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选择
听完万俟珞的话于炀脸色煞白，像是被人抽光了全身的力气一样，颓败的跪在地上，一直以来他自认为对启儿的照顾已是尽心尽力未有半分懈怠，然而启儿现在面临的选择，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半分为自己辩解的话。
启儿拽了拽万俟珞的衣角说道：“珞小姐不要怪于叔叔，启儿自幼便失去双亲，若不是承蒙于叔叔抚养，启儿可能早就死了。”
万俟珞握住启儿的手：“我没有在怪他，只是让他认清事实而已，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启儿选择第三种。”
“你要想清楚，一旦你选择第三种，那么你极有可能与蛊虫一起死去。”
“启儿想清楚了。”
“你可以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的。”
“不，启儿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万俟珞看着一脸果决的启儿，不再规劝：“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继而扭头问一旁的邱药：“不知神医何时可以取蛊？”
邱药摇摇头：“先不着急取蛊，我需要在取蛊之前尽可能的帮他调养一下身体，尽量让这个孩子能活下来，而且我无法单独取蛊，需要等意脉的师哥过来才行。”
“既然如此，于炀你先带启儿下去吧，邱神医从今天起会暂时住在宅子里，至于安排在哪个院子等下我会让韵儿告诉你，以后你每日上午带启儿过去调养即可。”
“是。”听到吩咐于炀从地上站起来，拉着启儿出了花园，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折返回来，双膝跪在万俟珞面前说道：“无论启儿是否能活下来，于炀都会依照承诺为奴三年。”说完不等万俟珞答话转身离开。
其实万俟珞对于这个侍卫并不在意，若不是禹司宸两人此生都不会有什么交集。禹司宸抬手唤过宗左说道：“宗左，你也带邱神医去找一下韵儿安排住处吧，邱神医舟车劳顿多日，想必已是十分疲惫。”
邱药拱拱手对着禹司宸说道：“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邱神医请便。”
待众人散去，凉亭里只剩下万俟珞跟禹司晨两人，私心来讲她非常讨厌跟禹司宸独处，因为她总觉得禹司宸这个人不怀好意，无论是故意接近她，还是在她身边安插眼线都有所图谋，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现在人都走光了，九殿下能告诉我你救启儿的目的何在吗？据我所知邱药可不是凭黄白之物就能请动的，一个侍卫而已根本不值得九殿下如此大费周章。”
“这个侍卫是不值得，但是那只蛊值得。”
“也就是说你看到这个孩子的第一面，就知道他被种了蛊对吗？”
禹司宸不可置否：“血蛊本身就是非常稀有的蛊虫，而且有其传承的氏族寥寥无几，所以我很好奇这次的蛊，跟上次出现在楚子祐身上的蛊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于是就命人做了些调查。”
“那九殿下可有什么收获？”
“多少有一点，要听听吗？”
“楚子祐身上的那只我知道是来自雅阅阁，但启儿身上的这只与它有什么关系吗？”
“启儿的母亲同样出身雅阅阁，而且是当时雅阅阁的花魁，名曰请梦。”
请梦，请君入梦，这个名字挺不错，至少比她起的桃酥什么的好听多了。
“阿珞难道对这个雅阅阁不好奇吗？”
“不好奇。”就算是好奇她也只会私下偷偷调查，绝对不会让禹司宸知道。
“那阿珞就当我没说好了，接下来我们聊点别的。”
“聊什么。”
禹思宸拿走万俟珞手里咬了一口的点心“听鹤望说你最近宫廷礼仪没有丝毫长进。”
万俟珞起身想夺回来，反手掏了一下，没抢到打算从盘子里取一块新的，禹司宸见状直接将她两只手摁在桌子上。
“回答我问题的时候要专心。”
“九殿下，您容我解释一下。”
“好，我容你狡辩一下。”
“真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那些规矩太繁琐，不信你去问问鹤望我是不是每次上课的时候都很认真。”
“认真跟用心是两码事。”
“我不过是临时顶替鹤望当您的贴身侍女，没必要要求那么高吧，而且我觉得九殿下应该反思下是不是您的贴身女官不擅长教人，所以我才到现在都达不到您的要求。”万俟珞一脸真诚的看着禹司宸“九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民女能跟殿下一起秋狩深感荣幸，怎么可能消极怠工。”
“哦？那不如阿珞搬来我府上与鹤望同吃、同住、同行，让鹤望言传身教怎样。”
“让殿下费心了，从明天起民女一定朝乾夕惕、将勤补拙回报殿下的厚望，搬家什么的大可不必。”
禹司宸松开万俟珞的双手，将半块糕点塞回万俟珞嘴里说道：“如果阿珞还这样敷衍我的话，本殿下不介意亲自教你。”
万俟珞喝了一大口水才将这口糕点咽下去，这个禹司宸是想要噎死她么，当幕僚真不是人干的活，除了出谋划策陪聊天之外，还要担心偷懒摸鱼被抓包。
“九殿下，这块糕点要是再大些，明年这个时候我坟头草都能长到一人高了。”
“阿珞若是听话些，我又怎舍得？”
口蜜腹剑，城隍庙里卖假药你搁这糊弄鬼呢，她要是真说个不字，禹司宸肯定不介意教自己下辈子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