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旱灾,偶救柳夫子
第二天一早。
苏予笙睁开眼睛,看到外卖里一缕光线照进来,灰尘在空气中飞舞。
真好,他们又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夜。
活着,真好。
早饭,苏予笙热了几个青团和粽子,煮粥太浪费时间了,只能喝矿泉水。
几个人吃完饭后,把板车翻下来,就看到外面的人都慌乱的往小镇里跑。
苏予笙有些担忧,这些人神色这么慌张,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难不成是打仗了吗?
苏予笙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里一惊,忙嘱咐萧墨染看顾好弟弟妹妹,朝着外面走去。
苏予笙站在路边看着人们行色慌张,脸色都有些不健康的白,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嘴唇都较为干燥,应该是缺水。
苏予笙看见人群推搡之下,一个老头摔倒了,被过来过去的人踩着手。
人们脸上却没有任何怜惜,好冷漠啊。
苏予笙往过去挤,嘴里喊道:“哎呀,别挤别挤,他孩子是当差的,你们踩死了小心赖上你赔食物。”
众人一听,慌忙往两边退让,中间空出来的,苏予笙快速扶起老头朝着路边跑去。
等到了空地上,苏予笙才松开老头,老头离开跌倒在地。
苏予笙看了一眼老头,慈眉善目的,看着似乎是教书先生?
看那脸色应当是饿的和渴的。
“诶哟,多谢小夫人救命之恩,只是我得快些进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完老头爬起来又要走,只是没走出五步就身子一软倒下了。
苏予笙撇了撇嘴,要不是看到他想到了自己爷爷,她才不会当圣母呢。
这年纪应该比自己爷爷还大一些,胡子都白了。
刚好萧墨染过来了,苏予笙叫他一起把老头扶过去。
萧墨染推开苏予笙,在苏予笙没反应过来时就一把将老头摔在背上,扛了起来。
苏予笙,“小心你的伤,你这是做什么?”
萧墨染,“阿笙只能扶我,不能扶别人。”
“他就一个老头而已,又不是小鲜肉……”
“那也不行,阿笙是我妻子,只能扶我。”
“那我之前还抱他们呢,”苏予笙指着门口几个萝卜头。
“不一样,阿笙说了,那是我亲弟弟妹妹,有血缘关系的,阿笙也可以抱,但是不能抱墨烨,他已经大了。”
苏予笙:……哟呵,懂的还挺多,有时候她真觉得他没傻,可这小气吧啦的事情是那个清冷高贵的萧墨染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苏予笙没搭理萧墨染,快步回到了破棚子。
从超市拿出来柴火和锅,煮了一锅红薯和土豆。
这玩意儿抗饿,煮多了也不怕,而且算是粗粮,就算有人的地方,也能拿得出手。
煮好后,苏予笙又煮了一锅粥。粥的香味弥漫开来,老头悠悠转醒。
先是顺着香味看过去,见到锅里的粥后,咽了咽不存在的唾沫,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
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苏予笙,“让夫人见笑了。”
苏予笙端着一碗水递给老头,被萧墨染半路截胡了。
苏予笙:……幼稚鬼。
老头看到面前的一碗清水后,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伸手去接。
“老爷子你就喝吧,我们也不差这一碗水。”苏予笙笑着说。
“这……”老头有些为难。
萧墨轩脆生生开口,“爷爷你快喝吧,我们还有很多水呢。”
“多谢夫人和几位公子相救,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老头感激地说完后,双手接过碗,一口气把水喝光了。
苏予笙见粥煮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再让他喝水。
“多谢各位救命之恩,老夫姓柳,之前在某书院当夫子,你们叫我柳夫子便好。”柳夫子喝完水,说道。
苏予笙也自我介绍,“我姓苏,夫家姓萧,柳夫子叫我萧夫人就好,这是我的夫君,这几位是小叔子和小姑子。”
苏予笙又一一报完几个人的名字,接着话头一转,问道:
“柳夫子急着进镇子,可是为了何事?哦,对了,那些人也匆匆忙忙地往镇子里赶,那镇子就那么小,怎么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柳夫子听到苏予笙的话,急忙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看到小镇的大门已经关上了,眼眶有些红,又退了回来。
“终究还是晚了,晚了啊。”柳夫子沉痛地说。
苏予笙不解,“夫子,晚了是什么意思?”
柳夫子走过来坐下,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我一路过来,尽是干旱,方圆百里已无一滴水,我也是是听说这镇上有几口井,里面还有水,想进去要一些。”
“那这些人慌忙赶到小镇是为了哪般?”苏予笙继续问道。
“附近贼寇横行,几个村子都被屠了,听说镇子里有一批将士镇守,好像是在等人,他们是想进镇子避难啊。”柳夫子叹了口气。
苏予笙把之前已经盛出来晾凉了的粥递给柳夫子。
柳夫子手往后缩,手指微动,眼神在粥上面停留了许久,移开目光道,“不可不可,我已经喝了你们的水,哪里能再吃你们的食物。”
苏予笙笑了笑,她也知道文人气节,“不瞒您说,我知道您是夫子后也是有些私心的。”
苏予笙见柳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继续说道,“眼下镇子关门了,看门口被挡住的人的情势,应当是不会再让人进去了。
而且,您也看见了我这几个小叔子小姑子正是读书的年纪,夫子既无处可去,不妨暂时就跟我们一道。
我其实是想请夫子教导他们几人,不白教,我们管夫子吃喝,夫子教他们识文断字。您看,可好?”
柳夫子听了后,沉默了下来,也没有了刚才的窘迫感。
“如若萧夫人是为了让我喝这口粥而劝说的,那我可不得喝。
此外,也不怕得罪萧夫人,老夫门下弟子无数,如今年事已高更是桃李满天下,但我亲传弟子只有两人,就算教,也只能是外传,而且这也得看他们的天分如何。”
苏予笙心里升起一抹敬佩,或许是现代的文人气节没有那么普遍,以至于她听到柳夫子如此说时竟觉得很是新奇。
也并没有觉得他这是自负,那与生俱来的自信跟自负完全不是一回事。
倒可以说是自傲,但是如果他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那自傲是应该的。
换做是她,她肯定傲上天了。