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官窑次品
钱掌柜准备的是同墨阁一样的长期合作契约，里面的条款也大同小异，主要是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分成和结算的比例及方式。
秦时月着重强调了自己结算的时候只收现银，虽然让钱掌柜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或者说，正是因为秦时月额外提出的这个要求，才让钱掌柜更加相信她同神秘的海外商人有往来，毕竟天宸国的银票在海外商人那里自然不太好使，往年像这些漂洋过海、远道而来的商人，也多半是坚持用金银之类的硬货结算。
在张掌柜的见证之下，秦时月同钱掌柜签好了双方合作契约，接下来就是第一批货物的交接。
因为来的时候看到墨杂货的店铺里有许多客人，秦时月便麻烦张掌柜出去找到叶育，让他把马车直接赶到墨杂货的后门卸货。
钱掌柜趁机又跟秦时月谈起了这批肥皂的定价，他仍然觉得秦时月所说的二十文一块的价格太低了些，因此建议提高到五十文。
秦时月闻言不禁有些担心：“这样的价格，能保证普通的百姓都能买得起吗？”
钱掌柜忍不住笑道：“按照姑娘所说，这一块肥皂可以供一家三口用上两个月有余，却不过是一斤多猪肉的价格，其他的地方我不知道，但至少京城周边的百姓不会嫌贵。”
秦时月想想也是，主要还是因为离开京城以后，她第一次接触到的乡村就是山湖村这样的地方，所以才让她产生了一种天宸国的百姓都非常穷困的感觉。
可是只要回想一下，紧邻着山湖村的刘家庄的人花十文钱买了不到半块肥皂的边角料，却仍然大呼便宜，那就说明他们还能够承受更贵一点的价格。
她打过交道的平民百姓毕竟还是比较少，而且还有一定的地域局限性，不像是墨杂货的钱掌柜，既然是专做普通百姓的生意，自然是对于京城周边的人的经济状况都有一定的了解。
秦时月点了点头，道：“既然已经决定将肥皂放在贵铺挂售，那究竟卖怎样的价格，自然是由掌柜的您说了算。只要掌柜的心中有数，不要让大部分百姓无力购买就行。”
钱掌柜拱手正色道：“请姑娘放心，我家主人之所以开设墨杂货，主要是为了方便平民百姓，虽说不至于赔本赚吆喝，但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京城之中再没有哪家杂货铺能比小店的价钱更公道。”
这一点秦时月倒是深有体会，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选择和墨杂货合作。
此时，张掌柜和叶育已经将马车停在了墨杂货的后门处，钱掌柜急忙在院子里找了几个伙计去搬运货物。
秦时月顺便向钱掌柜提起，自己也打算从墨杂货采买一批货物，她也懒得再去前面的店铺中一样一样查看，索性便将自己想要购买的货物清单交给了钱掌柜，再由他给自己推荐合适的商品。
她这次除了想购买一些油盐酱醋茶这样的日常用品，还有最关键的御寒物资，如棉衣棉被等，此外就是答应现代位面准备购买的一些文字资料，顺便也可以给山湖村的私塾购置一些书籍。
除了有些东西要去专门的布庄、茶庄、书坊购置之外，其他的大部分东西都能够在墨杂货里买到。
钱掌柜对照着清单，给秦时月推荐了不少价廉物美的好东西。
既然已经决定合作，彼此之间自然要有足够的信任，所以秦时月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按照钱掌柜所说的价格大批购入。
见秦时月做生意如此豪爽，钱掌柜对她也更多了几分好感，稍微沉吟了一下，就凑近了低声道：“秦姑娘，实不相瞒，小店最近新到了一批官窑出来的次品瓷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官窑次品？
秦时月挑了挑眉，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一本专门介绍文物古董的电子书里，似乎就提到过，古代的官窑瓷器放到现代位面能卖出一个极高的价格。
她之所以看那本书，也是因为察觉到自己这个世界的东西似乎很受现代位面的人的欢迎，好像被他们当成了什么文物，这才想着多了解一些相关的知识，这样以后在薅羊毛……咳咳，不对，是在做生意的时候就更胸有成竹了。
那本书里就有很重要的一个篇章，专门讲解古代的瓷器，还将瓷器区分成了官窑和民窑，而且在价值上前者远远高于后者。
这一点也很容易理解。
毕竟就算秦时月生活在现在的这个古代位面，日常所用到的、能看到的瓷器也基本上都是民窑所出，而官窑的瓷器都是被送入皇宫中的精品，普通人根本连见也见不到一件。
同时代的人都已经很难见到了，那放到几百甚至几千年后，自然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秦时月顿时就动起了心思。
所谓的官窑次品，她也略知一二。
多半是一些官窑在烧制完成以后，发现稍微有些瑕疵的瓷器，像是有些色差，光泽不够好，或是哪个地方的形状略有缺陷，其实算不上大毛病，也并不会影响日常使用，只不过因为并非完美无缺的东西，自然就不配让皇家使用，所以才被淘汰了下来。
历朝历代，像是这样的瓷器，基本上只有两种处置的方法，要不就是全部打碎掩埋，要不就是作为次品卖到民间，具体采取哪种方式，就要看当时的皇室更爱钱还是更爱面子了。
啧啧，看来如今天宸国的这位暴君虽然有点疯，但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至少还知道不能跟钱财过不去，宁愿丢点面子让原本是御用的瓷器流落到民间。
这样的机会真是可遇不可求，秦时月当即感兴趣地问钱掌柜：“这批瓷器在哪里？可否带我前去一观？”
钱掌柜道：“自然可以，请随我来。”
说着，便带着秦时月来到了另一边的库房门前，小心翼翼地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批瓷器全都在里面，秦姑娘可慢慢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