?”

    在这里我也联系不上楚歌,无奈之下,只能躺下睡觉。

    ……

    林音 鹿溪?

    林音 你别过来……楚歌呢?

    她神情哀哀,如往常一般,良善若水。

    鹿溪 林音,你才是事情的终结。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一步步朝她逼近。

    “抱歉了,林音,谁让你,天生是大任之人,也必定会付出代价。”

    林音眸光微闪,身子颤抖,害怕得很,却不是畏惧。

    林音 鹿溪,我只求你一事。

    语气中满是祈求。

    我没接话,定定地看着她,等她开口。

    林音 鹿溪,我想再见楚歌一面。

    林音 就看一眼,远远的也好。之后,死也罢了。

    看我表情不对,林音连忙解释。

    鹿溪 见楚歌?

    我笑了一声。

    鹿溪 不行。你想做什么都好,唯独见楚歌,不行。

    我趁楚歌不在来找她,若楚歌在,我岂能得逞?

    “楚歌,是我鹿溪,对不起你。只要阿时活着,唯愿她好……我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我,也不在乎他们死活,可独独她,不能有事,一点都不能。”

    鹿溪 时候不早,我送你上路。

    鹿溪 我和孟情打好了招呼。

    鹿溪 你不会吃苦。

    林音看我的眼神淡淡的、轻轻的。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淡然、平静、优雅,不见一丝害怕。

    她像楚歌,安然、淡漠。

    楚歌待人冷漠,不善言辞,但背处却一心为人好。林音礼节周到,温婉贤淑,性子却也淡漠得很。

    他们都不会真信人,但也不会不信人。

    “林音,对不起,对不起……”

    鹿晗 林音!

    我躺在客栈塌上,额头上出了虚汗。

    “原来,是我做了梦。”

    “不对,我们灵兽,何时需要那低贱的梦神送梦?我从不做梦!”

    我呼呼喘气。

    鹿晗 是林音,她的意识……

    “不对,她消亡了,此时是李影……李影并想不起来她是林音,也不信,怎么会有这意识?”

    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却也坐在塌上,不敢再往下躺了。

    ……

    万能客串 白泽大人,您让我盯着唐僧一行人。我看了,他们已到达通天河。

    我眼神定在他那明晃晃、驼着背的……龟壳上。

    鹿晗 那壳给我收了。

    鹿晗 日后再见我,也不许露出那壳。

    “本身就老海龟一个,龟壳龟裂,老态毕露,非得背个壳来见我。”

    “老家伙是不是专门与我作对?”

    我颇不满,一脸嫌弃地睨了一眼他的龟壳。

    万能客串 碍……是。

    老海龟慢吞吞地答应,慢吞吞地收起那龟壳。

    万能客串 白泽大人,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大手一挥。

    鹿晗 你去吧。

    鹿晗 盯紧些就行。

    老海龟冲我呲牙笑,就要下去。

    看着他驼起的背,我忍不住叫住他。

    鹿晗 那泼猴离它远些。

    鹿晗 它若犯泼,你喊我一声,我必修理它。

    老海龟受宠若惊,连连应声。

    “阿溪,你姐姐是神女,又为妖界之王,对子民尚且客气。你就不能,对他们好言好语?他们才能更衷心于你啊。”

    我看她一眼,回。“无谓。”

    如今,老海龟惊喜的神情久久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才知道阿时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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