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29）
“柯文！”我惊叫着挡在柯文身前，冲口指责乐亢：“柯文你怎么样？乐亢你疯了是不是？你怎么能动手啊？”
柯文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缓缓摇头，随后问我：“唯水，他是……”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到乐亢受伤的眼神，心中一窒。他眼中带泪，满眼写着被抛弃，我犹豫着开口：“他，他是乐亢，我男朋友。”
“男朋友？”
柯文眼神怪异，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和某些我解读不出的复杂情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不喜欢我，但似乎也不甘心我和别人在一起。
“唯水，你跟我走。”乐亢拉着我的胳膊正欲离开，我却被柯文拉住另一只胳膊……
柯文拉住我，不由分说将我拽回身边，乐亢也不松手，我夹在中间几乎快要疯了，柯文冷声开口，语气是吩咐和命令式的：“乐亢，放手，她舅舅刚走，别让唯水为难。”
乐亢一把搂住我的肩，不甘示弱回怼：“你都结婚了，以什么立场关心唯水？”
“喂，大叔，放手。”
“大叔？”乐亢轻描淡写的调侃让柯文眉头一跳，瞬间握紧拳头。
这声大叔应该是让柯文最想揍乐亢的时候，看着两人剑弩拔张的模样，我尴尬的想。
我和柯文同岁，乐亢叫我时从来都是眉眼一弯，笑眯眯的喊姐姐，或叫宝贝，而柯文……大叔？
“她是我女朋友，麻烦大叔你搞搞清楚，不喜欢她就离她远点，不依不饶的出现在一个喜欢你的人身边，是觉得别人永远忘不了你很有优越感？”
乐亢的话毫不留情，唇角勾起极其寡淡的笑，满是嘲讽，针针见血。
柯文紧抓着我胳膊的手松了，我心里一痛，几乎是下意识往柯文身边退了退。
却没想到这时下意识的动作伤乐亢有多深，后来想起，真的满心愧疚。如果重来一次，我绝不会那么对他。
“唯水，你跟不跟我走？”乐亢嘴角最后一丝笑意消失殆尽，脸色严肃，定定地看着我问。
“我……”
我欲言又止，真的为难。舅舅的丧事我要操办，我怎么能现在离开？
“我知道了。”乐亢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了，背影落寞。
我迈出一步，心中沉重，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乐亢的背影渐渐远去，脚步声在医院的走廊上，清晰可闻。
一步一声砸到我心上，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唯水，你喜欢他吗？”
柯文皱眉问我，神情严肃。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别赌，会输的很难看。
“喜欢。”
略微思索几秒，我抛下两个字，转身离开。
我喜欢谁他难道不是很清楚？可我一次次的表白他非但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看做是笑话，所有一切摊开在眼前，种种过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居然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乐亢？
既然他那么想我喜欢别人，那我就随他的愿好了。
安置完舅舅所有的事，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在今天，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好多。
舅舅，乐亢，还有真正的柯文。
他对我来说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不管是因为一个电话还是一条短信，他都愿意从上海飞来杭州看我，不辞辛劳，推掉所有工作……这便是他曾经说过的两肋插刀。
可明明是一样的行动和做法，却又好像在哪一瞬间变了质。
在家门口我被人抱住，恐慌瞬间充斥心里，可下一瞬间，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还是那清冽的冷蔷薇香。
“乐亢，今天……”
“嗯……乐……”
他掰过我的肩膀，凶狠的吻上我的唇，粗野热烈，再也没有平常纯情软萌的小奶狗样。
唇舌交缠，我气息不稳，步步后退，他不允许我逃离分毫，在他的强势下，我也挣脱不开，口中空气全被夺走，呼吸困难，乐亢突然放开我……
他迅速开了门，将我拉了进去，一脚踹上门，不等我反应过来，他轻推着将我压到门上。
灯不亮，他的气息再次靠近，围绕在我周身。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唇再次压下，似乎带着报复的快意，辗转反侧，一瞬不离……
我闭上眼，选择放弃抵抗。
他似乎也感觉到我的顺从了，唇上用力，明天早上嘴唇一定要肿了，我正想着，乐亢突然一把抱起我向床上大步走去……
“喂，乐亢……”
他俯身，继续吻上我的唇，将我接下来的话吞入口中。
他将我轻柔地放在床上，随后整个人重重地压上来，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脖子……手渐渐往下，愣神间，衣服已经不翼而飞。
他是想……
“乐亢……乐亢我不要……”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推他，他却纹丝不动。是啊，他是体育生，我怎么可能能奈何的了他？可我没有准备好把自己交给他……
“乐亢，乐亢你起来，你别逼我恨你！”
乐亢无动于衷，听着我说会恨他的话也还在继续。
我躲着他的吻，可衣服一件件离开身体，很快，我们很快会发生关系。
他的吻再次落下时，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沙哑着嗓音问：“你就这么排斥我的亲近？”
我哭声更大，不回答他的话。
身上轻了，乐亢撑着身子起来，下一瞬间，被子盖到我身上，灯亮了。
他光着膀子，肌肉健硕，沉默着穿衣服，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收拾东西，最后，他站在我面前，俯身在我额前落下一吻，似在道别：“唯水，我们分手吧。”
“祝你幸福，可有些事情不该执着，你难道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他走到门口，回头看我一眼，眼里仍是不舍：“你能允许自己插足别人？放过自己吧，保重。”
从始至终，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第三者？我能允许自己插足别人的感情吗？答案是不能，否则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这么痛苦的境地？
我抱膝，看着墙上笑容帅气的乐亢，忍不住想起他身上清冽的冷蔷薇香，心里惆怅，泪流满面。
……
此后的人生，我也谈过恋爱，长长短短，性格不一，可我再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乐亢那样热烈阳光的男孩。
他身上的热情，甚至更甚于柯文，炽热的几乎将人烤化。
我爱的人是柯文，可乐亢也最终在我人生中留下了重彩浓墨的一笔。
那样刚好的年纪，刚好的笑容，刚好的十指相扣……我甚至想过，如果他早一点出现在我生命里，那会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不可否认，我喜欢他身上少年感，强烈的表达感情，勇敢的追求，毫不吝啬的付出，可他出现的始终是太晚了，我一整颗心都已经给出去了，再也分不出分毫……
我早就说过的，可他不信，更可笑的是……
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