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以人饲蛊
于炀从花园出来向韵儿告明来意之后，对方引他来到一处偏院，院子不大但胜在干净，除他们两人之外，院子里还有其他仆人，韵儿指着其中一间房子说道：“从今天起你跟这个孩子就住在这里，稍后你们的衣服我会命人送过来，除了回家省亲之外，只要你踏进宅门的那一刻起就要穿我分配给你们的衣服，这个孩子也不例外。”
于炀问道：“请问韵儿姑娘为何启儿也要穿？他只是来贵府养病而已。”
“我家小姐是通过衣服分人的，你衣服的样子款式代表了你的工作，侍卫的衣服统一黑色胡服短衣、长裤和革靴，另外宅子里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孩子都要读书，每日都会有先生过来，所以这个孩子要换童子服。”
韵儿将两个木牌递给于炀继续道：“这是你们的身份牌，等下自己写名字上去，这是出入宅子的凭证。”
于炀接过木牌又问：“请问我每日什么时间需要在小姐身边？”
“只要天是亮的，那么你就要在小姐身边，花园现在是九皇子府接管，所以小姐在花园的时间你只需要守在门口就行，至于这个孩子，院子里有专门的婆子照看。对了，所有仆人的院墙上都有一块告示牌，上面写了一些关于小姐的注意事项，我今天不会给你安排任何工作，所以等下你可以先去看一看，顺便熟悉下宅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
“好，换我问你几个问题。”
“韵儿姑娘请问。”
“你们两个的名字。”韵儿一边问，一边用一支笔做记录，这是在璇玑阁养成的习惯，对所有的事情进行记录整理，然后呈报给上位者。
“在下于炀”介绍完自己后于炀将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孩子牵出来说：“他叫郭启。”
“你二人是否有什么江湖仇家？”
“没有。”
“这个孩子的病是否传染？”
“不传染。”
约莫过了盏茶的时间韵儿才问完，然后收起笔：“可以，我问完了，你们先收拾一下吧，吃饭的地方在门口的告示牌上也有写，实在找不到就问问别人，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就不再一一给你们介绍了。”
“麻烦韵儿姑娘了。”
从偏院出来就有下人告诉韵儿，万俟珞在库房等她过去，到了库房没看到万俟珞的人，忽然想起来库房的地下之前建造过一个密室，找到打开密室的机关，进去就看到万俟珞正在用刀片刮一根银针。
“上使，您叫奴婢过来有什么吩咐？”
“那两个人安置好了？”
“是。”
“可有问出些什么？”
“出身来历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个男孩的病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万俟珞将刀放下，回头看着韵儿“说说看，你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病，刚刚禹司宸在我没有仔细看那个孩子。”
“奴婢发现，那个孩子并不是生病，是被人当做养蛊的‘容器’了。”
“继续。”
“十几年前奴婢是调查轩辕氏覆灭原因的‘蜂’之一，所以当时对于蛊虫做了大量的了解跟研究，以人饲蛊是一种蛊虫的培养方式，通过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蛊虫统称为寄生蛊，寄生蛊自小被‘种在’寄主体内，以吸收寄主的养分为生，成熟之时会破体而出，杀死寄主，需要这种方式培养的蛊虫只有三种，一种是血蛊，一种是梦蛊还有一种就是情蛊。”
“情蛊？”
“对，情蛊的培养也被归类为寄生蛊，因为被下蛊之人完全符合寄生蛊的判定标准，这个孩子面色蜡黄，且所有的指甲都变成了紫黑色，在两个耳朵后面还有腥臭的脓包产生，完全符合血蛊宿主的症状，而且从耳后糜烂的程度来看，大概再有一个月蛊虫就成熟了。”
“那这个血蛊的生长周期是多久？”
“一般需要五年的时间。”
“既然耗费时间如此之长，那这只蛊虫的威力如何？”
“剧毒之蛊，沾之即死。”
万俟珞从桌子上拿起自己刚在银针上刮下的粉末递给韵儿：“这是那夜追踪我们的人攻击时毒针上面的毒，我用牲畜试过了，因该是莽牯朱蛤之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莽牯朱蛤应该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毒蛊吧。”
“是。”
“你去将阁里之前关于轩辕氏与蚩尤氏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给我，我怀疑最近发生的事情有这两个部落的影子，禹司宸应该也是看出了这个孩子的病症，才会安排他们来我的院子，借此试探一下对面宅子里的姜蛊师。”
“还有一点奴婢需要提醒上使，种蛊之人会在蛊虫成熟的时候取回蛊虫为己所用。”
“那也就是说，一个月之后在那个孩子身死的时候，我就会见到蛊虫的主人？”
“是。”
“对了，你刚刚说你参与过十几年前的调查。”
“对。”
“那韵儿你现在多大？”
“回上使，韵儿今年已经三十有七。”
万俟珞跟韵儿相处已经月余，因为身材看起来比较娇小，万俟珞一直以为她比自己要小，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已经三十多岁。
“韵儿，你如此驻颜有术是有什么秘方吗？”
韵儿表示自己突然间跟不上万俟洛的脑回路，两人不是在讨论关于寄生蛊的事情吗，怎么就突然间聊到了自己身上？
“回上使，韵儿自十五岁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现在这副样子，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保养。”
万俟珞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问问，听韵儿这么说也没有太过纠结，随即说道：“真是让人羡慕，你把刚刚的剑客跟孩子的信息放在桌子上，等我收好东西之后再看，现在没你的事情了，你先退下吧。”
“是。”
韵儿将竹简放到一旁，躬身走出密室，万俟珞继续在银针上刮来刮去，她得把这些毒收集一下，将来涂抹在别的暗器上面，这种东西在嫁祸别人的时候特别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