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密信
“哦,等等。”
白霁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是飞云楼或者说辛元吉的立场。
“你对于觉醒者,也就是被月光‘污染’的人怎么看?”
辛元吉仔细想了想。
“都是可怜人罢了。”
“你也认为他们被月光照射之后,成了妖怪?”
辛元吉沉默。
意思很明显。
“即便你自己已经觉醒过一枚符文?”
“在下的符文,和他们不同,并非是来自月光,而是祖师留下的剑痕。”
白霁皱眉,正要开口说什么,辛元吉却打断了他。
“所以在下也在主动接受月光,在下想要亲自感受一下,将人们污染的月光之力,到底是什么。”
白霁有些吃惊的看着辛元吉。
这家伙竟然敢用自己做实验?
果然铁头娃啊。
“所以,你们为何如此执着的认为,被月光照射过后的人,是被污染了?”
“在下亲眼见过的。”
辛元吉闭上了眼睛。
“那些身体发生变异的人,起初并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身体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人,最后完全沦为一个怪物。”
“失去作为人的意识的怪物,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话,会死很多人。”
这特么是因为完全不控制符力,结果最后符力暴走了吧?!
白霁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
他脸色奇怪地看向辛元吉。
“元吉啊。”
一开口,白霁都直接称呼元吉了。
“你们飞云楼应该有修炼类似内力一样的东西吧?”
辛元吉点头答道:“确实如此,事实上,各大武林门派都有各自的内功功法。”
“否则,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那如果,某个人,有一天突然获得了大量的内力。”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当然不知道梳理经脉的方法。”
“也不知道该如何运转功法,任由内力在体内乱窜,长此以往的话,会如何?”
辛元吉哑然一笑。
“自然是走火入魔咯。”
说完这句,辛元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止住了。
“镇守大人的意思是”
白霁脸色严肃的点点头。
“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觉醒之后,之所以身体会发生改变,就是因为没有掌控好符力。”
“那些觉醒的人,因为害怕被发现,从不敢运用体内的符力,他们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本能地压抑体内的冲动。”
“压抑得越狠,最后爆发得也就越厉害。”
“也就成了你口中最后的那副模样。”
辛元吉听完之后,久久不言。
良久之后,辛元吉缓缓吐了口气。
“所幸,飞云楼从不主动击杀这些身体发生变异的人。”
“哦?”
辛元吉这一句话,倒是让白霁有些好奇。
“朝廷不是下旨,发现身体发生变异的人,格杀勿论吗?”
“确实如此。”
“不过积极响应朝廷号召的,应该是以除妖军为首的阵营。”
“他们对觉醒者从不手软,见一个杀一个。”
“而我们飞云楼,和少数几个门派,则是只针对真灵教这种主动作恶的觉醒者。”
“其余的觉醒者,若不为恶,也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在他们最后实在压抑不住,心智丧失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们伤人”
辛元吉神色有些黯然。
白霁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不怪你们。”
“换作是我,大概也会做出和你同样的选择吧。”
万镇。
镇守府。
“呵,好一个安水镇男爵。”
在听完张三带来的情报之后,万镇镇守郑图面沉似水。
眼里闪现着阴狠的目光。
张三早已退下,郑图的书房里,如今就他和刘俊两人。
“大人,那白霁狗胆包天,竟然敢欺上瞒下,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刘俊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将安水镇男爵府斩草除根!
“大人,不如属下这就向上如实禀报,让拒北城派出大军,将白霁以及一干人等悉数押入大牢!”
刘俊一想起自己被白霁耍得团团转,心里的怒火就抑制不住。
郑图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刘俊一眼。
“还嫌此事不够丢脸不成?”
“再将事情闹到拒北城那边,岂不让北山镇他们看笑话?”
刘俊讪讪地笑了笑。
“那大人的意思此事就这么算了?”
“哼,怎么可能?”
郑图阴狠一笑。
“他安水镇不是被流贼洗劫了吗?”
“那好。”郑图一拍椅子扶手,“我就给他个流贼!”
刘俊的眼神一亮。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动手?”
“当然。”郑图神色莫名,“据那张三所说,安水镇如今和万镇的梁记商行有贸易往来。”
“虽然不知道安水镇在售卖何物,不过据说那银两每日如流水一般汇入安水镇男爵府中。”
“安水镇数千工人,每日两餐,竟然都是白米饭加酱菜,甚至偶尔还有鸡蛋肉食,这得花费多少银两?”
“这么大一笔买卖,如果惊动了拒北城,还有我们的汤喝吗?”
“大人英明啊!”刘俊对着郑图比了个大拇指,随即又开口道,“这梁记商行和安水镇勾结,我们是不是也顺道将他们给”
郑图脸色变化一阵,随即摇了摇头:“算了,梁家在后周势大,怕不是我们能动的。”
“去联系人手吧,最迟明天晚上,我要见到安水镇那小子跪在我面前!”
“是,大人!”
刘俊躬身行了一礼,随即飞速离开了镇守府。
梁记商行。
梁文康面前摆放着两封信。
一封,是他刚才亲自写下的。
另外一封,则是来自后周。
拆开信封之后,梁文康大略看了几眼,随即冷笑一声,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
“本家打的好主意啊。”
“知道如今流地里有大买卖,这就想换人了?”
“呵,早干嘛去了。”
梁文康奚落几句,发泄了心中的不满之后,面色有些犹豫地看着他身前剩下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