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林萧出现在上海
菽离/著 番茄原创文·转载标注作者
江若离躺在床上，浑身筋骨泛疼，平日里运动量太少，今天练舞过度专注，腿疼腰酸，明天肯定是无比刺激的一天。
你若安在：秋天宛如倒放的春天，晚安是我想你的续篇~睡啦~小屁孩！
发送成功，闭上眼睛，昏昏沉沉迷糊过去，手机对话框的左上角又跳动欢悦“对方正在输入中……”。
林萧正在对手机傻笑，特别想问她一句，国庆要不要回来？
指尖敲打7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又默默删除掉，无人懂得他纠结于心的忧虑。
既不愿意放她走，也不肯放过自己。
眼前的风景依旧，心上的人儿，清晰了岁月长河，绽放灼灼缠绵，浅笑回眸的轮廓，你是我的可遇不可求。
右滑返回首页界面，林萧打通了班主任的电话号码……
明天是小长假第一天，韩雨跟姑姑通了电话，这个国庆假期，宿舍四人去她店里做兼职，有报酬的钟点工，吃住姑姑家。
小可早早起来提前把行李收拾好，清清整理化妆品和化妆工具，一件件进双肩包里，“若离，快过来，我帮你化点妆”。
“哦，我在搭配这个假期穿什么……”，
江若离拍着浑身酸胀的肌肉，敞开了床底的衣柜，衣服挺多，但她总穿那三四套。
“你得穿7天裙子……”，韩雨靠近她身后。
“为什么？”
“因为你的兼职工作是临时的钢琴老师啊~”。
“我半根琴键也不会弹呀！”
“放心~我跟姑姑谈好了，你那么聪明，她只是需要有人帮她分担一下哄小孩的工作”。
“哄小孩？”
“明天你就知道了！小可和清清主要负责接待来客，不过，一般买钢琴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是看看，所以她们两个比较轻松一些”。
“哦~知道了”。
江若离联想到，和林萧在一块的时候，她经常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大小孩和真正的小孩，是同一种生物属性吧？
“嗯，姑姑利用国庆小长假做了个宣传，招收有意向的小孩免费上体验课，每天下午4点和5点各一节课，每节课3个小孩45分钟，具体的工作内容等我们明早过去，听我姑姑安排吧，昨晚大概听她提了几句”，
韩雨靠近，手指挑动衣柜里不是黑就是灰的棉质软体纤维，几乎没有一条裙子。
“若离~你竟然没裙子？”
“额……我家衣柜有很多，不过，嘿嘿……”。
江若离新家的房间里，挂满一整柜的连衣裙，仅仅穿过其中几条，妈妈期望将她打扮成小淑女。
但她自己逛买的服饰，全是牛仔裤和长短t，或者卫衣、运动装。
相比韩雨喜欢的oversize风，她的穿衣风格，是普通简约型，不张扬，也没什么潮流范。
清清也凑过来添热闹，“我有很多裙子，借你不？”
韩雨又挪步过去打开清清的衣柜，几乎全是裙子，两极相反，淑女风范，随便一条都很适合江若离。
韩雨挑中几条裙子，折叠齐整，摆放进她的双肩包里，塞得满满当当。
江若离乖乖坐下清清书桌前，她给江若离涂防晒霜、隔离霜、粉底液和定妆粉，最后擦点烂番茄色号的口红。
化完妆，四人齐齐抵达学校内最大的讲堂上思想政治课。
今早8点的第一节，一门有点闷的课程，却让不同的名人教授讲得徐徐动听，面对几百人的座席，使出浑身解数，口若悬河。
挽救无聊冗繁的长篇大论，思路清晰，环节紧凑，结合生活里的趣事为例子，妙趣横生。
这门课程，场场座无虚席，不管多早，校友们扫除重重障碍，克服重重困难，悬悬而望。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这是必修课，记学分，无人幸免于难，缺席或挂科。
毕业证饱含热泪跟你说声，抱歉，因为学校全体师生舍不得你走，所以延期毕业。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江若离至今没给陈新博答复，她知道顾成俊回公司了，所以，宿舍联谊小聚会，它的意义，成就不了她的目的。
精致前卫的磨砂玻璃幕墙的浴室里，叮的一声响，林萧收到了她的信息，含着水汽的清香扑鼻，纯白色泡沫晶莹，服帖全身的肌肤，心情愉快地哼起歌。
你若安好：对了，国庆我有兼职工作，本想回去揍你一顿，暂且放过你！
第二天清晨，韩雨检查了几天几个人的行李，7点一刻，一个箱子和一个背包，落在肩上和手上，她们三个享受姐姐的细微照顾。
江若离想帮她分担背包，韩雨心生不舍，“我背就行，一点也不重，先吃个早饭吧？”
四个女孩校门外等待出租车，林萧戴着口罩立定正对面的马路边，江若离秀发垂顺，一身白色连衣裙摇曳秋风里。
压了压帽檐，瞒着家里人，偷偷跟老师请了一天假，昨天晚上落地上海，6点钟起床，跑到上海传媒大学找她。
时隔81天，他就在眼前，江若离浑然不知。
出租车跟紧她们车子后头，游走宽阔的马路上，数不尽的红绿灯，林萧目光追随。
直到前方的出租车停靠一家钢琴店门口，他让司机往前一个路口，付了车费，提上黑色双肩包，下车，慢慢步行，折返店前。
她昨晚信息里说国庆兼职，是这间店吗？
林萧立直落地玻璃窗侧边，眼睛往里瞄了又瞄，一个阿姨跟她们交谈着。
我要进去吗？
“嗨~你好，你买钢琴吗？请往里走……”
清清突然出现门前，看见林萧探着头，将他迎了进去。
刚上岗，马上来了客人，小可和清清很紧张，韩云和韩雨许久不见，寒暄几句，她拉着江若离，介绍给姑姑。
“你们忙吧，我随意看看”。
林萧谢绝她们两个的热情推销，在门口的位置，双眼注视最里面，韩雨搂着江若离的腰，正和姑姑韩云聊得热切。
林萧往左侧跨进两步，躲挡钢琴架子后面，眼神穿过钢琴后盖的空隙，直勾勾观察江若离。
她，她交新男朋友了？
不可能～
每天晚上的留言信息……难道，她一边答应和别人交往，一边钓着我吗？
若离不是这种人！
林萧越想越荒唐，侧身离开，钢琴店附近找了家旅店，定了5个晚上的住所，解决最基础的问题。
辗转反侧，苦苦冥想，多想冲过去当场把她抢回来。
可是，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她眼前？
前男友吗？
准男友？
或是，备胎？
林萧胡思乱想的神经线，错综复杂，心却抑制不住更想念她。
韩云教了江若离一首简短的曲子，韩雨钢琴8级，上手即可弹奏名曲。
江若离静心凝神，一个小时学会弹奏一首很简单的曲子，连续7天，她要用这首曲子当小孩子们的临时老师。
韩雨进入3号玻璃房教学第一批小小学生，每天2个课节，每节体验课45分钟。
1号和2号玻璃房是韩雨姑姑和另外一个持证的钢琴老师上课的房间，报了正课的学生，国庆课程表，从早到晚安排得很满，日间排课8节，每节课60分钟。
免费体验课的小朋友，交给韩雨和江若离做钢琴启蒙教学。
下午5点45分，江若离和韩雨各自结束两节体验课，小孩们很乖巧，安静听话，坐定椅子上，听她们弹奏琴曲。
一小段曲调，反复弹奏，45分钟内，教会他们，弹出这首小曲，激发小朋友们对钢琴的兴趣和喜欢。
晚上，韩雨姑姑带她们来到街尾转角的家里，租了店铺附近的公寓楼层，人有点多，今晚她们铺床垫木地板上，四个人睡一块。
“今天中午我们刚到店没多久，进来个小帅哥，若离你看到了吗？”小可犯花痴。
“没留意～”，江若离确实没看见，一天下来，满心顾及学曲教曲。
“什么帅哥，戴帽子和口罩，说不定摘下来，是个大龅牙，你是不是太饥渴了？怪不得你叫小可，哈哈~”，清清认真工作，没有二心，虽然她也看到没露脸的林萧进门。
“嘿！我也有脾气的，臭清清……”
“没事，回学校后，当务之急解决你的单身问题”，韩雨跟着清清调侃小可。
“你们几个讨厌鬼~睡觉！”
江若离按熄手机亮度，发出了最后一条消息。
第二天下午，林萧的指尖划过一架架钢琴，进门右边4间透明玻璃房，眼睛不时溜入4号房。
江若离坐琴架前，耐心对三个可爱的小朋友一遍遍重复音符和琴键落指位置。
小可和清清一边擦钢琴的黑白琴键，一边关注林萧。
“虽然戴帽子，我猜，颜值应该不低”，小可撞了撞清清手肘，清清的手指头放嘴边，“嘘！干活”。
大约十几分钟，林萧离开店内，江若离上完课走出玻璃房，家长接走三位小朋友，休憩15分钟，准备第二节课。
小可接近她，“昨天晚上我说的那个帅哥，刚才他也来了，摸了摸钢琴，又走了，你说他是不是喜欢钢琴，但是又觉得太贵，买不起啊？”
江若离被她的推论惹笑，“你好好工作，干嘛总盯看客人，不能因为人家帅，你产生歪心思吧？韩雨说的没错，你是该脱单了~”。
“你们……哼，我是个正经人！”小可退回大门口处，等待迎接可能进门的客人。
接下来几天，根据钢琴店挂出的提示牌，林萧下午4点左右准时到店，鸭舌帽和黑口罩遮盖脸。
望她的背影抚着钢琴，耐心教导3个小朋友，认真牵他们小手触碰琴键，勇敢奏响钢琴，发出优美的曲调。
逗留十分钟左右，见了又见她，离开，回到旅店。
其他时间，在上海市浦江区的陌生旅店里，做着数学卷子和其他科的作业，国庆布置的功课全部带来了。
难熬的高三年，独自承受，心灵和身体的双重煎熬。
最后一天早上，林萧即将离开上海，跨起双肩包，落地玻璃窗上透出他的身影。
小可又发现这个连续几天出现的男生，非常可疑，拉了拉清清的手，叫她再次看眼门外的人。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每天来了，又不买，摸摸看看，然后又走了”。
“哎呀，现在上班，你总盯着别人看”。
清清也注意到林萧，心里充满问号，她肯定不敢上前搭讪问个明白，口罩下面应该不是龅牙吧？
小可跑进里侧办公室，跟江若离和韩雨聊了句疑虑，江若离跟她从韩云的房间走出来，远远隔层透明玻璃，顿觉眼熟。
林萧？
江若离定睛，企图再看清楚一点，玻璃外面的人影不见了。
江若离急忙推门追出去，转角的出租车，林萧跨步坐了上去，驶离浦江区，前往虹桥机场。
她不确定是他。
“好好做事，晚上我们回学校了”，韩雨对小可和清清叮咛一声。
瞧看江若离调转进门，“你，认识那个男生吗？”
江若离摇头，“不认识！认错人了~”。
林萧坐上11点的飞机，从上海飞回嘉南，断开网络的飞机上，一页页翻看江若离发来的每一条信息。
从西双版纳被父母接走的当晚，一天不落，从暑假每天四五条到上大学后临睡前的晚安短信，承载她对他的思念。
不管什么命题，他现在求解不了答案，因为最后一道高分题，是她心里到底真心喜欢谁？
我？顾成俊？还是，此时此刻天天陪她身边的那个男孩？
落地南云机场，结束了短暂无果的小假期。
重返学校，林萧更加刻苦学习，一分一秒不停歇，他决心去上海当面找她要个解题结果，以大一学弟的身份，光明正大在她面前。
问一遍，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劳累了一整个假期，四人瘫软床上，小可数着韩雨姑姑发的工资，愉快塞进枕头底下。
爸爸妈妈给她的生活费不少，这700块她计划买点小资的物件，之前很想买瑟琳的包包，可作为学生党，背上千块的背包有点小奢侈。
现在靠自己双手赚得人生第一笔酬金，加上挪点生活费，可以不用省吃俭用，好好小资一把。
你若安在：我回到学校了，在路上，我看见海棠花未眠，如果你此时在我身边，陪我赏粉紫色的花蕊，艳丽上海的春天，适宜的空气里又娇艳了初秋，更美！”
消息发送成功……
江若离嗟叹，翻开“四头野狼”的群组，每隔一天，小白分享一两张林萧的照片在里面，宿舍、饭堂、教室，三点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