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暗流涌动
待禹司宸两人到达湖边的时候，看到一头约莫一人半高的棕熊倒在地上，身上插满了箭矢，周围还有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禹皓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处理自己手臂的伤口，见禹思宸过来指着他身边的侯程钧问道：“你怎么没把他杀了，敢丢下十二弟自己逃跑，死不足惜。”
“还有些用处，便留下了。”
禹司宸走到禹皓身边，发现从他伤口处流出的血泛着黑色“中毒了？”
“嗯。”
“哪里来的？”
“熊爪上面的，不致命，但是会使人反应变得迟钝，十二身边的人多因此命丧熊手。”
禹司宸从箭囊中取出早上万俟珞带给他的解毒药递给禹皓“你试试这瓶药，可能能解熊爪上的毒。”
“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禹皓接过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扔进嘴里。
“我平时也有带，只是八哥不知道而已。”不知为何禹司宸没有向禹皓坦白万俟珞的存在。
禹皓点点头：“这是个好习惯，以后我也常备些在身上。”
“十二在哪里？”
“那边，但情况不是很乐观。”
禹司宸顺着禹皓手指的方向走去，在一群人的包围中看到了因失血过多晕倒在地的十二皇子禹承，见他过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参见九殿下。”
“免礼，慧王（十二皇子的封号）身体如何？”
众人面露难色，其中一个人揭开盖在禹承腿上的披风，直到此时禹司宸才注意到，禹承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已经全被棕熊咬掉。
“我等到达的时候慧王就已经是这般模样。”
“可有派人回去通知御医？”
“睿王已经命宗卫去了，下官现在暂时封住了慧王的穴道，使血流的稍微慢一些，并未达到止血的目的，所以不敢轻易移动慧王爷，只能等御医过来。”
禹司宸看着躺在地上的禹承一言不发，对方不过刚刚表露出想要争储的想法就被如此针对，果真在皇位面前兄弟亲情不堪一击。
吃完药禹皓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伸手拍拍禹司宸的肩膀说道：“陪我去湖边转一转吧。”
“好。”
“刚刚你站在那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可能是谁动的手。”
“想也没用，现在谁都可能是凶手，包括你我，对方选择先对十二下手，无非是因为十二根基最浅，这片森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在这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查，说明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十二的出局，同时这也是个警告没有足够的手段跟实力，就不要参与到夺嫡之中。”
“我懂，只是觉得有些可笑罢了。”
“那头熊的尸体你看了吗？”
“还没来得及去看。”
“除去熊爪上的毒不说，我发现熊脖子上有一圈毛非常短，这说明它之前是被人拴着绳子圈养起来的，而且围场狩猎前会有禁军将整个围场扫荡一遍，清除掉所有猛兽，这只熊能逃过禁军的搜查进入围场，要么对方在禁军中有内应，要么就是对方掌握了一条可以自由出入围场的通道。
还有这头熊应该被人下了狂躁剂，十二等人的反抗不仅没有将它吓退，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只有十二跟他的宗卫两个人活着，而且十二当时已经昏迷，如果不是宗卫以死相搏为我们的到来拖延了一些时间，十二跟他或许都已经死了。
但是我没想明白，他们是怎么控制着这头熊准确冲向十二的，据那个活着的宗卫描述他们看到熊的时候，它已经处在了这种疯狂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听人指挥。”
“这个问题我问了侯程钧，他告诉我，在围场狩猎前有人跟十二说这边有梅花鹿活动，所以十二才往这个方向来。”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引十二来此被熊攻击。”
“对。”
“真是好大一盘棋，我以为他们最多也就在猎物上动些手脚，没想到他们竟然要直接废掉十二。”
“我已经嘱咐过侯程钧，尽量将父皇的注意力转移到二哥跟三哥身上，但八哥还是多做准备的好，他们今日能够如此踢十二出局，那明日就可能将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
“嗯，十二的事情确实给我提了个醒，原本我还有几分于心不忍，但现在看到十二的下场才惊觉自己跟他们比起来，心还是不够狠呀。”
“明日谁能站在祭台上已经不重要，当务之急是从这件事情中脱身，毕竟谋害皇子可是重罪，父皇准许皇子之间竞争，不代表可以容忍兄弟相残。”
“父皇若是真的在乎我们这些儿子，就不会在围场射猎前一天，特意空出时间给我们算计彼此的时间。”
“八哥 ”
“行了，我知道了，回去吧，御医应该快到了。”
众人站在林中等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御医才姗姗来迟“下官，韩忠见过两位殿下。”
“免礼，为慧王看诊要紧。”
“是。”
御医从药匣中拿出几根金针，扎进禹承的大腿，然后将金疮药洒在断腿上，再用纱布包裹严实，起身对禹司宸两人说道：“下官现在也只能做些简单的包扎，请二位殿下命人制作一个简易担架，十二殿下现在禁不起颠簸，只能由人慢慢抬出围场，接应各位殿下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
“早知如此为何不多带些人来？”
“回禀九殿下，不是不想多派些人手，是实在是腾不出人来。”
“怎么会腾不出人手？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比十二弟的性命重要吗？”
“就在各位殿下进入围场的时候，枢密使大人遇刺了，至今昏迷不醒，此次秋狩原本就只有四位御医同行，除了下官外两人在皇太后营帐，一人在枢密使大人营帐。”
“枢密使怎么会遇刺？”
“这 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去如厕的路上被人用匕首刺伤。”
“那刺客可有抓住？”
“刺客服毒自尽了。”
“那还真是巧呀。”禹皓冷哼一声。
正当禹司宸还想多问些细节的时候，一个阴柔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传陛下口谕，睿王、九殿下，速速回去觐见。”
他认得这个声音，是父皇身边的大总管孙公公，据传对方也是父皇的宗卫之一，且是自愿去势，已经服侍父皇三十余年，鲜少会离开父皇身边，这次竟然能惊动他，还真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