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变故
季怀冬和季母做了一下午的车,到连镇时天已经快黑了。
安顿好季母,季怀冬去了学校,把班主任要的东西送了过去。班主任看到季怀冬提了一嘴林清逸,“林清逸考上的学校挺不错的,至少目前看来是很吃香的。对了,你去南鸠市有没有遇到过景春?”
季怀冬摇摇头,“没有,南鸠市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
班主任就提起来,“景春在你走的第二天就回来了,但是呆的不久,以为你们会碰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更深露重,季怀冬就先告别回了家。
是夜,季怀冬回家时季母已然深睡,后院儿的竹子随着清风摇摆,声音悦耳。
季怀冬躺下时毫无睡意。
想着自己的未来应该如何熬到了天亮。
中秋,季怀冬从班主任那里得了几个月饼刚和季母吃晚饭就听到门口有人在嚷嚷。
季怀冬快步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前正在推搡的人,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
李柏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给季怀冬打了个招呼,“嗨,季怀冬。”
周围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就听到李达大嗓门道,“怀冬,我来看看你和伯母没想到就看到这个家伙在这儿鬼鬼祟祟了好久。”
李柏立马反驳道:“你胡说!我哪有鬼鬼祟祟?!”
“那你来干什么?”李达不依不饶。
李柏气势立马弱了下来,结结巴巴道“我…我…”
季怀冬垂下眼帘,“你走吧,别再来了,东西也带走。”
李柏嘴唇蠕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脸悲愤的离开。
李柏走后季怀冬看着李达,“进来吧。”
李达看到季母还没有醒,季怀冬去了厨房,先准备早餐,李达也在就多准备了一份。
季母醒过来,收拾好以后看到李达来了就忙着招呼他。
“伯母,身体康健些了吧?”李达问道。
季母叹了口气,“唉,还是那老样子。”
李达嘴甜道,“您肯定可以看到您的孙子出生的。”
季母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下午等到李达走了以后,季怀冬正打算关门就看到李柏在不远处的墙角处挠墙。
他似乎决定了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走向他,一个大男人就直愣愣的给季怀冬鞠了个躬。
开始检讨自己,“怀冬,我知道几年前我混蛋,干了混蛋事,季伯母的事情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的错既已犯了就没办法忘记,我的良心依旧时刻提醒着我我所做下的罪孽。我从不奢求你们能够原谅我,因为我,你们变得更加不幸。多少次我想要弥补,减轻我的愧疚,你都拒绝了,但这次请你务必好好决策一下。”
季怀冬没有打断他,抬眸看了看他。
这几年他长高了,已经完全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李柏感到十足的压迫,但他继续说道:“我有一个认识的人,他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往后你跟他认识了我绝对不会借着这个身份再去找你。他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这次再不接受的话,以后我再不回来找你。”
季怀冬依旧没有说话,李柏塞给他一张纸条,“这是我的电话,不会换的,你如果想清楚了就联系我。我安排你们见面。”
李柏走了以后季怀冬坐在廊下看着飘落的枯叶,不知道在想什么。
——
景春发现这段时间萧文州越来越忙了,有些时候彻夜不归,而且抽烟的频次也越来越高了。
她想找萧文州好好谈谈,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最近太忙了,压力很大。
景春最近很完美地办了一桩案子,公司给她加了奖金。她很高兴,打算和丈夫一起去旅行,刚好可以让萧文州放松一下。
景春兴冲冲的去了萧文州的工作地接他下班,萧文州从公司里出来,看到景春神色一变,大步走到她面前,质问她:“你怎么来了?”
这样质问的语气让景春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笑眯眯的对他说,“我今天事务所发了奖金,我想着你这段时间压力大就准备来接你给你一个惊喜,让我我们一起去放松放松。”
萧文州恢复了往日温润的模样,“对不起,我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压力太大了,是不是我太冷落你了?”
景春摇摇头,“没有,你压力大,能理解的。”
两人走了一段路,到了公交车站,萧文州处理了几条信息,对景春说,“不过,旅行的话,我实在没有空,你一个人去,或者找丁晓陪着你吧。”
公交车到了,两人上了公交车,景春没有再回答他。
回了家两人都很沉默。
萧文州把自己关在了次卧里,之前萧文州半夜里还在工作,他说不忍心打扰到景春,两人就已经分房睡了,算起来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
聪明如景春当然察觉到了不对,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个局面,就当他是这段时间对夫妻感情的疲惫期吧。
景春没有独自一人去旅行而是将重心投入到工作上来。时不时的再关注一下萧文州。
又一年端午节,丁晓从外地回来,景春和她见面,丁晓已经结婚了,对方是个成功人士,不在乎丁晓的过去,对她很好,这次她回来也是因为怀孕了,想回来看看父母,顺便路过了a市看看景春。
景春已经和萧文州不冷不热大半年了,她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丁晓,丁晓一听就直接怒了,“当初我跟王尧闹掰之前也经历过一段这样的时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们矛盾的时间如果不超过一个月我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时间这么久,难免会有别的变故,也就你脾气比较好,忍了这么久。”
景春低下头,不言语。
两人又叙了会儿话,丁晓犯了困,就提前回去了。
景春回到家发现家里有些乱,便知道萧文州回来过。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点儿声音,路过萧文州门时,喊了他一声。
没有回应,景春打开门,门内一片荒唐。
她的丈夫欺压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景春那一刻很震惊,但她似乎情感剥离,也异常的平静。
萧文州□□,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门前看着自己和别的男人荒唐,他瞬间脸红脖子粗,大声冲景春吼道,“滚!”
身下的男人也看了景春一眼,似乎不好意思,又似乎是在挑衅,嗔了萧文州一声。
景春替他们关好门,关门的声音好像一下子把她惊醒,她又愣了一会儿,离开了“家”。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逛在街上,太阳已经要下山了。
夕阳的颜色红透了半边的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好先回了公司。
在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看到自己与萧文州的合影时,她的心脏迟来的一阵钝痛,似乎有一把剪刀将她的心脏绞碎,疼到无法呼吸。
她想,他们之间,该结束了。
又或许,本就不该在一起。
在景春自己拟定离婚协议的时候,一滴清泪滴到了键盘上。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