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审问
姜蛊师用绳子缚住万俟珞的双手，七扭八拐来到一处民宅，院子地方不大但胜在干净，应该是时常有人来此打扫，二人来到书房，姜蛊师转动桌上的烛台，打开一处暗道，然后对她说道：“走吧。”
万俟珞顺从走进地道，里面建造的颇为精细，看来存在的时间应该不短，而且她与姜蛊师走了半个时辰都还没有到达出口，他们脚程也不算慢，她估计这个距离大概已经到了城外的某处。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地道的尽头终于有亮光透出来，万俟珞今日出门穿的已算是轻便，但走了这么久的路，襦裙拖地的部分已经沾满了泥土，双手又被绳子缚住，身形不由得有些摇晃起来。
到了尽头仔细一看，他们应该身处某处地牢，进去之后万俟珞随便找了张椅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上面。
“万俟小姐休息够了吗？”
“我要说没有，可以多坐一会儿么？”
“当然，只要万俟小姐将这只蛊虫吞下，万俟小姐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姜蛊师从随身的虫囊中取出一只黄豆大小，黑紫色的虫子递给万俟珞。
见她有些犹豫，于是继续说道：“老夫劝万俟小姐还是识相些好，不然就不要怪老夫辣手摧花了。”
南疆蛊虫诡秘，她又知之甚少，这要是吃下去怕是会受制于人，不吃这老头可能强行给她塞进去，自己来，说不准还能少吃些苦头，万俟珞伸手接过蛊虫，问道：“我能在吃之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东西？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劝你莫要再拖延时间了，老夫的耐心是有限的。”
眼看短时间等不到救援，万俟珞认命的吞下蛊虫，味道怎么说呢，像是吃了只死苍蝇，说不出的恶心，而且蛊虫吞下的时候还是活的，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只虫子顺着自己的喉咙爬了下去，万俟珞实在难以忍受这种腥臭的问道，干呕了两下，那只虫子反而爬的更快了些。
“呕呕现在总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了吧。”
“一种蛊虫，名曰：穿肠，老夫手上的乐器叫埙，当老夫按照一定的频率吹响这只埙，蛊虫就会在你的肚子里撕咬钻动，不想试试穿肠肚烂的滋味话，万俟小姐还是如实回答老夫的问题才好。”
“老先生请问。”
“你是何人？”
“普通商户，祖籍冀州，刚来京都半年。”
“普通商户会与朔王交往甚密？”
“朔王殿下为人亲和，好交友，我家又身为皇商一来二去有些接触很正常。”
姜蛊师也不废话，拿起埙凑到嘴边开始吹奏，声音一出，万俟珞就像被施了紧箍咒孙悟空，疼得直不起腰，这种疼痛并非是持续不断，而是一阵一阵，一次疼过一次，万俟珞强忍疼痛爬到姜蛊师脚边，即使心里已经不停‘问候’着姜蛊师祖宗十八代，嘴上却讨饶道：“还请老先生饶命，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眼见目的达到，姜蛊师蹲下身子，问道：“万俟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万俟珞抓住姜蛊师拿埙的手，说道：“我其实是朔王的外室，朔王承诺我待他将来成婚会许我侧妃之位。”
“除此之外，你可有帮他调查些什么？”
“老先生这是何意？”
“朔王前脚刚去完雷音寺，后脚你便又去了一趟，而且你又刚好选在雷音寺众人去慈幼局的时候过去布施，说，你是不是在调查雷音寺！”
“如果我说这都是巧合，老先生可相信。”
“你觉得呢？”说着就要继续吹埙，万俟珞连忙拽住他的手腕说道：“真的只是凑巧，我去雷音寺是听说潘贵妃也去了，想要打听打听潘贵妃的喜好，您知道的，我身为外室，自然想要亲近下将来的婆婆，去慈幼局是因为我兄长本就乐善好施，真 ”
还没等万俟珞说完，姜蛊师又吹起了埙，万俟珞躺在地上滚来滚去，脸色发白满是冷汗：“小女并未哄骗老先生，我愿起誓，还请先生相信我。”
姜蛊师甩开她的手，继续吹奏，完全不理会在地上挣扎的万俟珞，待她衣衫被汗水浸透，才开口道：“万俟小姐莫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才是，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偶然，但你还住在我宅邸的对面，事不过三，若说没有什么企图，你觉得老夫会相信吗？”
“姜蛊师想知道什么？”
听万俟珞叫出自己的姓氏，姜蛊师毫不意外说道：“看来这次万俟小姐做好坦诚相待的准备了，还是杠杠的问题，现在重新告诉老夫你的答案吧。”
“我确实是奉了朔王的命令调查雷音寺。”
“调查雷音寺什么？”
“丞相重阳宴后曾与雷音寺常和僧人密谈，而雷音寺之所以能壮大到现在这般规模，受益于太后信奉佛祖，朔王殿下怀疑，丞相想要借势拥兵自重，起兵谋反。”
“那你们现在可有查出些什么？”
“只查到了雷音寺确实有囤私兵，但还不确定是否与丞相有关。”
“万俟小姐如果一开始就这么配合，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头。”
如果不将戏做足些，你个老匹夫又怎么能轻易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我已经将知道的事情全数告知，姜蛊师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万俟姑娘这么天真？来了此处还想离开。”说着姜蛊师从墙上的刑具中取下一把长刀，眼看就要挥刀解决万俟珞，突然墙壁上一个孔洞中传来一个声音：“先不着急杀她，我留着她还有些用处。”
听到这个声音，姜蛊师将长刀丢在地上，说道：“是。”
万俟珞暗自庆幸，刚刚差一点自己就要将袖箭射出保命，还好幕后之人暂时没有打算要自己的命。
“算你好运。”姜蛊师用铁链栓住她的双手，扭动机关后走出密室。
万俟珞看着发出声音的孔洞，不知出声的那人与自己预想中的是否一致，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她大概已经猜到这处地牢所处的位置，如此一来情况还不算太差，万俟珞摩挲着腰间的纹银香囊，她刚刚偷偷将香囊在姜蛊师身上蹭了蹭，禹司宸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