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心为真鬼（2）
“你快点的！”
“快了快了。”
胖男人架着一个瘦弱高挑的人在墙壁上涂涂画画。
“哎，别抖啊！”
胖男人底盘不稳，双腿抖得如同筛子，“你好重！”
“喂，胖鱼，你吃的比我还多，怎么这么弱不禁风？”
“别废话瘦狗，快写！”
“猫血好腥，呕—”
“我撑不住啦！”
坐在他肩头的瘦狗东倒西歪，“别”
两个人双双向后倒，瘦狗手里的一碗猫血泼在自己的脸上，呼吸间血液呛进他的喉鼻，“咳咳咳呕—”
胖鱼坐在地上问他：“完了！地上的血迹要怎么擦掉啊？”
“擦个屁！就这样！墙壁上写了死字都吓不着那娘们，这次写她名，她肯定会害怕。她不是姓宋吗？就写宋！”
胖鱼崇拜的竖起大拇指：“狗哥英明！”
“走，我们再把猫脑袋扔她屋里去！”
“喵呜——”
“狗哥咋还有猫叫呢？”
不等瘦狗说话，门被一阵大风撞开，胖鱼躲在他身后，咽了下唾沫。
“走走走，出去，只是大风！”瘦狗拖着他出去，“快点！”
“唰——”
女鬼凭空出现，吊在门前。
“狗哥，你、你身后有人。”
“谁？”
“有、有人。”
在瘦狗转身之际，门前的女鬼一阵烟消失不见，面对空荡荡的大门，瘦狗凶道：“有谁？没有人！”
胖鱼死活不走，“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女鬼又吊了下来，这次动了起来，在瘦狗身后口出长舌。
“啊！”
胖鱼口吐白沫昏死过去，长舌的倒影成了一根像绳子的东西，瘦狗啐了一声，伸手去拽它，“不就是屋顶上掉下的绳子嘛，吓成这狗样！这绳子怎么湿湿的？”
女鬼转换了一下方向，瘦狗扛起胖鱼，抬起头跟倒吊的女鬼碰了个照面。
“啊！”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声，但瘦狗的心理素质比胖鱼高，没有昏过去。
许晏清带着人打火把照过去，“嗯？月黑风高，你们作何解释？”
“女鬼”冲屋顶喊道：“梧锦！快放我下来！这样吊着我好难受！”
许晏清没有审问，而是饶有趣味的说：“是云落落指使你们的吧。”
瘦狗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许晏清丢给他钱袋，全身散发着来冷酷的杀意，俯视着说：“你们吓了我三日，她想要我精神受损，不如我先让她身体难过。给她下三天泻药，能做到吗？如果能我就放你们走，如果做不到，黑猫怎么死的，你们也怎么死！”
“”
“我要准话！”
瘦狗立马收下钱，阿谀奉承道：“哎哟！祖宗吩咐的事，孙子我一定好好办！好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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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姐来一趟。”
“呃小姐现在不方便。”
几个时辰后——
“小姐呢？”
“现在小姐来不了，不方便。”
“落落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
下人总不能说他们的小姐一天都在如厕吧。
“老爷，万霖来了。”
“他怎么来了？”云文杰喃喃自语，正心烦意乱，不耐烦的吩咐道：“叫他来书房！”
万霖提着灯，内院里寂静无声，暗光下的茂密树影可怖，他平日里习惯藏着身形，到了暗处更是缩成一团，像极了做贼的。
他叩了几声门，然后不管云文杰答没答应，自己就进来了。
云文杰手里盘着核桃，半阖眼：“有事？”
万霖卑躬屈膝的说：“这是事关小人女儿安危的事。”
“哼，我帮了你，那是天不遂人愿，我也没办法。”
“云文杰！”万霖挺直腰板，决定不再懦弱，耍无赖道：“我好歹给你们云家守了大半辈子的坟，每年河神娶妻，村子轮流送人，我女儿倒了霉被选上，我给你们云家奉献这么多，你必须帮我！”
“我不是协助你劫了人顶替你女儿嘛！”
“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倒好，顶替不成了！村子里都在逼我把女儿交出去，还污蔑是我万霖指使人捣乱！”
“你女儿命如此，关我什么事！”
万霖指着云文杰的鼻子说：“若是你女儿，你会情愿把她送出去，去做冤死鬼？”
“我仁义至尽。”云文杰两手挥袖，做出事不关己的表情。
“好，很好！”万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说：“你不答应，我就把你祖坟里的东西挖出来交给京城来的官！你要杀我你就杀，我死了，我儿子就会把这些事抖露出来！”
两人在书房里胶着了好一会儿，云文杰气得打翻砚台，黑黢黢的墨汁“哗”得铺满案台。
“好！我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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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集市的杀鱼匠兴致勃勃地除鳞剖鱼，在鱼腹中取出布条。
他诧异且惶恐，召集路过的百姓围观。
“河神妇，宋家女，富贵家，京城来。什么意思啊？”
暗中观望的人穿插在人群里，故作明白状：“我明白了！那日破坏祭祀的女人姓宋，新娘是她的妹妹，自然也姓宋！”
“怎么办才好呐！惹不起她。”
“管他惹不惹得起，河神保佑云州数百年，他老人家要什么，我们当然要给啊！”
“对！砸锅卖铁也要给！”
“对！说的没错！”
小豆子和许晏清不知晓府外的动荡，岁月静好的在一起绣着布老虎。
“上次阿姐救下的孩子安然无恙，他娘给他生了个弟弟。”
许晏清回忆道：“那个难产的妇人？”
“没错！她拜托我请你给她儿子取个名。按照云州的风俗，出生的孩子，父母会请有福之人赠东西。”
许晏清捻着针线，说：“所以这就是你让我绣东西的原因？”
“嗯嗯。今日能完工，明日我送去，阿姐顺便给孩子起个名字，明日我一并告诉她。”
“璟”许晏清略微沉吟：“珺璟如烨，君子如珩，就取名为珺珩吧。希望他谦谦有礼，如玉清润。”
“这个名字好！明日我告诉小珺珩的娘，她肯定很高兴！”
“明日你带着人出去，更安全些。”
小豆子摇摇头：“小珺珩家离我们就隔了几条街道，不会出事的，况且麻烦阿姐身边的人怪不好的”
许晏清打趣她：“到了京城，天天都会有人跟着你，我会请父皇封你为郡主，再过几年，青年才俊啊，任你挑！”
“现在还没回京城呢，阿姐就让我趁着机会再自由会儿吧。”
“你开心就行。我又不是锁链，还能拴着你不成？”
亥时二更——
打更人喝着小酒，优哉游哉的四处晃荡，“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一只皮毛顺滑的狐狸跳到他面前，用凄厉的声音大喊：“初三宜嫁娶！”
打更人全身发粟，丢下竹梆，五步并做两步扭头就跑：“啊！狐狸说人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