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屋里藏人了?
多塞是被一阵米香味儿馋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眼,就见嘴边抵着一只破碗, 里面盛满了奶白香甜的米汤。
他登时眼放绿光,抓住破碗猛灌。不一会儿就叽里咕噜下肚了。
但这么点儿显然不够他喝的,意犹未尽的抹了把嘴,急不可耐道:“再来一碗,装满点!”
农妇小心看了看颜书的神色,见她微微的点了下头,便应声到厨房盛米汤。
如多塞所愿满满的一碗,多塞依旧是狼吞虎咽,颜书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胃撑爆了,就伸手夺过他的碗。
“喝这么急干什么, 生怕死的慢啊。”
多塞一看手里空了, 不由脸色一变目露凶光, 焦急伸手:“还给我!”
颜书目光冷淡, “看来你吃饱了。”
多塞被饥饿折磨的不灵光的脑子,在听到她的话时,慢慢的反应了过来。喉结滚动了下, 舔舔唇低声说:“太后娘娘, 我还没吃饱, 我会慢点的”
颜书这才把碗还给了他。
喝完两碗米汤, 干瘪的胃部总算有了一点起伏, 但这对于饿了多日的成年男性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根本就吃不饱。
他想吃肉。多塞不住的咽口水,对那农妇道:“怎么没有肉啊,去拿点儿肉过来。”
农妇搓着手,面露尴尬。家里哪有什么肉, 她自己一日三餐都吃糠咽菜
颜书飞去一记眼刀:“你干活儿了吗就想吃肉?肉不要钱啊,别废话,想吃肉就干活去。”
多塞被噎了下,弱弱抗议道:“我刚刚才喝了两碗米汤”
他都这么虚弱了,颜太后这个周扒皮居然还让他现在去干活,还有没有点儿人性了!
就他心里那点小九九,颜书能不知道才怪。周扒皮是吧,可以,那她就当定了。
“周婶,你把上次我让你准备的劁猪工具都拿出来。”
周婶就是那农妇。
多塞看到眼前排开的劁猪工具,脸都绿了。
“去吧,先把猪崽抓出来。”
多塞哆哆嗦嗦,行动迟缓,一副不愿起身的样子。
颜书:“周婶,这几两银子给你,你看外面还有没有肉,有的话买两斤回来,要是有新鲜的鱼啊,蔬菜啊,也可以买回来。”
多塞激动起身:“是不是我干完活了就有新鲜肉吃?”
颜书把一小包银子递给周婶,心不在焉答:“是啊,我最喜欢犒劳勤劳能干有责任心的人,你把活儿给干好了,肯定不亏待你。”
这下多塞浑身都有劲儿了,长腿一迈走出去,打开猪圈跑进去抓猪崽。
嗷嗷的猪叫声响彻猪圈。
不大会儿,多塞左右手各拎着只猪崽,兴冲冲的跑了出来。那灿烂的笑容是多么的朴实无华啊。
然而,到了要割猪蛋的环节,他却举着刀游移不定。
磨的锋利的刀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把可怜的小猪崽吓的屁尿横流,疯狂扭动身体嗷嗷狂叫。
那凄厉的喊叫听的人耳膜直颤。
颜书忍无可忍的用手捂紧耳朵,不耐道:“你行不行啊,不行就退下,饭别吃了。”
这怎么能行!多塞连忙表明自己能行,只是割蛋这种事,对他一个男人来说多少有点心理压力,虽然割的是猪蛋,但毕竟毕竟都是有着同类器官的雄性
他觉得这种割猪蛋的方法太惨无人道了,怎么能这么干呢?如此损招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啊!
“这真的没问题吗?不会死吧?”他怀疑又同情的问。
颜书朝他翻个白眼,“你见上次被阉的猪崽死了吗?周婶,把上次阉的那只猪崽抱出来给他看看。”
不过是过了半个月,原先瘦巴巴的小猪崽在被阉了之后,竟长胖了不少,肥嘟嘟一看就知道肉特嫩。
再将阉过的和没阉过的猪崽放在一起,那对比一下就出来了。说的粗俗点,像癞□□变天鹅,质的飞跃。
全程沉默寡言的周婶,早知道了这鲜明的对比,内心对颜书和朝清月满怀感激:“真得多谢娘娘和这位姑娘,否则不知道小人得养多久才会长肉呢。”
颜书温和的笑笑:“无妨,你去买菜吧,这里交给本宫。”
周婶点点头,揣好银子就出去了。
既然有力的证据拿了出来,多塞没法再找借口,只能不情不愿的撸起袖子,拿着寒光闪闪的刀,闭眼对着猪崽挥下一刀。
别扭归别扭,手头还挺准的。
粉粉小小的猪蛋啪的掉在地上,多塞迅速在猪崽伤处抹上柴木灰。
紧接着开始第二只。
公猪多用来配种,所以一般人家不会多养。周婶家的猪圈统共就三头小公猪,现在全阉了。
至于成年的大公猪,颜书就没管了,阉大公猪的风险比较大,在古代的医疗设施不够完善的情况下,她不敢轻易冒险。
不过这就完了吗?
显然不会。
“这个村里养猪的不少,方圆百里都有养猪的,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个地方当你的临时办公地点,让那些养猪的村民都过来劁猪。”
多塞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白皙修长,金贵玉嫩的手,一时间心情难以言喻,
娘的,他正儿八经一个王子,竟要沦落到给人专职劁猪的地步了?这算什么事儿!
他顿感胸闷。
“哦对了,既然要劳动,自然要给你制定一套规矩,俗话说的好,无规矩不成方圆哪。”颜书背着手,一字一句落入多塞的耳中,“你每天劁猪数量不得低于一百,除非剩下猪崽数量不够,我会让人计数,所以千万别打浑水摸鱼的主意啊。”
“另外,春耕快到了,我在这个村里买了二十亩地,你每天劁猪完就去地里除除草,翻翻土。放心,工作量我是合理分配的,不会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当然,每天除了多少草,翻了多少土,我会让按时报给我听,如果让我发现你偷懒,呵呵。”
话尾处的冷笑,让本想讨价还价的多塞打了寒颤。
罢了罢了,最毒妇人心,谁知道她会用什么损招来对付他。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颜书停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多塞,悠悠道:“逃跑一次便算了,若让我知道你逃跑第二次,我可就不轻易原谅了,逃亡路上更不会让你像之前那么轻松。”
多塞一顿,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般,睁大了眼。
高声:“我路上发生的那一切是你搞的鬼?!”
颜书挑挑眉,但笑不语。
多塞霎时遍体生寒,又是惊惧又是恼恨:“你怎么能如此卑鄙,竟陷我于那般困境!”
“我若真要卑鄙,你现在还能好好在站这儿跟我叫板抬杠?早不知道被哪只野狗叼走了。”颜书轻嗤,“况且,腿长在你身上,是你自己要逃的,怪的了我么。”
多塞被堵的哑口无言,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除了跟自己生闷气,气的胸口疼,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再和眼前的女人争辩,早晚活活气死!
“好,都怪我行了吧!”
那破罐破摔的劲儿让颜书想笑,她突然发现,这货好像有点儿喜剧天赋啊。
要不以后让他试着发展下二人转或者单口相声好了。
“嗯,你知道就好。”她道,“现在你先把地扫扫吧。”
等周婶回来后,颜书又指使多塞去洗菜、切菜。再把周婶叫到一边跟她交代今后的安排,顺便腾出间房给多塞住。
办好事情后,颜书就带着朝清月和余枣枣回宫了。
路上,余枣枣好一通控诉。说好的是给她看对象,咋一个不留神就跑远了,干起监工的活儿??
余枣枣幽怨无比:“你造不造你这样很过分诶。”
“我不造诶~”颜书故意掐着嗓子,戏谑的问:“你心疼鹅子了?嫌我太严厉?”
余枣枣甩了甩帕子:“哎哟,一家不说两家话,有你这大姨替我管教孩子,我高兴还不及,怎么可能嫌弃嘛。”
颜书揽着朝清月闪了闪。
“月月这副身体弱,你注意点别扇冷风。”
朝清月羞答答。
余枣枣捂住一边脸,牙酸的不行。啊,杀狗啦!
然后背过身不理那“无情无义”的二人,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凑上前,没话找话的问:“你打算让多塞改造多久啊。”
颜书正侧头靠在朝清月的肩上,懒洋洋的半眯着眼:“这还用问,当然是什么时候满意就放他走。不过最快也要明年冬天了吧,春耕、夏耘、秋收,都是离不了人的活儿呢。”
亲妈余枣枣懵了懵,敢情她一本狗血种马文,已经被好姐妹硬生生改成种田文了啊。
鼓掌jpg
“哦,突然想起来——”颜书眼尾微微上挑,笑吟吟的话里有话:“小富婆,你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瞒着我呀。”
余枣枣无辜脸jpg:“我们之间有秘密吗?我连我老爹割过几回痔疮都告诉你了,就差我家银行卡密码没跟你说啦。”
朝清月:“”
“是她非要告诉我的,我曾经非常强烈拒绝过的。”颜书当即撇清关系,义正严词:“她在混肴视听。”
余枣枣:??
好嘛,明明是三个人的旅行,我却不能有姓名tat
颜书:“小富婆,说实话你屋里是不是藏人了?”
余枣枣心里打了个突。
慌忙否认:“藏什么人,我一个单身的小姑娘能藏什么人,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啊。”
她的反应别说颜书一眼就看透,连朝清月都感觉出不对劲。心虚成这个鬼样子十有八九屋里真藏人了。
但颜书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小富婆不告诉她,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她想说的时候,不用她问,她自己就会主动告诉她。
她担心的是,小富婆在皇宫里虽然有她罩着,可她生性单纯好骗,就怕接近她的那人对她心怀不轨。
因此,她不得不出言提醒:“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机灵点儿,别被人骗了。另外,什么时候觉得时候了,记得把人带过来我看看。”
余枣枣小小声的嗯了下,心道,那也得是人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