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顾客上门
啊——！
方策惊叫着慌乱后退，手里的单页洒落，恰巧一阵阴风拂过，将单页吹得四散飘落。
“你这后生，怎么慌慌张张的。”
方策一愣，缓了缓气，仔细望去。
只见一位驼背的光头老大爷站在那里，脸上皱纹密布，一道十公分的伤疤像蜈蚣趴在脸上，左眼灰白一片。
刚才方策和老大爷站的太近，加上周围火光妖异，没有看清，恍惚间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呼，大爷，您老总这么跟人打招呼吗？”方策手拂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经意间看向四周，奇怪的是，周围烧纸的人们对刚才的小意外视而不见，只是烧纸投放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胆子这么小，白长这么大个子了。”
老大爷鄙夷得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拿着一根末端烧黑的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圈，“你在这烧，别出圈，沾了别家的东西，小心上门找你要。”
“我不烧纸。”方策这才注意到大爷手臂上绑着红带，像是写着“维护”什么的。
“不烧纸？”大爷独眼一瞪，抓住方策的手腕向外走去，“那就别站路中间挡人家财路。”
“哎哎哎，我单页还没捡呢！”方策硬生生被大爷拽到了巷子里，中途试着挣脱，却发现大爷的手劲挺大，无法挣脱。
“你这后生，想赚钱想疯了是吗？这日子发什么单页，不怕招惹到什么吗！”大爷灰白的左眼似乎闪过一抹绿光，盯着十字路口看了又看。
“完了，完了。”方策眼巴巴地看着单页被风吹的遍地都是。
“呸呸呸！咋就没一句吉利话呢？快点回家去，别在这逗留。”大爷表情严肃，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阴森。
“叮，再次提醒！现在木资源紧缺，请主人有针对性地派发，如有浪费，将扣除三年寿命。”
方策的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催促声，他眼珠微转，“大爷，我这就回家。”
说完，他趁大爷松手，健步冲向了十字路口，刚跑两步手腕一紧，再次被大爷拽住。
“你这后生，不要命了吗？！”
“你放开我！”方策气的大喊，他知道大爷是好意，可眼下寿命要紧。
他这一嗓子，十字路口烧纸的人们纷纷看了过来，诧异的目光随之变成了惧怕，有的人一把将手里的烧纸扔到火堆，念叨了几句后也不管烧没烧完，起身就走。
大爷似乎也被方策镇住了，犹豫了两秒后，一声长叹松开了手。
方策手腕一松，也不管其他，快步走向十字路口，而路口剩下的人们见他过来，将剩下的烧纸扔进火堆，念叨了几句后匆忙离去。
当方策回到十字路口时，就剩下一位中年妇女。
妇女一边偷瞄方策，一边手忙脚乱的将祭祀品扔入火堆，奈何她身旁的黑色塑料袋还有近半没烧完。
方策蹲在地上捡着单页，发现刚才被拽的手腕处多了一个红色的手印，心想这大爷手劲还真大，突然心中一惊，蹭地起身看向巷子口。
十字路口的巷子笔直幽深，除了西巷的路灯有些昏暗不明，其他三条巷子还算透亮。
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他和中年妇女，空无一人。
“大、大姐，刚才那大爷去哪了？”方策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口，喉结耸动，声音发颤。
中年妇女听到方策的话，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拎起黑袋，想将剩下的黄纸全倒入火堆。
不料一下没抓稳，黄纸散落在地，和单页一起被吹的到处都是。
她急忙趴在地上，用手臂拢着，也不顾混杂着几张单页的黄纸，全都扔到了火堆里，语速很快的念着一个个名字，偷偷看了眼方策，起身就跑。
“大姐？”方策回过神后，发现整个十字路口只剩他一人，阴风拂过火堆，余烬纷飞，烧纸的味道涌入鼻腔。
“叮，恭喜主人，宣传单已精准发放，任务完成，请回店内等候顾客上门。”
方策傻愣愣的看着大姐刚才蹲着的地方，那个黑圈里，还残留着几张单页没烧尽。
难道是那几张？
真丢到火堆就可以吗？
方策欲哭无泪，看那大姐挺面善的，她家人应该也挺好相处的吧？
也有可能是那大姐？
系统好像也没说客人不会是人。
方策顾不上找寻大爷和大姐的踪影，匆匆将地上剩余的单页悉数捡走。
“唉——”
诊所的院门大开，灯匾发散着渗人的光，院里杂草丛生。
宅院有正房和东西厢房，老化严重，少说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怎么看也不像人住的地儿。
进入正房，正对着门口的是办公桌，墙边立着一组资料柜，旁边对摆着两个沙发。
此时，方策窝在一张沙发上，双手交叉搭在肚子上，拇指互相绕圈，不时地瞟一眼前院的黑猫风铃。
“系统，顾客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他坐在沙发上已经一个半小时了，一开始正襟危坐，现在百无聊赖。
“主人，你已经问了我144次了，请耐心……”
喵污——
系统的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了一声像是被踩到了猫尾的惊叫，刺人耳膜。
方策蹭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探着头向院子望去，刚才是黑猫风铃传出的声音。
院门随风轻晃，院里空无一“人”，方策咽了口口水，往前凑了两步。
突然！
他瞳孔一缩，发现只有门槛处多了一滩水渍。
“请主人热情接待每一位顾客，用你的善意治愈他们的心。”系统的声音响起。
“欢欢迎光临，请里面坐。”
方策的腿不听使唤，目光虚幻的落在门槛处的水渍，勉强挤出自认为亲和的微笑，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水渍泛起涟漪，出现了一双水脚印，一步、两步，似乎有个看不见的“人”在向方策走来。
方策看着逐渐接近的脚印，表情僵在脸上，他来了，他来了，他真的来了……真的不是“人”。
就在脚步快要进入正房的时候，顿了顿，随即又是一声猫的惊叫响起。
喵污——
一个小了一半的脚印，快速的沿着刚才的脚印出现，向第一位顾客走去。
两位？
方策愣了一下，看脚印大小，进来的第二位似乎是个孩子，是那位大姐的老公和孩子吗？
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家庭纠纷？
千万别是熊孩子和熊家长，他宁可面对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